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他这么恨她,伤害她及伤害她身边的人来达到目的,后背被冷汗湿透,她的心越来越凉。
“怎么?吓傻了?”他学着她的模样,睁大眼睛,不停地喘气,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她还是借机先逃走吧!去崖底找灵儿和伯安,就是一丝的希望,她也不会放弃。
“你在想些什么?”
她眼珠一转,面上染上一片冰寒,哑声道:“想让我跟着你,也不是不行!但我有个条件。”
“还敢跟我讲条件?哼哼,你真是不了解自己的处境,你是不是很想杀了我?”
“这是肯定的!”
“那好,我给你一个机会,你可以跟在我的身边,只要你有办法让我死,并有能力杀了我,你便动手好啦!”
“为什么?”
“因为你是阎猫儿嘛!我给你这个机会,要是你舍不得让我死,那就乖乖地跟我流浪几年。你是阎罗女,而我是采花大盗,奸夫****凑在一起,是最好的结果。”他越说越得意,眸中的精芒四射,为自己的这个主意喝彩。
“谁跟你凑在一块,我虽然是色女,你是淫贼,如若你长得超美,功夫又棒的话,我收你当个男妾还是要得的。你遇到我……哦,不是,是我遇到你,就算是找到组织了,如不嫌弃,收我当个门人如何,既然我已回不去了,就不如跟着你采花好啦!”本来她洋洋得意地说着,但看到他的眼神越来越锐利,越来越冰冷,越来越可怕,便及时改了口。
魅红影一愣,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说。故作不屑地撇撇嘴道:“我知道你觉得配不上我,跟我在一起你会自卑的,但我这人向来大度,就给你这个机会,以后如何,还要看你表现了。”
阎猫儿直接无语了,没见过这么不要脸又这么自负的人。
她只得隐忍着,肚子却不争气地叫了,她无奈地瞅了一眼魅红影,这个恶男肯定不会好心给她吃的,这么邪恶的人,一定是想让她求他,她宁愿饿死也不会那么做。
魅红影从怀里掏出一个野果,懒洋洋地斜睨着她,边啃边嗤笑道:“怎么?饿肚子的滋味很难受么?跟我在一起,就是需要忍耐,可知爷我经常填不饱肚子的。”
“谁要跟你在一起了,你如若连自己都养不活,就赶紧放我走!”
“想走?门都没有。你都跟我睡在一起了,怎么能再提走字呢?”他阴森低沉道。
“你别胡说!我跟你可是清清白白的……”
“装什么?你不喜欢为何跟我走,为何和我睡在一起?”
“我呸!有你这么自作多情的人吗?你说话怎么那么可恨呢!”
“你说什么?你可知我有多么优秀,多少女子想跟我走,我还不要呢!你就不要口是心非了,虽然你已经不纯不处了,但我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做个女奴还是可以的,勉强还能包容,以后你可不准对不起我!”
吐血了!真是雷啊!雷得外焦里嫩,电击雷鸣。
“我再跟你说一次,我从来都没想跟你在一起,你能不能放过我?”她实在是无语了,跟他说话简直是不通嘛!
他眨眨眼眸,一副不解的模样,大吼道:“为什么?你那么喜欢我,为何要这么说,我说了不介意你以前的事,你还在拿什么架子。我要你是看得起你,你别给脸不要脸,走,既然睡醒了,就赶紧走吧!”
他粗鲁地拉扯着她,走出山洞,高大的背影显得格外阴森。
“要去哪里?你放开我,我不是狗,不需要你拉扯着!”
“哼!这座山可是闹鬼的,再不走,小心天黑了,成了鬼的美餐。”他故意回头,吓唬她,果不期然地看着她抖了两下,任命地跟他走。
天色渐暗,顺着歪歪曲曲,不平的山路下了山,经过广阔的田野,走入一个小村子,魅红影随手摸了一只鸡,丝毫脸不红气不喘地带着走进一间破庙。
阎猫儿走得腿都打颤了,对于他这种顺手牵鸡的行为感到浓浓的鄙视,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手下用力,那只鸡就毫无生息了,他甩手扔给她,傲倨道:“去!把鸡给少爷烤了!”
