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不屑地冷哼一声,拉起雪山就走。
雪山不悦的拂掉她的尖长利指,月儿邪笑一下嬉笑道:“雪山是啊,你不让我拉手就算了。不过你既然答应了做我仆从,就应该听我的命令对吧?”
雪山默然无语。
月儿笑道:“不说就当你答应了。”说罢又伸出长指托起雪山的脸颊,转而对魔君道,“魔君,他长得很俊呢,虽然比魔君差了些,也算美男子了!”
雪山刚要伸手去折,那月儿却更快地说:“不许再对我动手,这是命令!”
雪山手停在半空,终握紧拳头只狠狠一甩头,摆脱了月儿的魔爪。
“我知道了,你喜欢她?”月儿恍然大悟道,“她长得也很漂亮,难怪你会喜欢她!”
说罢转头对魔君嗲声道:“魔君,你说是我漂亮还是她漂亮?”魔君眉头微皱,似满心不悦,月儿又转头问我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烦乱道:“随便!”
“咦,难道她叫随便?”月儿状似无辜地抬眸看着魔君问,我看到眼中闪过一丝狡猾,唉,我怎么除了双儿之外,都没有再碰到一个质朴点的女人?
魔君果然冷哼一声道:“她既愿意叫随便,我们就叫她随便好了!”
“好,知道了!”月儿展颜道,“雪山,背我回去。我快累死了!”
“我又不知道你住在哪里?”雪山冷冷道。
月儿笑得状甚顽皮,身子一跃已经伏在雪山背上,冲着我得意地夹夹眼睛道:“没关系,我会告诉你的。离这儿很近的。还有,要叫主子知道么?别你你的……”
雪山不再反抗,只背着月儿黯然走了几步,忽然回头道:“倾城,保重……”
“等等!”我突然大叫出声。
雪山立即止步,后背僵硬地站立当场。
雪山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受今日之辱!
“随便干嘛呀?你一个侍女得懂点规矩才是,魔君你要好好调教一下她!”月儿极为不悦道。
“雪山,他是我的男人。你可以指使他,但不能羞辱他,否则我化为厉鬼也必不饶你!”我冷颜厉色道。
那一刻月儿竟似被我的气势所摄,半天没有出声。
缓了缓才倏地伸出魔爪,跟魔君那招类似,却极慢极慢一寸寸伸到我喉咙,冷声道:“你,将方才的话再说一遍!”
我毫无惧色,声音更缓慢地将方才的话说了一遍。
月儿脸涨得通红,看了看魔君冷冷扫过她妖异手指的脸色,终是咬唇道:“算你狠!那么我告诉你,魔君也是我的男人,你要想勾引他……”
“我不是任何人的,我是这炼狱之渊的主子,现在你赶紧消失在我面前,立刻!”魔君方才还一幅瞧好戏的样子,听了月儿的话却勃然大怒。
月儿脸现惧色,低眉道:“是,主子!”立即收回手臂,雪山深深凝视我一眼,转身背了她向更深的洞府走去。
“我累了,你,过来!”魔君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转弯处,才回头向我勾起一指,“给我捶捶背?”
这厮真把自己当孕妇了,我愤然走上前,对准他的背狠命地敲了下去。
没想到他竟然极舒适似地申银一声,狭长的眸子微阖起来,唇角轻轻勾起,似笑非笑。
我不得不心中暗叹,这家伙白白长了一幅魔鬼的面孔,这要到了人间,不知道会勾去多少色女的魂魄。
拳下却不留情,更狠地向他后背敲击,他却更大声地叫起来,一幅爽极的模样。
莫非他是受虐狂?我心生疑惑,一拳比一拳重地打在他背上。
忽然身子一轻被他狠狠掷在地上,怒道:“你这女人可恶之极!你想打死我呀!”
“我越是拳重你叫得越响,难道不是感觉舒服么?”我做出委屈模样,心里却觉得爽极。
“是么?”他狭长的眸子闪过一丝狡诈,这厮的学习能力很强啊,若他跟人类接触多了,恐怕会更加阴险!
