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猫儿!是你自己说过给我准备的,谁说我惦记了?!”
“不惦记你还找我要?”
“你……你这该死的臭丫头,我说不过你!算了,我不要了行吧?!”说完,他一甩袖,转身便要离去。
一双白莹如玉的手拉住他的衣袖,陪着笑脸道:“嘻嘻,当真了?好哥哥莫当真啊!你的生辰礼物我早就准备好了,保准是天下绝无仅有的,刚才是逗你玩的嘛!”
“哼!也就你敢戏耍于我!我不信!”
“真的啊!你不是问我上个月回阎罗庄做什么吗?那可不就是取那一把剑喽!”
“你要送我的是一把剑?!”
“嗯,我亲自铸造的赤猫剑!”
场景慢慢变得模糊,又是一团白雾,迷离不散。
“灵儿!伯安!不要!”她不断地梦呓着,尖叫着,额上冷汗淋淋,挣扎着从梦境中惊醒。睁开眼睛,看着昏暗的一切,有些茫然,这是在哪里,刚才是否做了一个可怕的梦境。
她一弹而起,一手抵着身下的干草,一手抚着额头,轻轻揉捏着,嗓子里干渴似要冒烟一般。
这里是什么地方?
她环视周围,幽黑空洞,呼吸间,尽是泥士的腐味气息,这显然是一个山洞,远处有一堆未燃尽的火,暖意融融,昏暗而且静谧。
似有一阵轻风拂过,她的心越发胆怯起来。她必须承认,她胆小,害怕孤独,害怕寂寞,特别是将她扔在这样一个诡异的山洞里,仿佛下一刻,就有野兽冲进来,将她撕成碎片,成为一顿美餐。
“你终于醒来了……你可真能睡!”耳畔响起冷若寒冰般的鬼魅声音,魅红影半倚在石壁上,斜睨着她,犹如地狱里凄厉的鬼魂般,双眸紧紧地锁着她,布满血丝。
她呆呆地转过头,借着若有似无的火光,才看清旁边倚着一个人。当看清他的衣着打扮,还有那标志性的鬼脸面具,飞扬的红发,邪魅的唇边,那一幕在脑海时回放,她黑眸一瞠,胸中怒火升起,挥拳就捅向他的肚子。
“你这该死的浑蛋!还我的灵儿!还我的伯安!”她不停地捶打他,泪水大量涌出,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不满都喧泄出来,对他的恨意,深入骨髓。
他捂着肚子,闷哼一声,森寒的抬起头,狠狠地盯着她,唇瓣勾起嘲弄的弧度:“打够了么?”
她身体蓦然一颤,一阵急火攻上心头,猛扑到他的身上,掐住他的脖子嘶吼道:“你这个恶魔!你害死了他们,你为何不去死!”
“哈哈哈哈……”他放声大笑,放得张扬且邪魅,仿佛暴风般来的前奏。
他一把将她的手制住,眼底闪着锐利锋芒,边笑边说:“像你这样搞不清楚状况的女人,我还真是头一次见!怎么?觉得心痛么?觉得难受么?你也会有心痛的感觉么……哈哈哈哈……”
“混账!王八蛋!你去死吧!”她丝毫不顾及自己的手腕是否会被扭断,只是极尽的发泄着怒火,使劲挣扎着。
“够了!你想死吗?”
他暴燥地怒吼,额头青筋抖动,显然已隐忍到了极限。
“我恨你!我恨你!”她的声音嘶哑地似裂开一般,任不争气的泪水涌出眼眶,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如此无力,打又打不过他,除了糟蹋自己,伤害自己,没有丝毫办法。她的心好痛好痛,生命不可承受之痛。
别人因她而死,她会愧疚一生,这个梦魇将永远缠绕着她,令她心里难安。她胸中那跳动的心脏,在承受着针刺刀捅一般的痛楚,她紧咬着嘴唇,甚至咬出血,也难抵其痛意。
“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她宁愿骄傲的死,也不愿屈委的活着。
“我怎么舍得杀你?当年你对我那么残忍,我都没有一死了之,怎么会那么轻易让你去死呢?”
“你究竟想要如何?”
“现在已有人代替了你,你就跟我浪迹江湖,过着颠簸流离的生活吧!这是你欠我的,你必须还!”