“凭什么?”她眉头抽搐,恶狠狠地瞪向他。
“凭你是s本大爷的女奴!”他唇角飞扬,眼底迸射出嘲讽的神色。
丝毫没有男子的自觉,这种粗活怎么能由女子来做。就算是女子做也无所谓,怎么能让她来做?
“我才不是你的女奴!而且,我也不会做!”她丝毫不输给他的气势,吼了回去。
“不会做可以学!你要是不会做,以后我和孩子怎么吃饭?!”雷!太雷了!竟然都扯到孩子身上去了,她跟他很熟吗?谁说要给他生孩子了……
她抱着胳膊,冷眼瞪着他,咬了咬牙,终是一声不吭,怀疑这人精神有问题。
他抽了抽鞭子,扬起一片灰尘,在这破败的庙里,显得格外晌亮:“人呢?赶紧地!”
阎猫儿在灰尘中得瑟着,挥挥手,低咒道:“真把自己当大爷了当狮王了,充其量就是个塑料的……”
“你说什么?”他用手指掏掏耳朵,不悦的声音又低沉了几分。
这破败的庙里,供奉着十一个鬼面獠牙的塑像,黑漆漆的戴着个帽子,一字排开,两旁各有五个狰狞可怕的塑像,好像是传说中的十殿阎罗,最中间的是个五大三粗的浓须阎罗怒目圆睁,猛得看上去,还真是吓人。
看来,阎罗在人们心中已经丑化成这副模样了,一点都不像她帅得冒泡的老爹。
她卷起袖子,任命地拔起鸡毛来,虽然没做过,但看电视时也没少见嘛!庙外有条清澈的小溪,倒是可以清洗。没想到拔个鸡毛也这么困难,她才依稀记得,应该用热水泡一下。
魅红影在面具下冷眼瞧着她,还不住地评头论足:“笨女人,笨死了!烤只鸡都不会,要你有什么用?多使点劲啊!不使劲鸡毛自己飞下来么?看什么看,说你哪!”
好不容易将鸡毛拔干净,她冲洗干净,就准备找根木棍叉起来,那边的无良男又叫了:“你拔个鸡毛都用了半个时辰,你想饿死爷啊!快点!”
“你家吃鸡都不清理内脏的?光我一个人干怎么行?你想吃就快升火啊!”她没好气地朝他吼道,就知道奴役她,自己饿死也不动手的。
魅红影捂着肚子倒在台阶上,不停地翻滚:“饿死了!饿死了!”
阎猫儿眼睛一亮,他饿死了正好,她就有机会跑了,此时不跑更待何时?于是她扔下****的鸡,拔腿就跑。身后呼呼风声,仿佛巨大的压力,她越跑越觉得诡异,身后好像有个鬼影在跟随她。
一道邪魅且诱惑的男音响起:“跑累了吗?”
她心猛得抽紧,寒意遍布全身。
他大手一挥,抓住她的衣袖,一阵风般又回到了破庙,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饱满的唇漾开一抹血腥:“这么喜欢跑,我把你腿打断,如何?”
她连忙摇摇头:“不如何!你不是饿得不能动了吗?怎么……”
魅红影一愣,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捂住肚子,又在地上打起滚来,虚弱无力地喊道:“好饿啊!好饿啊……”
她、她彻底石化了……
有没有比他还要无耻的人?有比他还要懒的人?有比他还要宁愿饿死,也不愿动的人?
