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猫儿继续深情地凝望着艾经亦,发现他脸色微微一寒,瞟了一眼旁边的霍言双,眸色更冷,似警告又似冷酷。转眸望向阎猫儿时,用的正是宠溺心疼的眼神,削薄的唇一动:“此事我代内人道歉,庄主能平安无事,实是万幸。”
霍言双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狠狠地瞪着她,死死地咬着唇,幽怨且悲伤。
本来还有几分恶作剧心思的阎猫儿,突然间失去了兴致,有些同情霍言双,她深爱的这个男人只怕不爱她,至少不像表面那般爱她。
拥有二百个妻妾的男人,又岂是专情的人?
艾经亦淡淡拨开霍言双的手,拉阎猫儿走到一边,面带温柔的微笑,低低问道:“什么事?”
被那笑容晃了眼,依稀记得,这张脸这微笑曾让她十分迷恋,迷恋到……为之流血的地步,俊颜上深情款款,眸子里万千柔情丝丝缕缕,令人心醉。
情愫顿生,柔肠百结,惊骇的低头一看,手腕处竟有一道红红的印子,很像伤疤来着,以前好似都没注意过,划过脑海的点滴记忆苏醒,这个事实令她震惊。
“已经没了,三年了,疤痕已经消失了……”他拉起她的手,白晰的手指抚过那道红印,温暖而熟悉,若稀世珍宝一般,眸光温柔,低哑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喃。
阎猫儿轻轻一震,心中百味掺杂,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匆匆抽回手,颇为心虚地回头看一眼霍言双,她已经看不下去,转过头去,只看到她莹白的脖颈,在阳光下泛着珠光,美丽至极。
看她的身影萧索又无奈,本来想去安慰一下她,艾经亦一拉她的手,微微用力一带,她便落入他幽香的怀抱。他搂着她的腰,扬起脑袋,淡淡吩咐:“双儿,你先回去吧!”顿了顿又道:“在我回云岫谷之前,不必来找我!”
霍言双眼中闪烁着点点晶莹的水花,却不敢忤逆他,铁青着一张脸,缓慢地往外挪。
不能让她如此走了,阎猫儿一把推开艾经亦,上前几步,拉着霍言双的胳膊:“你别走!其实我找的是你,跟他没什么好说的。”
霍言双的眼神更加幽怨,心中怒火越积越多,怒火一发不可收拾,出手如电地挥出一掌,希望这一掌打得阎猫儿面目全非,再也不能勾引她家男人,可惜,大周也不是吃素的,岂容别人在阎猫儿尊贵的脸上胡作非为,熊臂一挡,虎虎生威。
阎猫儿紧闭上眼睛,可怜没有反抗的立场,小三真不是好当的。
“双儿!”艾经亦严厉地喝斥一声,声音虽不大,但冷若寒冰。
霎那间,便催出了霍言双的眼泪,她身体微颤,厌恶地瞪了阎猫儿一眼,开始了抱怨之门。
她莹白如玉的手指微颤的指着阎猫儿,幽怨的眼中泪水滂沱地看着艾经亦,“你还是忘不了她是不是?就算曾在爹面前发誓绝不和她旧情复燃,也管不住自己了是不是?艾经亦,你怎么那么下贱?难道你看不出她根本就不喜欢你!从前没有,现在更没有!”
微喘了口气,眼神更加恶毒:“你以为她十七岁那年割腕是因为你吗?你太蠢了,那时候她不过是得了失心疯,杀了无数男妾最后杀累了走不动了就杀自己,她才不会为了你自杀!你这个蠢货!”
好脾气的人一般不发火,发起火来却吓死人。
无疑,霍言双的爆发力是惊人的,艾经亦被她吼的震住了,怔怔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而阎猫儿嘴角抽搐,虽然知道此刻她最好闭嘴,但又忍不住为自己平反:“我才没有得失心疯,更没有杀人,那些人既然是我的男人,与我有夫妻之恩,我怎么忍心下手!”
“哼!你以为自己是个情圣吗?阎猫儿,你其实就是个玩弄男人的魔鬼!”霍言双血红着一双眸子,冲她吼完这一句,就识相地跑了出去,要不然大周和艾经亦的巴掌大概就要落下了。
大周护她,还情有可原,但艾经亦也扬起巴掌就令她气愤了,怎么着也是他的发妻,怎么能说打就打呢?
