当皇甫羽带着十万余人马赶出西山的时候,正好是邪老三人破了玄门阵法的时候,及时地阻挡住的冷武天的大军,直把他给气得半死,怎么也想不通,对方何来这十万余人马,依他所知,战城中最多只有五万可用人马,而各路的义军不可能这么快就到啊!
他又哪里知道,很早以前,皇甫羽就已经未雨绸缪,暗伏了一支有数万奇兵隐于京都之中,否则当日景帝一行哪能如此轻易逃出京都,只是当时因为没有她的指挥,惊慌中,只有数千人马护送景帝一行去往战城,其余人马分散各处,宇文辰等人虽知道有这支奇兵,却不知以何方法招集,只有她知道,但是之前因她……现在既然真正的皇甫羽已经回来了,那么自然能在几日之内招回分散而去的其余人马,再加上轩辕逍所带去的九营军,战城本身的守城军,合共十万余人马。
虽则冷武中手中握有三十万大军,但是皇甫羽所带来的这十万余人马全都是精锐之师,一时之间,倒也让冷武天的大军无法前进半步。
在西山的一处矮山平原处,一身金盔金甲的冷武天领十万大军与皇甫羽所带领的五万兵马对峙着,整整一倍的人数,怎么看都是必胜之战。
看到皇甫羽的那一刻,冷武天瞳孙一缩,那个坐在特制车辕上的白衣女子,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眼熟,在他的记忆中,并没有认识这样的一位女子,但是她身上的那种君临天下的王者之气却是那么地熟悉,好似……
“冷武天,好久不见了!”皇甫羽嘴角轻勾起一个慵散的笑容,笑道,然而笑意却不达眼底。
“是你,逐月公子?”冷武天一惊,带着不可置信又上下看了皇甫羽一眼,眼前之人不是那个早该坠崖身亡的无痕山庄的逐月公子又是谁?‘他’竟是女子?名闻江湖,处处与他做对的逐月公子竟然是女儿身?
“呵,正是本庄主。”斜靠在车壁上,皇甫羽一派悠闲,如果不是两边黑压压的大军峙立着,还真以为她是在自家院里晒太阳,而不是在战场呢!
皇甫羽悠闲的样子不禁让冷武天怒火中烧,眯着眼睛,扫了一眼侍立在车辕身侧的战狂,骑上马上的欧阳日和宇文辰,冷冷出口道:“你到底是何人?”他万万没想到,对方此次的领军之人竟然会是‘死而复生’的逐月,皇甫炫怎么会让一个女人带领十万余兵马?
“呵呵,刚刚你不是才叫我逐月公子吗?我自然是无痕逐月了。”轻笑了下,满意地看着冷武天脸色一沉,才又笑道:“别急,我话还未说完,逐月是江湖朋友给的称号,本庄主本名姓皇甫,单名一个羽字,冷武天,可记得我是何人?”说完便欣赏着冷武天的脸色开始七彩变幻着。
“你……长公主皇甫羽?”冷武天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声音都因太过吃惊而带着颤抖,这怎么可能,虽则长公主从小聪慧异常,但是自雪皇后死后,但因过度伤心而变得体弱多病,一直在宫外休养,他早已忘了有这么一位公主,如今却说,这个一直被他视为劲敌的逐月竟就是被他遗忘的皇甫羽,这一时还真的难以接受。
“难得,你这个乱臣贼子还记得本宫。”一惮衣袍,皇甫羽冷笑道,深邃的眼眸愈显冰寒。
“哼,朕是天命所归的皇帝,你们才是乱臣贼子,皇甫羽,竟然你命大,坠崖都摔不死,就该回家好好去绣花去,何必还要前来受死。”惊吓过后,冷武天恢复常态,冷哼着道。
话音刚落,身后的十万大军便开始取笑起来:“回家绣花去吧……回家绣花去吧!……”
此举意在动摇对方军心,难而他们错估了这五万大军对于皇甫羽的崇拜程度,对于他们的取笑,均眼露愤色,恨不得立即冲上前去撕了他们的嘴,一时反而军心大振,而皇甫羽也是丝毫不在意对方的嘲讽,依旧神态自若,好似他们并不是在说她。
看到此情景,冷武天不禁暗愤,也不免佩服起来,皇甫炫,看来你生了个厉害的女儿。
“谁送死还不一定呢!”挑了挑眉,一顿,衣袖一挥,不再是悠闲的样子,浑身散着危险的气息,冷肆道:“冷武天,十年前,你害死我母后,杀了轩辕一族,十年后,你再次杀我亲人,废我双脚,夺我皇甫家的江山,肆意残害百姓,以致生灵涂炭,你们仇深似海,我皇甫羽不杀你冷武天,誓不为人。”
“哈哈……好,朕倒要看看,你一个废人如何杀了朕。”扫了她的双脚,冷武天仰头大笑,他怎么忘了她双脚早已被他所废,难怪两军对阵,她竟会坐在车轮上。