阎猫儿只好认命地捡来木柴,烤起鸡来。
“喂!笨女人,我闻到糊味了!”一只臭鞋子扔到她身上,她立刻惊醒,烤着烤着竟然都睡着了。她嫌恶地把鞋子扔掉,翻了翻个,继续烤,没有盐没有调料,闻起来也不是那么地香。
“给爷穿鞋!”他厚颜无耻地继续嚷嚷,晃着脚丫子在她面前叫嚣。
“穿什么鞋嘛!你可是鬼呀!鬼是没有脚的,不需要穿鞋!”
“死女人,这是给你的恩典,还不快谢主隆恩!”
“我还真不稀罕!”将烤鸡往旁边一插,心里愤愤不平,又不得不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拿着他的臭鞋,学着日本女人的姿态,小心翼翼地跑过去。
他防备一弹而起:“你想干什么?”
“给您穿鞋呀!”阎猫儿笑颜如花地谄媚道,魅红影不禁身体一抖,有一丝疑惑,颤颤悠悠地把脚伸过来,眸底黝黑莫测,紧紧地盯着她,带着浓浓的防备。面具********紧抿,隐隐有抽搐的现像。
然后,阎猫儿手也不洗,继续回去烤,看得他面色越来越阴沉,当她把一只鸡腿撕下来时,还用手指在上面抹了两把,说什么这样才有味道,然后恭敬地递给魅红影,他终于忍不住吐了起来。
奈何肚子里没有吃的,光吐了点水,阎猫儿唇角一勾说:“怎么不吃吗?虽然说吃进去也会变成大便,但也要吃嘛!万一饿死了,在这荒郊野外的,将会被万虫啃咬,身上爬满蛆,从你身体内部将你一点一点吃掉,一点一点腐烂……”
他捂着肚子,躺回石阶上,嘴角抽搐着,额上青筋突起,咬牙道:“你还能更恶心点么?”
感觉到他面具下的脸孔已经扭曲了,阎猫儿颇为满意,继续说道:“最后变成一堆肥料,与别人拉出来的屎尿黏糊在一起……然后被人撒到地里,当化肥……”
“砰!”一拳头猛然砸在地面上,她感觉身体都有些不稳,天眩地转。
“你已经够恶心了……”他朝她扬起个没有一丝笑意的弧度,猛地抽身而起,跑到外面,大吐特吐起来。
“喂!走远点吐啊!别熏到人嘛!”
没一会儿,他又回来了,脸色阴郁了许多,整个人就仿佛笼罩在阴影下,如凄厉的鬼魂。
“你竟然这么恶心我!你死定了!”他一字一句地暴吼出声,咬牙切齿。阎猫儿一听,看着他此刻的模样,吓得忘记转身就跑,当他的手指向她伸来时,她才后知后觉地撒丫子就跑。
大手抓住她的衣衫,撕拉一声,衣服被他扯破了,而他丝毫不知怜香惜玉,跟逮兔子似的抓她。扑通一声,她跌倒在地,扬起一片灰尘,趴在地上,委屈痛苦,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命怎么这么哭啊!我只是想要得到幸福,为何幸福从来不属于我,还要我受这种罪啊!
不要啊不要啊!不要再折磨猫儿了……
魅红影一愣,不自觉得住了手,踢了踢她:“有什么好哭的!跌倒算什么,再爬起来便是!女人就是没用!”
“哇……呜……”他根本就不懂她,不了解她嘛!凭什么在这里耀武扬威说大话。继续哭!
“别装死了!大爷不跟你计较便是,赶紧爬起来谢恩!”他再度踢踢她,满头黑线,死女人,还真上瘾了。
将她拽起来,撩起她的衣服,胡到她脸上,嫌弃道:“真恶心!满脸鼻涕,赶紧擦擦,别污了爷的眼!”
阎猫儿猛得扑向他,在他身上蹭那满脸鼻涕泪水,边蹭边捶打道:“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我还过着神仙般的生活,你害死了灵儿,害死了伯安,害得我有家回不去!我恨你,恨你!”
他大手一抓,抓住她的衣领,深海般的眼眸对上她的,阴沉而又寂寞:“你恨我?我又何尝不恨你?如若不是你,我岂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我没有杀了你,已经算便宜了你!”