不过,从前,她好像真的认识他。
那模模糊糊的记忆,渐渐地清晰。
当年她需要输通经脉,就一年去二次神医谷,而艾经亦便是神医的徒弟,但听过她的艳名,于是都躲着她,生怕被她染指。后来有一年,遇到神医之子元决然,他纯真又俊美,一直被神医送到山上学艺,路上结识了她,于是一路结伴同行。
但她没有对他下手,护送他到了神医谷,因耽误了时日,晕倒在河边。从此,元决然一颗心就此陷落,无可自拔,非要跟她到阎罗庄,怎么赶都赶不走。阎猫儿唯有收了他,宠爱了一段时间,便弃之不理了。
等艾经亦接掌神医的衣钵之后,亲自替她舒通经脉,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知道了她天下寻欢又对男子弃之不顾的理由,她的身体能吸收男子身上的阳气,但次数多了,男人会阳寿减少,重则丧命。
两人在相处之时,渐生了情愫,那时都不懂爱,用满身的骄傲把彼此伤害得遍体鳞伤,直到不敢靠近,找个角落躲起来偷偷舔伤口,然后为了顾全自己的面子,大声着宣布没了你,我照样活得很好。
两人在一起,不停地吵架,同样都太骄傲,不肯低头。
现在想起这些,又有什么意义?物是人非,已回不去了。
他是不能跟她相伴到老的,就算他肯,她也不能那么做。她可不能让他为了她,精尽而亡。
“猫儿,当年是我爹一意孤行,不同意你我在一起,而你又那么骄傲,骑在马上头也不回。我在树后,默默地看着你的背影,希望你回头,只要你回头我一定追你回来,不管我爹如何反对,我都要和你在一起。可是,你没有回头,比平常更坚强,于是我想,你根本不需要我,你果然只需要你自己就够了。这三年,你都没有舒通经脉,做下那么多错事,全都怪我……”
阎猫儿挣开他的怀抱,淡笑:“你不要这样!那是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如今你已有了妻室,我也有了爱人,我们已经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不……能回去的……只要你愿意……我抛下一切,也要跟你在一起……”他眉头一皱,脸色有些急切,紧紧地搂着她,俊美的容颜上有几丝痛楚,就那么痴痴地望着她,炙然得似乎要把她焚烧殆尽。
她紧抿着唇,拂开他的钳制,轻叹一声:“晚了,一切都晚了……”
“不!不晚,你是我的……是我的……”他俊颜冷酷,眸底是绝望的寂寞,声音嘶哑而压抑,一股霸气自他身上散发出来。
“你放手,放手!”作为成年人,他应该完全理解她的意思,无论如何,两人都不可能在一起了,但他依然紧紧搂着她,滚烫的唇贴着她,在她耳边低喃:“我对你是真心的,很爱很爱你……为何你就是不信我……”
眼前的景物忽然旋转,腾空飞了起来,耳畔响起他暗哑蛊惑的声音:“你想飞吗?我带你飞……”
他飞的速度很快,弄得阎猫儿好晕,而他还在不停地加快速度,有些期盼地问:“飞得快不快?比起他们来,如何?”