我心中一凛,他果然长臂一伸扯着我大步往池边走去。
“你要做什么?”我惊问。
“你以为我要做什么?”他反问道。
我念头一闪,忙道:“你别把我扔进水里,我害怕!”
他咬牙道:“你也有怕的东西么?”
“当然,我还怕魔君你呢!”我忍笑道。
“我又不是东西……”魔君话说一半忙收口道。
“您当然不是个东西,”我大声道,却正遇到他那要杀人的目光,忙收声道,“您是魔君嘛!”
“哼,现在我就让你生不如死!”我以为他定要把我扔进水中,他却将我在岸边一放,站在水池旁双掌并举,对着水念念有声。
水池忽然沸腾起来,片刻后恢复平静,我银眸圆睁,那水面竟然出现了人影,虽然模糊不清,但也能很清楚地看出是雪山和那魔女月儿。
那魔女竟然高高挥动皮鞭,一鞭接着一鞭地挥了下去,狠狠地打在雪山后背。雪山身子微微一震,却不吭一声。
一鞭比一鞭狠,每一鞭都像抽在我的身上,果然是个心狠手辣的魔女!
“为什么?”我眸中含泪,仰头颤声问道。
“你说——还能为什么?”魔君语声暧昧道,蓝眸却轻轻扫过我的胸部。
啊,这魔女竟要雪山以色相侍么?
我见魔君缓缓点头,泪水终忍不住滑落。
魔君似兴味更浓,依旧伸了手指拈起泪珠放在唇边咂了咂:“好咸!不过味道不错。你方才不说叫得越大声越舒服么,要不要听听声音?”
我早看出魔女边抽打雪山边自己张口欢呼的样子,似在虐待别人中得到无限乐趣!
“不要!”我哀求道。
魔君却兴致高昂的样子,不管不顾地又伸出两掌默念口诀。
我又急又恼,无计可施间想也不想,伸出双臂搂住他脖颈以口封缄!
心急生智,暗运蝶功,媚溶于骨,唇齿生津,体飘异香,心中恍然滑过一个念头,若是我没看错,那月儿是喜欢着魔君的……
“嗯……”没想到上一个吻还生涩笨拙的他,这一次却反守为攻,带着狂热的激情攻城掠地,诱发我体内无限欲望!
这个身子自练蝶功后固然能轻易引诱别人,似也能轻易被别人引诱呢!
心头忽然闪过两个字“诱杀!”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竟让我忘记了另一个重要的事实。
我掌中蝶剑森然闪光,却忽听一声娇喝道:“你们在做什么?”
蝶剑倏地收回,魔君刚才明明欲炽情狂,却猛然松开我退后几步,使劲握住我方收回蝶剑的手森然道:“不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么?我正在试试这种感觉!”
“魔君,月儿不依啦!你……你不是说魔不该有情,所以才从来不吻我的么?”月儿气得俏脸涨红,目光若利剑一般向我射来。
她身后跟着雪山,雪山已经换上一套墨蓝色衣衫,想必方才那件已经被抽打得破损不堪了吧。
雪山面色深沉,我看不出他的心思,虽是事出有因,却心虚非常,不由低声道:“雪山,我……”
“我知道……”雪山毫不犹豫道,他信任我,无条件的。
“可惜你不知道!”魔君偏冷声道,“方才你的倾城看到你被月儿鞭打,不忍听见月儿兴奋的叫声才用吻来赌我的嘴。我正在想,若我要杀了你,她会不会以身相许?”
“不必劳烦魔君了,若你再逼迫倾城,我便以死相谢!”雪山如曜石般的黑眸里满是诀绝。
我忽然意识到,无论用什么方法,我都该将那两个孩子要回来,或许,迫不得已时,我只舍弃他们了!
无论如何,我绝不会再让雪山为我而死!