“那根本不是我!不是我做的!”
“休想狡辩!阎猫儿,时而聪慧,时而痴傻。收服江湖门派的是你,在朝堂一手遮天的也是你!被小妾禁脔、残杀三千男妾的也是你!”
“胡说胡说!那不是我!”
“是你!”
“不是我!”
“是你!”
“不是我!”
“别装了!”
“就装!”
……
“哼!信不信我现在就掐死你!”他凑到她耳边,低沉地威胁道,神情格外严肃。
谁知道,她却连眼皮都不抬一下,表情也没丝毫变化。
“喂,我要杀你啊!好歹给点反应成不?”他拽了拽她的头发,郁闷道。
“让我活得这么痛苦,还不如把命给你!想要便拿去吧,如此以来,我便不欠你什么了!”阎猫儿半闭着眼睛,垂下脑袋,诱人的唇角勾起抹漫不经心的笑,无精打彩地说道。
“你……”被噎的都不知道说什么了,看她如此一副任杀任剐的死猪样,他就来气。甩手将她一扔:“想死闪远点,别脏了本少爷的手!你还没有还清欠我的债,命就是我的!”
“随便吧!”她丝毫不在意地上有多脏,定定地望着他,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只要你能做到,我的命便是你的!”
他眉头一皱,疑惑道:“做到什么?”
“让我心甘情愿跟着你啊!”
“这不简单!你不是想拜入我门下吗?本少爷就收了你,当个采草小盗好了,正好符合你好色的性子。”
“如此甚好!”
“我都快饿死了,我的鸡呢!”
闻到一股焦味,原来已经糊了。
某男暴吼出声:“死女人!再不弄吃的来,我把你先烤了吃了!”
“不要这样嘛!动不动的就吓唬人,吓坏了我谁给你弄吃的?谁来给你当门人,崇拜你?!”
“少来!我还不知道你!赶紧弄吃的去,不会等会把你卖到矿场去当苦力!”
“为啥不把我卖到妓院?”
“我呸!你想得美!死性不改!真想活剥了你!”
一团鬼魅般的影子从两人眼前一闪而过,落定在供桌上,一身妖艳的红衣比魅红影还要张扬,惹火而又妖娆性感。领口大开,****半露,惹人犯罪的勾人身材。衣裙下摆开角很大,露出修长完美如魔鬼般的小腿,男人见了,绝对喷血。
“想不到采花大盗魅红影也有如此不怜香惜玉的时候!”她眼眸微眯,眼角带笑,一把香扇遮住半张脸颊,就那么眉眸含情地望着魅红影,声音媚酥撩人,性感而略带嘲讽。
魅红影身体一僵,面具下的冰眸森寒若幽,一弹而起,将阎猫儿挡在身后,咬牙冷笑道:“我说你这女人怎么地就阴魂不散呢?本少爷上了你的床,你就非要认我做夫君是吧?”
来者何人?难道是魅红影的情人……看这家伙就不是好东西,八成是上了人家的床,不认帐,这不,追来讨债了,罪孽啊!
“你倒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脑袋是不是让猪给拱了?本座玩的男人可不比阎罗庄那小****少,你算老几?”女人并不怒,慢慢摇着香扇,神情怡然自得,只是眸底闪过一抹讥笑,声音酥酥软软,连骂人都这么销魂。
“如此你又何必一路跟着我,阴魂不散呢?”他的胸膛起伏着,声音已经寒彻入骨,黑眸牢牢地盯着她,带着想要将她剥皮拆骨的恨意。
阎猫儿好奇地伸出半张脸,皱眉敛眸地打量着那个女人,身材完美惹火,但都到了秋天,拿把扇子半遮面地扇啊扇,不显得多余了吗?还是说,她深知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道理。
她看了阎猫儿一眼,眼波流转中透出一抹危险的光芒。而阎猫儿终于看出问题的所在,她的脸蛋姣好妖艳,但左眼下方有一颗米痦,极为影响美观,要是弄成一颗泪痣,也许会增加几分美感及妖娆,可惜呀!她不懂,只会拿把破扇子挡啊挡!