“你说的是那个假货?别开玩笑了,她怎么能代替得了我,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是假的!”就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过她,但他说的话,令她心中涌起疑惑,冷眼瞪着他,既然他不放她也不杀她,那也绝计不让他好过。
“哼!别那么自信,你现在不过是个废品罢了,你的狗妖千夜还不是带着她弃你而去,她虽是个人偶,却比你可爱的多。要不然,凌千夜怎么不带你走呢?”
“这是因为……”
他吃吃地笑着,捂着肚子,眼看已上气不接下气地粗鲁打断她:“你可别说他是想引开敌人注意,关键是……他引开了吗?他分明是抛下你,苟且偷生。应他早知你的劣根性,早已厌倦了你!与其要你这样一个好色成性,且顽劣不堪的人当庄主,不如弄一个听话的在身边。可以说,你根本就不懂男人,情字对男人来说,不是最重要的。拥有金钱和权力,才是真正的男人。”
“你能给他的,是什么?是无尽的伤害。而别人呢?就算是个假的,也能给他所需要的,你能给的,她都能给,你不能给的,她也能给。如此情况?他又如何会舍她而要你?!你就是一个废品,除了身边重重铁卫,你什么都不是!”
“你怎么知道的?”她愤怒地扫向他,不可置信道。
“那当然,那个假的,可是我一手造出来的!用了你身上的一点点东西,很完美!”他沾沾自喜,接着说道:“哼!别说你忘了,同样的把戏我不过是学以致用而已!”
“你在说什么?我真的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切!你老是这样,什么破脑子。”
“告诉我!”她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她想知道,她跟他究竟有什么恩怨。
“哼!再说一遍也无妨!这还是你阎猫儿发明的,不过你还想再报复我那是不可能的,因为我已把造人偶的柳一绝杀掉了,他制造的最后一个人,就是你,阎猫儿!”
虽然不懂,但她仔细地听,等听完之后,理清条理,才能够反击。
“对于他的技术,你不需要怀疑,当初你也是制造了一个我,令我的父皇母后都没有认出来。成功地夺取了我的一切。”他越说口气越可怕,眸中迸出森寒的光,看得人浑身发凉,心惊不止。
“那……那真的不是我做的……”这下真是冤死了,原来有如此深仇大恨,怪不得他这么恨她了,她现在真想打自己两耳光,怎么这么倒霉,自己的遭运才值得可怜,而他……她没有同情可怜的份,看样子,他也不稀罕。
他又阴寒地凑近她眼前,冷眼睨着她,凶狠道:“休想狡辩!这种有家不能回像个游魂般到处流浪的感觉,现在轮到你了!现在的你,已什么都没有,你完全是个多余的人。”
“有话好好说不行吗?你失去了什么,我还给你便是,何必非要弄成这步田地!”
“还给我?你以为你现在还能控制得了他吗?他在那个位子已越来越得心应手,不再是你手心里那个可怜的弃儿,不再需要你的怜悯和帮助。权力和地位,他是绝对不会放手的,呵呵,甚至,不出五年,他一定会对阎罗庄下手的!”他冷笑着,手上青筋暴突,脖子上那道丑陋而深刻的伤痕触目惊心。
她身体抖了两下,他说的是谁?为何她越来越听不懂了。脑子里直接一团浆糊,对他的恨意依然存在,只是多了丝迷茫,原来,他也只是一个可怜虫,一个被以前的阎猫儿所牺牲的一个废品。
她眨眨眼眸,扶着石壁,努力平息心里翻江倒海的愤怒和恶心。
她的胃里越来越不舒服了,她想要逃离,她该如何做?
他一定心里极度扭曲了,变态了。
她咬了咬牙,沉声道:“你的真名叫什么?”
他定定地望着她,眼里闪动着恼怒的恨意,她竟然还在装傻,说了这么多,还没有认出他么?
“我以前叫独孤海,以后只有一个名字,就叫做魅、红、影!自从我抛弃那个名字开始,以前的一切都将成为过去!”
轰!轰!轰!
仿佛巨雷轰顶,风雨飘摇,阎猫儿身体晃了晃,不自觉得竟然脚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就是那个一刀捅死自己怀孕的妃子,****大臣妻女的荒唐暴君,最后惹起众怒,被刺客砍掉头颅,死而无葬的前任皇帝——独孤海!
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一手造成的……啊啊啊!天啊!为何要如此惩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