“若雪山死,我绝不独活!”我直视着魔君,绝然道。
“难道你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管了?”魔君不可置信道。
我冷笑:“他们既在你腹中,自是与你有缘。各人有命,我只知道,纵然保护不了自己所爱的人,至少我可以跟他同生共死!”
魔君语声尖刻起来,“你有这么多男人,为只为了其中一个死么?果如此,在崖上怎么不见殉情?你不过是要挟我而已!”
“就算是要挟,你大可一试!”我在赌什么,自然不奢望只凭着几个吻就让魔君他对我有什么不舍之情,只是赌着魔君的寂寞,赌着他不会让我们轻易地死去!
双目相视,竟似另一场无声的战争,他终于蓝眸闪烁,邪邪道:“不必,你这么有趣,我会留着你,直到我厌倦了为止!”
“魔君若你再不厌倦了怎么办?”月儿急道,“魔是不可以有感情的,你若不现在杀了他们……”
“住口,”魔君回身便走,边似极为疲惫道,“耗了许多精魄,我饿了。随便你去做饭!”
我微微一愣,直觉地看向雪山。
雪山轻轻点头,转头对月儿道:“我可以去帮忙!”虽是请求,语气却异常生硬。
月儿果然有些不悦,却又不知再想些什么,心不在焉地点了下头。
两人正你看我我看你,也不知这魔宫的厨房在哪里?魔族所说的吃饭到底是吃什么?
旁边却立即有人小跑着进来,长相与常人无异,只是脸无血色一片青白,身体也较普通人高大。
“跟我来!”他似听到我们说话一般,引着我们俩人往另一处榕洞走去。
洞里已经有了两人,正在忙碌着撕扯一只糜鹿。
我扫了一眼厨房,差点晕倒,这整个就一个屠宰场,哪里是厨房啊。到处都是被肢解了的小兽,鲜血淋漓地被切成一块一块!
即使是牛排,至少也要七分熟吧,可是他们竟一整块一整块地放在盘子里。
厨房里的器具倒是十分齐全,锅碗瓢盆样样俱全,一看全是贵重之物,恐怕不知从哪里掠来的东西呢。
我叹息一声,一看三个人都满含期待地看着我,心中又疑惑道:“你们一直吃这些么?”
他们一齐点头。
方才引我们进来的那个道:“魔君天天骂我们,可是我们也曾偷偷去人间学习,可惜……”
“也曾偷了人来教我们,可惜那人胆子太小,吓死了!”另一个身子略胖的魔族道。
个子最小的那个裂嘴道:“我只不过露出尖牙让他瞧了瞧!”
说完又张开嘴,露出两颗尖利的牙齿。我忽然想到电影中的吸血鬼,不由笑道:“你还让牙齿变长吸食血液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那小个子惊讶道。
“真的?”我有点惊慌起来,“那么被你吸食过的人类会不会也变成魔族?”
“哪有此事,”大个子道,“我们从不随便吸食人血,更不可能将人类为成魔族!仙魔人妖四界千百年来各不侵犯,只有极个别的会扰乱别界,不过倒没起过什么腥风血雨。”
“那么,魔君千年来也是安分守已了!”我试探道。
大个子道:“怎么可能?魔君哪里是安分的性子。他偷偷溜去人界和妖界好多次了,不过每次回来都更加沉默暴躁!魔妃也是换了一个又一个,却没跟一个……”
“谁让你们胡言乱语的!”月儿突然闯了进来。
大个子脸色突变,月儿盯着他开口道:“魔君最讨厌长舌鬼你不知道么?这是你第几次被割舌头了?”
大个子突然屈膝倒地,磕头如捣蒜:“魔妃饶我这次,下次再不敢了!再被割舌我的魔力就要倒退成三百年了!”