看到她的呆滞眼神,那女人媚眼一弯,多了几分骄傲之色,起启唇音:“我要紫昙花!”
魅红影俨然已到了暴怒的边缘,不由得气得浑身发抖:“我说了多少次了,我没有那种东西!这二年来,你一天说一遍,你烦不烦啊!”
岂知她并不气恼,依然笑颜如花,还抛了一个媚眼:“你一日不给我,我就缠你一日。”
“真不愧是鬼谷谷主啊!缠人的工夫比鬼还厉害!”
“你也不愧是采花大盗,风流快活无人可比,可是,这次影的眼光不怎么样哦!”她毫不谦虚地笑着,火辣辣的目光直直地盯着他,微挑眉毛,不屑道。
咦?她该不会说的是自己这个绝色美女吧?丫的,本小姐比她美丽岂止几百倍啊!她还真敢说啊!敢情是故意在魅红影面前抵毁她,看来,两人一定有奸情!(可爱:人家早有了!)
本欲反驳的来着,可是咱要保持矜持,不能跟某些不要脸的女人一样死缠烂打吧?于是闭上嘴,脖子一扭,不予理会。
魅红影眼中立刻射出几支冰箭,勾唇浅笑,再次将阎猫儿挡住,无所谓道:“爷心情好!这次换个丑女试试味道,怎么样?你有意见?”
闲云不屑地冷哼一声,似是颇为鄙视,扇子遮到眼下,潋滟而生媚,声音酥麻道:“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我没兴趣,我只要紫昙花!”
“我说了我没有!你们女人就是麻烦,我要那种永葆青春的东西做什么?好了!本少爷要行雨水之欢了,你赶紧走吧!”说完转身抱住阎猫儿,嘴里嘟嚷着:“真他娘的不愧是鬼谷谷主闲云,神出鬼没。不过更像苍蝇,怎么赶都赶不走!”
那女人冷哼一声,“你一日不给我,我一日便不放过你,今夜你还想在恶梦中醒来吗?”
魅红影高大的背影一僵,脚步一顿,似乎内心挣扎的很厉害,唇紧紧抿着,最后,他勾起一抹冷笑,酷酷地甩甩红发,懒懒地说:“随你便!”
“这女人看起来有些面熟,你不会是吃回头草了吧?”
“不用你管,你这种老草,白送我都不吃了!”
“好!很好!”她收起扇子,脸孔已气得扭曲,显得格外狰狞,“果然有逼疯人的本事,今夜你就挣扎在梦境里,别想出来了!”她凉凉地说完,阴叟叟的风刮起,印着她满脸得意的冷笑,仿佛索命的凄厉女鬼……
魅红影骂了一句‘臭娘们!’,随手甩出一把绿粉,那绿粉与空气相遇,立马行成巨大的浓雾,他趁机抱着她飞身跃起,几个纵身,穿过田野,穿过村子,不得已回到鬼怪多多的山上。
而闲云摇着香扇,此刻已变成一把绿扇,脸色越来越阴沉,手指轻捏,扇子变成一堆粉末,脸上挂着一抹阴寒地笑:“好!非常好!”
此时的山上,风声鹤起,天色黑的吓人,还有野兽及鬼魅哭泣的渗人声音。
阎猫儿缩了缩身体,惊恐地看着周围,咽下口水,声音颤抖道:“怎么又回到这里来了?”
“走来走去,还是这里最舒服!”
“可、可是这里很恐怖啊!”
“是么?你很怕?”他邪邪的嗓音透出几分魅惑,也低沉了几分。
“不、不怕!”其实是怕得要死了!
“那你抱得我那么紧做什么?”