阎猫儿直接残念了,而大周也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起来。
艾经亦将她的挣扎,直接无视,飞了一圈,又一阵风般飘进内室。身下一软,落在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上,她知道,这是他的床,这床很大,但想起来他曾在这张床上与别的女人翻滚,她就觉得恶心。
挣扎着想要起身,他却跟强盗般一样欺身压上,对她的反抗,她的挣扎恍若未闻。
他毫不知怜香惜玉,被欲望灼红的双眸对着她,三二下除去衣服,将她的衣服也除去。将她的手固定在头顶,滚烫的吻落在她的胸前,在那顶端挑逗着。一阵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阎猫儿只觉得很耻辱,虽然早就有过关系了,但此刻她更为恼怒。
他印上她的唇,反复吸吮,舌头在她嘴里各个部位周转,将每个敏感点,都扫一遍。她用力一咬,血腥味在唇舌之中曼延,他紧闭着双眼,丝毫未觉,依然霸道的索取。
不行!绝不能让他得逞,眼泪滴滴滚落,他一点也不在乎,依然吻着,用身体蹭着她,一只手向下,揉捏着她,不一会,一波波的快感向她袭来,将她淹没。在她到达巅峰时,依然不放松,加快揉捏的速度,险些让她承受不住。
他面色潮红,在她脖间粗重地喘息,无法抑制的低吟从她嘴里溢出,她受不了受不了了!他再次印上她的唇,将她的低吟尽数吞没,分开她的双腿,刚要挺身。
阎猫儿知道不能这样下去了,于是凝聚法力,念了一个昏睡咒。
在脑海里不停地念着念着,也不知念了几遍,身上一沉,艾经亦脸色潮红地倒在了她的身上,双眸紧闭。
阎猫儿长吁了一口气,从他身下爬出,脸蛋仍红通通的,以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用被子将他盖好,整理下凌乱的发丝,就出了门。
大周眼光转向别处,高大的身影像一座大山一般,稳站不动。
走出院子时,阎猫儿仍然在苦笑,脑中一直回放着他刚才被灼红而隐忍的俊眸,她真的不想再互相折磨了,十七岁那年的初见惊鸿,即使争吵,也难以忘怀。
路过艾慈湖,意外地遇到霍言双,她坐在红色的小亭子里,手上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掰着一朵秋菊,听到脚步声,懒懒地扫了她一眼,神情淡然无波。
阎猫儿觉得她没有敌意,她的落寂映在她的心里,微微叹了口气,便走了进去。
“你想知道小师兄什么事,就问吧!”霍言双语气出奇地平静,扔了手里的秋菊,美目无焦距地盯着她。好似刚才的争吵,没有发生过,或是说,她已绝望到心如止水?
于是阎猫儿便知道了魅红影的过往,在阎猫儿十三岁离开皇宫之后,十五岁的魅红影就继续寻欢作乐,后来天下大乱,皇帝暴戾成性,****重臣的妻女,杀害重臣,并捅死自己怀孕的妃子。在皇帝遇刺之后,魅红影带着满身的伤,险些死掉,被鬼影捡到,发现伤的那么重,都没有死,惊为天人,收为关门弟子,欲培养成下一任鬼影门门主。但他却日日夜夜受恶梦的纠缠,于是便将他以前的记忆洗去,在门里悉心教导了几年。为了让他能有自保的能力,便让他闯荡江湖去了……谁想到他除了采花,对其他事毫无兴趣……
又陆续处理了其他的事情,庄卫报,周映雪已将大寒国最美的皇子,劫来了。
阎猫儿一听,便喜形于色,兴高彩烈的去看看,心里澄明如清泉,没有一丝杂质。
不得不说周映雪实在是百里挑一的人才,虽然是峨眉老尼的弟子,但的确是个可造之才。绑架的高手,特务里的尖子,她不仅在大寒国玲婉公主到达阎罗庄之前就掳劫来了大寒国最美的皇子,一路朝夕相处,竟没有对这个小美男产生任何情愫,复命的时候一脸波澜不惊,特务该有的冷静和无情,到达极致。
看到那个漂亮皇子时,阎猫儿是微微有些失望的,美是很美,就是矮了点……她可喜欢高大健硕的美男哦,这么柔柔弱弱地,她可不怎么喜欢。于是便吩咐周映雪先照顾他,等她做好打算何时放他回去再说。
然后询问一番大寒国的风士民情,旁敲侧击出一些政治信息,原来玲碗公主真的是来和亲的,大寒国地偏又人少,只得依附于强国,才能够生存,但应该直接送到皇宫去,送她阎罗庄,还真是可恶。
天色渐暗,又回去看了看千夜,他正在撩着袖子作画,身体部分已画完,唯有面部只是简单的勾勒了一下,模糊不清。
而画的,正是她!
“哟!衣裳的花纹都画得那么细致,偏偏留着脸画的那么粗糙,在你心里,我就是这般模糊不清的吗?”她故作不开心地和他理论。
他抬起头,若春风般笑了笑,温柔似水,并不搭理她,继续埋头作画,阎猫儿就在一旁看着,不一会儿,身上的其他部分都画好,唯独只有一张脸,千夜却搁下笔,放下袖子,过来揽住她:“吃饭了吗?”