“那就试试。”抽出逐月剑,皇甫羽往向一指,冷然道,剑往下一指,战鼓擂起,几千名铁骑立即撒开四蹄,伴随着士兵的呐喊声向敌军冲去。
“哼,来得正好,杀……”冷武天也出抽出长剑,往前一指,身着铁甲的万余骑兵挥舞着手中长刃也冲杀了出去,一声大战开始了。
两兵骑兵冲杀在一起,冷武天和皇甫羽均没有身先士卒,都是在后方指挥做战。
没过多久,冷武天便发现了怪异之处:对方数千名骑兵冲杀在前,随后竟然是万余的步兵,以步兵对抗他的铁甲骑兵,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寻死路,魏军铁甲骑兵纷纷大喜过望,准备拿出看家本事,给对方好看。
冷武天却面露凝重,他可不认为会皇甫羽会愚蠢到这个地步,用步兵来对抗他的骑兵,果然,他想得没错。
此时两方骑兵已混战在一处,皇甫羽这一方的鼓声一变,正在混战中的骑兵突而有序地后撤,而马下未着铠甲的步兵们越过后撤的骑兵快速前冲,在要接近对方骑兵之时,突然扔掉手中的长矛,从腰间抽出类似于镰刀的兵器,往地上一滚,伴随着阵阵马鸣声响起,所谓的精良宝马一匹接一匹地倒下。
龙昭步兵个个训练有素,动作快、狠、准,一气呵成,在魏军骑兵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已割断了数千匹战马的马蹄,从马上摔下来的铁甲兵还未爬起来便被随后的步兵给割断的喉咙。
剩下的骑兵没见过这等场面,心生恐惧,整个慌乱成一团,连忙举着长刃往地上刺去,然而他们身着厚重盔甲,动作迟缓,怎么比得上动作灵敏的龙昭步兵,越来越多的战马倒下,眼看着万余勇猛骑兵就这样丧生在对方的步兵之下。
冷武天一看情形不好,便传令弓箭手准备射箭,一排排的骑于马上的弓箭手出列,立于大军之前,取箭搭弓,动作整齐划一,顿时无数的箭雨铺地盖地朝着正在撕杀的战城上射了过去,无论是龙昭步兵还是魏军骑兵纷纷中箭而亡。
突然一队护甲盾兵围在龙昭步兵周围,挡住了无数的羽箭,步兵以极快的速度靠拢起来,快速后撤,另两队护甲盾兵迎着敌军的箭雨往前冲去,待到与敌军弓箭手一定距离之时,突然停了下来,从盾甲之后朝上射出无数箭羽,两军同时射出的箭雨在头顶之上形成密网。
“啊……”魏军阵前的弓箭手由于无盾兵相护,纷纷中箭从马上摔了下来,而龙昭的弓箭手全都藏在盾兵之后,如躲在坚硬堡垒之中,损伤不重。
倾刻间,冷武天的折损了万余骑兵还有数千名弓箭手,剩余了八万大军眼看如此情景,不禁军心大乱,躁动不安起来。
“列阵,杀。”冷武天大怒,举剑下令道,顿时,如潮涌的魏军朝龙昭兵攻了过去,二万骑兵在前,四万步兵在后,一万盾兵围护在侧,形如箭矢地下直攻而去,为防龙昭军再故技重施,骑兵之后,步兵之前,又安排了数千名弓箭手。
“呵,来得正好。”皇甫羽冷笑一声,随即下令迎战,呵,真当我只有一招吗?
擂鼓声一变,两队护甲盾兵快速后撤,与迎战的龙昭大军会合,快速列形,步兵在前,中间以盾兵护着弓箭手,骑兵压后。
面对敌军来势汹汹的骑兵,在前的龙昭步兵突然脱下了罩在外面的兵装,露出里面的衣衫来,惊骇的是这些人都穿了黄色底上画着黑色条纹的衣服,自上而下包裹了整个身体,猛一打眼像极了老虎的斑纹,随即,西山中传来几声雄浑的虎啸,顿时,敌军攻在前的二万骑兵座下战马撒蹄扬起,响起阵阵恐惧的嘶鸣声。
人可以及时分辨出这些乃是假扮的装束,而马却没有这么聪明,一时看见这天敌的皮色,顿时骇破了胆子,骑兵再也控制不了坐骑,拼命地拉扯缰绳,却拽不住惊马,任由它们驮着往来乱跑乱跳,很多扬起前蹄直立的马还把鞍上的人掀了下去,不少骑兵纷纷葬身在马蹄之下。
骑兵一乱,后面的弓箭手和步兵也是一阵人仰马翻,这在这时,龙昭军阵形一变,压后的骑兵快速从两翼包抄了上来,对着步兵就是一阵砍杀。
“鸣金,收兵。”久经沙场的冷武天还没见过这等诡异的场面,一时无策对付,便立即果断地下令收兵,然而皇甫羽又岂会这么让他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