“给你取暖,感动吧?”
魅红影脸色紧绷,额上飘下几缕黑线,冷淡启唇:“下去!”
“不下不下!说什么都不下!”她耍起无赖来,紧紧地抱着他的腰,就是不撒手。开玩笑,想让她下去,门都没有,有天然的暖炉不要,下去找鬼啊?
“滚下去!”他的忍耐已到极限,额上青筋暴出,面具下的眼眸危险地眯了起来。
“不要不要!这里好恐怖!而且是你非要抱着我来到这里的……你不是说这里闹鬼么,我胆子小!”她不由得浑身发抖,将脸埋进他怀里,做小鸟依人状。
“恐怖?最恐怖的人就在你的面前,知道吗?我可是万鬼之宗……”他阴幽幽的声音传来,释放一个诡异的笑容,在阴森的月光下,嘴里蓦然冒出两颗长长的尖牙,再加上他的鬼脸面具,显得格外狰狞,而面具下面的皮肤上也开始爬满黑色的线,蔓延至整张脸。
“啊!鬼啊!”阎猫儿惨叫一声,两眼一翻,晕了过去。身体慢慢下滑,魅红影呼了一口气,伸出手,及时接住她软倒的身子,坏笑地放到一边。
嘿嘿笑着,从嘴里拿出一个白兮兮的牙套,然后一抹脸,黑线消失了,手上满是墨迹,自言自语道:“师兄说的没错,这玩意真是百试百爽!下次用它来对付长风镖局的骚娘们好啦!哈哈!”
又顺便踢了踢躺在地上昏死过去的阎猫儿,唇角慢慢扬起,眸底闪过一抹黯淡。最终还是不忍心,捏着她的腰抱入怀中,胸膛起伏,静静地呼吸着。在这鬼哭狼嚎的山上,在这黑的骇人的夜里,一夜无眠。
因为他知道,闲云那臭娘们一定躲在暗处,等着释放梦魇,将师傅早就洗过的幼年记忆,轻易的唤醒,仿佛刀割火烤般,让他一遍一遍,一遍又一遍地体验那种痛入骨髓的惨痛记忆。
肚子在咕咕地叫着,仿佛非常不满他的虐待。他无奈地抚上肚子,低咒道:“叫什么叫?就知道叫!我比你还委曲呢!你要是不想饿死,就给我老实点!叫得爷烦心!”
看着怀里睡得一脸香甜的阎猫儿,他的心里又再度不平衡了。逮着她的脸蛋左捏就捏,玩弄着,丝毫没发觉自己的行为有多恶劣。
阎猫儿翻了个身,继续睡去,而魅红影却不敢睡,看着月亮,怔怔发呆。
紫昙花,他哪需要那种永保青春的仙草,要是有的话,他巴不得赶紧送出去,也省得招惹了那个烦人的女人。
紫昙花,传说中离开本体永不凋零的花。此花只生存在灵山之巅,千年开一次,只开一个时辰便枯萎。只有在它盛开时连茎一起剪下,它才永不凋零,而且还不能毁坏它的根,否则无论花离得多远都会迅速枯萎。
以这个特性,人人以为拥有它便可永葆青春,真是笑话。
真不知道闲云那个臭娘们怎么会怀疑它在自己的身上,就算是说梦话,也不可能把没有的东西说成有的吧?不知闲云是怎么想的,身为鬼谷谷主,竟然那么有时间,二年来对他纠缠不休,无所不用其极,其色诱术都用上了。
他当然是来者不拒,但依然是没有嘛!后来她恼羞成怒,改用梦魇来折磨他,使他一到夜晚就恐慌不安,不敢入睡。
说起来,真是自作自受。要不是当初混进玉萧山庄参加那个《教你如何用蛇毒》的研讨会,就不会碰上主讲人之一的闲云,如果不是一时色心,看上了万分妖娆的她,就不会被她认定自己怀里紫昙花,更不会因为说梦话而让她抓住了自己的缺点。
——……往事不堪回首啊!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天已渐渐亮了,这个不眠之夜,又捱过去了。除了诅咒闲云那令人叫绝又叫人抓狂的轻功,让她如鬼魅般来去自如,让他躲无可躲。
更别提……算了,不提了,这种日子,何时才能到头啊!