“等会有人请客,我就出去吃了!”
千夜身体一僵,微蹙眉头,“是王一达邀的吗?”
她点点头,没觉得有什么不妥,问道:“怎么不画了?”
他叹口气:“你在我眼前,我禁不住想看你,画出来的就不是心中的你,而是眼前的你。”
“那我现在走,你接着画。”
他不依:“不要去!你忍心让人家独守空闺吗?”
还真像一个幽怨的小媳妇,美,实在是太美了。
“做大事的,这些应酬是免不了的,乖乖等我回来哦!”亲热地在他唇上亲了亲,抱着他的腰,噘唇道:“不见王一达,怎知他打的什么鬼主意?而且,我想看你画的心中的我,我会尽快回来的!”
他又轻轻叹息一声:“那猫儿应了王一达的约,那千夜也应该应别人的约了……”
阎猫儿歪歪头:“谁约你?”
“独孤拓!”
“他约你做什么?”
“不知道!”
略微沉思了一下,阎猫儿神秘一笑,启唇道“那你去吧!看他究竟想玩什么花样!”
“猫儿就一点儿也不担心人家?”
“担心什么?”有些疑惑,他究竟想说什么呢?
“没什么!你去吧!”他怨愤地瞪了她一眼,淡淡地垂下眸子。
“我又不想去了!不如我跟你一起去见独孤拓吧!”
“不可!他现在很危险,你不可见他!”他给了她一个泄愤的吻,放她离开。阎猫儿觉得哪里怪怪的,也没在意,就得意地走了,没注意到那撒娇邀宠欲不满的眼神中,包含着浓浓的歉意。
她后来一直想,一直想,是不是给了凌千夜太多的信任,才会放手做一些似背叛的事情,也许是古人的想法就这样,以为这样是最好的。做什么都不向她解释,只一味的自己承受。
以为瞒着她,是最好的结果,怕她承受不住,又或者做出什么偏激的事情来。又以为她绝对经得起别人的挑拨,以为没有任何解释,她也会理解他的做法。可她的爱始终没有他的多,她明明拥有一双三生三世眼,却仍被这世间的污浊模糊了双眼,看不通透。
王一达,亲自来迎接,依然是一副正义凛然,俊雅沉稳的模样。
客套周旋几句,便上了轿子,晃晃悠悠地出了艾家大门。在杭州城里七拐八绕,终于在一条灯光通明的热闹街道停了下来,举目望去,尽然是彩旗飘飘的花街柳巷……
下了轿,拂了拂衣裳,一股极淡的清香随风潜入鼻中,心神一动,抬头就看到一个人间绝色站在眼前,嘴角上扬,坏坏地笑着。
脸一下子有点热,似被火烧一般。
他的脸似曾相识,无数次在她梦里出现,跟她缠绵不休,每次一见面,二话不说,直奔主题……哎呀!竟然真有这个人,那还真让人脸红……若是他也跟她拥有同样的梦,那……
他风姿款款地靠近她,用那张妖孽般的脸蛋对着她,微微一笑,倾国倾城,瞬间就夺走了她的呼吸。一股熟悉的幽香钻进鼻中,直达她灵魂深处,温柔地拉起她的手,轻柔的声音带着点点蛊惑,在她耳畔酥麻的响起:“等你很久了。”
阎猫儿一愣,脸上更热,想抽回手,却被他紧紧拉住,挣脱不开。
“放肆!鸨母就是这么教你的吗?”后一步下轿的王一达,脸色微冷,轻斥道。
他似笑非笑地睨着她,撤回手,退后一步,低眉顺眼道:“紫月造次了,大人恕罪!”
呃?紫月?这个名字挺耳熟的,好像在哪听过。
这时从奢华的建筑里走出一个人,高大健壮的身姿,扭着屁股,一步三摇的晃了过来,他脸上浓艳的妆和身上刺鼻的浓香,让人生生下意识抖了抖,阎猫儿抿了抿唇,有些无奈。
他笑得格外开心,血盆大口非常恐怖,他从袖子里抽出一条帕子,自以为很美地甩了甩,风情万种地抛个媚眼,声音刻意嗲嗲地:“哎哟!我说王大人,你怎么现在才来啊?楼上的雅间早就准备好了,上好的毛尖也给您冲了好几壶,人家不管,你得赔人家的茶叶钱!”