怀里这个死女人睡觉时恶心,竟然还流口水,把他当成抱枕了,犹记得在东宫时,她每晚都要抱着自己睡,说他冬暖夏凉是个抱枕的好材料,而且每每清醒之时,都会咬他。后来他索性晚上塞个冰块进她怀里,再放上一块猪肉,让她咬个够。
结果,她可怜巴巴地红着眼圈,光着脚丫在扮可怜。惹恼他之后,就买通身边的小太监来讨好自己,求他晚上回去睡。每当这个时候,他的虚荣心就被灌得满满的,所以即使是他的错,他也不承认,等着她来主动求和。
阎猫儿在他怀里动了动身子,撇撇嘴,魅红影眼眸一眯,以为她又要开始咬他了,便赶紧飞速撤离身子,将她扔在地上,摆好姿势,暴吼出声:“赶紧起来弄吃的!不然把你烤了吃掉!”
还没完全清醒,就听到他的吼叫声,还以为是打雷呢,她翻了翻身,捂住耳朵继续睡。突然一弹而起,一副防备的样子:“谁谁谁!何人在喧哗!何人踢我!找死是不?!”
看她明明刚才睡得要死,现在却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魅红影颇为鄙视白了一眼,阴森道:“真恶心!刚才睡得跟猪一样,撒泼尿先照照你此刻的样子吧!”
“我的样子怎么了?”她急忙捧着脸蛋,急急的找镜子,转了一圈未果之后,又紧张兮兮地跑了出去。
看着溪水里的人影,还是那张倾城倾国的脸蛋嘛!只是睡觉刚醒有些浮胀,很好看嘛!这个臭男人一定是嫉妒自己长得比他好看,才故意吓唬他,哼!戴面具的人只有两种,一种是丑的不能见人,一种是美得天人共愤,不敢见人。
松了一口气,就着清澈的溪水洗了把脸,神情怡然自得。
突然感觉脑后有几道冰箭射来,她颤悠悠地转身,对上一双冷幽森寒的眼眸,不自觉得抖了两下,眨眨眼睛:“有什么事?”
他的肚子替他回答了,又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她傻笑二声,陪以笑脸,接收到他要杀人的目光之后,识相地去捉鱼,可以理解可以理解。现在的他一定是很尴尬的,绝不能让他有理由杀人灭口……
“恩?”他拉着长长的音调,斜睨着她,唇角扬起,似笑非笑。
“我去给您老人家捉鱼,不要吃我,吃了我会拉肚子的。”她谄媚一笑,咒他饿死才好呢。
“恩!去吧!不要让本少爷等太久哦!否则就是拉肚子,爷也认了!”他懒洋洋地躺在溪边的巨石上,捂着肚子,一脸忍耐之色,不停地安慰着自己,马上就有吃的了。
一滴冷汗滑下,他大爷的,不会昨晚就饿到现在,不会自己找点吃的啊?就等着她醒了给他做,真够有种的。实在是——极品。
好不容易捉了几条巴掌大的小鱼,来解决生理问题,阎猫儿口水都流下了几千尺,虽然没有调料什么的,一旦饿了,什么吃起来都很香甜,当她伸手向最后一条一鱼时,魅红影眼疾手快地抢到手,摆了一个臭屁的造型,“最后一条,谁也不让!”
阎猫儿无语了,她才吃了一条啊……全让这个无良的男人抢走了,如此虐待她,实在是没素质。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当她的视线对上他阴森森凉飕飕冷冰冰的眼神之后,自动偃旗息鼓了,陪笑道:“您吃,甭客气。”
魅红影才心满意足的收回眼神,将鱼缓缓递到嘴边,一边剔着鱼骨,一边狠狠地盯着她,优雅地似在品什么大餐。本来蛮横、霸道、不理讲,是她的特权,结果……
整理着已破败的不成样子的衣衫,脏兮兮地看不出颜色。眼睛瞟向一边的魅红影,不知自己何时才能逃脱他的摩爪,仿佛察觉到她的视线,冷幽如墨的目光扫来,勾起阴森一笑。
阎猫儿吓得身体一抖,不知道他又打什么鬼主意,不自觉得后退着。
他弹坐而起,慢慢悠悠地朝她走来,面具下的面容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所谓饱食思****,这色狼该不是想要采她吧?
退啊退啊!奈何退无可退。那她是该抗拒还是半推半就?
她捂住胸口,如风中弱柳般抖啊抖,撕心裂肺地哭喊道:“不要啊!”
他像逮耗子般,慢慢带着威胁靠近,脸色越来越阴沉,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霸道地将她困在怀里,摁倒在石头上。
她弱弱地挣扎着,脸蛋微有些潮红,唇里溢出撩人的声音:“哦……不要……不要这样……”
“闭嘴!”他暴吼出声,成功地止住了她的****,然后封住她的穴道,掉住她的乱动。从怀里掏啊掏,好像在掏虱子。
难道他有什么变态的爱好?
真是的……越变态,她就越兴奋……此刻的她,已把什么道德原则全都抛到了脑后,更把仇恨都淹没了,真是好色不要命。
从怀里掏出两个瓶子,阎猫儿心里咯等一跳,神情紧张地盯着他。他用帕子沾上药水,擦了擦她的脸,她虚弱地喘着气,低声道:“你想要做什么?”
他诡异一笑,打开另个瓶子,倒出一颗花生大小的虫子:“乖乖,好久没大便都便秘了吧?这就让你解决人生大事哦!”
阎猫儿眼睛瞪得老圆,难道是传说中的蛊虫?他到底想要做什么?这情形咋这么恐怖来……她浑身止不住的发抖,战粟不止。魅红影急忙摁住她,颇为凶狠地一瞪:“有什么好抖的?这叫织面虫,能给你一张全新的脸。”
“不要!我的脸够美了,把那恶心的虫子拿开!”
“别说傻话了!说真的,你这张脸真的不咋地,长得凶神恶煞,真不如这虫子惹人疼爱。如若你要用这张脸跟我出去混江湖,刚一露面就会被人万刀捅死,我是为了救你,知道不?”
“我才不信呢!你想毁我的容,让虫子来咬我!”
魅红影满脸黑线,很奇怪她脑子里咋这么想呢?
“它不会咬你!真不知道你的鸡脑子在想什么,你要想跟着我闯荡江湖,必须换一张脸!不然行动起来,甚为不便,而且还风险多多,可知道这世界上想杀你的人比想发财的人还多。我保证,新换的脸绝对不比你现在的差。”
阎猫儿想了想,深呼一口气,一副豁出去的模样:“好吧!你来吧!为了广大美男的性福,我拼了!”
魅红影低低地笑着,唇角扬起,似乎早就有她会妥协的把握。将虫子放到她脸上,虫子开始辛苦地拉大便,在她脸上蠕动,那感觉,麻麻的痒痒的,略凉的身体,别提多难耐了。她额上青筋抖动,生怕它突然狂性大发,咬她一口。
汗毛直竖,心儿砰砰跳得厉害,还是忍不住一连打了几个寒噤。魅红影抱着双臂,在旁边哼着不声名的调调,眼光若有似无地瞟来,灼热而又神秘。
这虫子爬得真够慢的,下回整人时有高招了,弄条虫子在别人身上爬来爬去,那一定感觉不错。不由自主地想到了灵儿,他任她凌虐,无怨不悔的……她眼圈一酸,掉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