说着说着,就往王一达身上靠,浓重的香味更加刺鼻,还一副挺美的模样勾起兰花指,故作羞答答。王一达有些受不住的后退一步,压抑着不自然的咳嗽,手一伸,对他介绍道:“这位是兰博郡主,今晚的正主儿,你可要伺候好了!”
那人一听,眼神一亮,好像见到无数的金子,一身的热情顿时朝她倾洒,他迈着小碎步子奔向她,想要来个投怀送抱,脸上的粉隐隐有几丝往下落……
阎猫儿嘴角一抽,就想要闪躲,看到他笑得那么****,着实有些胆颤。旁边的紫月伸手将他挡住,阻止他欲向阎猫儿身上扑的架式,淡然浅浅一笑,干静而自信:“楼主且放心,紫月会伺候好郡主主子的。”
那人眉开眼笑地点点头,望向阎猫儿的眼神更加暖昧,冲王一达使了个眼色,挤眉弄眼地笑语:“紫月可难得这么乖巧,还是郡主面子大啊!”说着,引着他们进门,阎猫儿抬头一看,‘慧草轩’三个大字在两个红灯笼的照射下,格外清晰暖昧,给人心头****的感觉。
“不是永乐酒楼吗?怎么换了?”她歪头看向王一达,深黑的眼眸闪过一抹深思,淡然听不出丝毫情绪。
“永乐酒楼昨个儿走水了,烧成一片灰烬,在下就自作主张换成了慧草轩,郡主不喜欢?”
他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她,俊雅的脸庞上染上一抹红晕,似欲语还羞纯情少年模样,而是阎猫儿知道,他八成是装的,深知她的艳名在外,想用美男计罢了!
现在还能怎么样?既来之,则安之。
慧草轩装潢豪华,亭台楼阁,美不胜收。金壁辉煌、富丽堂皇都不足以形容它的美,华美程度令人汗颜,但更吸引人的,显然是大厅里的人。
巨大的舞台下面是散散摆放的桌子,全是衣着华丽的宾客,各自搂着怀里的软玉娇颜,自在地嬉笑调情,而舞台上则有数十名妖艳美人,穿着火辣的半透明衣衫,曲线毕露,白玉般的身体若隐若现,扭动腰肢跳着令人热血喷涌的舞蹈。
阎猫儿直接热血沸腾了,身体险些有些站立不稳,极力控制喷血的冲动。
台上不光有女子,更有比女子更美艳的男子,那一个个粉面桃腮,性感又惹火的身材,着实令她有些口干舌燥。
阎猫儿有些受不住地回头,看向王一达,他含笑的眼眸,仍然直勾勾地盯着她,淡然道:“杭州最大的混合青楼,郡主可还满意?”
灵儿曾说过她是老皇上封的兰博郡主,做为阎罗庄的继承人,十岁以后就在皇宫里与独孤海一起学习治国经营之道。因为离开江湖势力,王一达称呼她为郡主,也并无不可。
她心中已了然,却故意咬了咬唇,勾起甜美一笑,悠悠问:“为何要来青楼呢?”
果然,王一达神情一滞,急忙低下头,不敢再看她,声音都有些颤抖:“这……”险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哼!这下搬下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
“郡主,青楼自古以来便是谈生意协商的好地方,这里气氛融洽,有利用放松心情。而且青楼之中的妙人们,也能为客人带来愉快,因此商谈的结果往往是对双方最有利的。”紫月偷偷靠近她,在她耳边解释道。
阎猫儿又故意坏笑地看着王一达,向他靠了靠,细语轻声:“王大人,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吧,这里人太多,我怕你听不见我说话。”
王一达额头有一滴冷汗滑过,陪笑道:“无妨……这里有雅间。”
然后好像刻意保持着距离,好似她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叫来小厮把他们领到预定好的房间,上了三楼曲曲折折,布置的都十分雅致,到了最大的一间,落了座,小厮拿来一个册子,王一达点了几个,什么淑华,凌臣,凌风……不像是菜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