“少废话赶紧吐出来!”月儿示威一般抽出魔爪,指甲忽然变长,左手一把掐入大个子的嘴巴,右手一划而过。
一股鲜血从大个子口中奔出,半截舌头带血的温热舌头在月儿手中乱跳着,她挑衅似地斜睨我一眼,一把将舌头塞进嘴里吞了下去,找个登子坐下双掌相合,不一会儿头顶冒出丝丝热气,脸上露上满意的表情道:“嗯,阿呆你的功力比阿瓜的淳厚多了,下次注意知道吗?”
“知道了魔妃!”阿呆唇内血早已止住,舌头竟已经完好如初。
我想到那半截被月儿吞入腹中的舌头,又是一阵恶心欲吐!
雪山脸色也十分难看,看月儿的眼光更似看着一个怪物。
我急忙作势扶住他手臂,怕被月儿看到又要虐待雪山。
月儿心情似很好,瞟了雪山一眼,又瞪了我一下道:“要做赶紧做,这里就只有肉,想吃什么只能靠自己了!魔君很少吃东西的,你们还是想想自己吃什么才不会饿死吧。”
我忙对试着对那两人道:“阿瓜?”
那略胖的魔族瞪大眼睛道:“你怎么知道我叫阿瓜?”
我笑道:“我自然知道,阿瓜你能不能出洞帮我捡起树枝来!”
阿瓜忙将头摇得跟拨浪鼓般:“不行,若魔君知道了会把我杀了的,他最讨厌将脏东西带进洞内了!”
树枝是脏东西,那这鲜血淋漓的动物残肢算什么?真是异类啊异类!
我泄气地一脚踢飞一块石头,雪山安慰道:“大不了我用内功给你烘熟好了!倾城也可用玄术的嘛?”
“可那太损耗体力了,何况恐怕你我一天两天也……”看着雪山了然的眼光,我心下黯然,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等到机会,看样子我真地该下定决心展开行动了。
未料到石头碰着洞壁又飞了回来,我一伸手接住,不满道:“连你个小小石头也欺负我!”
一句话惹得几个人都将笑未笑。
我突然注意到一个问题,终忍不住问道:“我发现你们魔族男性都不会笑,为什么?”
“那是我们魔族的秘密,”阿呆又嘴快道,“我不能说再说就玩蛋了!”
忽然注意到手中石头乌黑闪光,不由低呼道:“煤石!”
“煤石?”雪山疑惑地看看我。
“是啊,”我高兴道,“是一种会燃烧的石头,你看!”
我边说将煤石放到地上,手指轻挥,引出一团火苗射向煤石,果然不到片刻就燃烧起来。
“阿呆阿瓜阿……”我看着他们道。
“我叫阿木!”那小个子反映倒快。
“很好阿木,”我微笑道,“你们能否再找些煤石来?”
“好啊,”阿呆道,“这种石头咱们这里有的是,你们稍等一会。”
我看看厨房,对雪山道:“为了雪国皇帝能吃上像样的东西,有必要对厨房修建一下了!”
可惜这样的改建只能委屈雪帝亲自动手。雪山干得倒是很开心,不一会儿灶台便有模有样了。
我踮起脚尖抽出手帕,拭去他额头轻汗。
双目相视不觉心神俱是一荡,他缓缓托起我的下巴,头向着我俯下来,哦,雪山,我微阖双目,心中一片温暖。
“你们在干什么?”魔君冰冷的声音打断了满室旖旎带来一片阴寒,“我说过要吃饭的!”
“可是魔妃说您一般是不吃饭的呀!”我忙辩白。
他果然脸色更加难看:“魔妃?她应该知道我这个时候若不进食会影响孩子的成长。哼,若不是看着四方魔王的面子上……”
“四方魔王?”我下意识重复,魔妃果然心狠手辣竟有意害我孩子,银牙紧咬却挑唇道,“魔妃想是忘了这层了。饭一会就好,不过我想你的饮食应该搭配些青菜,这样营养才能均衡……”
看着两个人脸上均现出迷茫,省到自己又说了超出认知范围的话忙慢声道:“我的意思是你在帮着我养孕孩子,人类的孩子恐怕不能适应只有肉食的情况,你还应该吃些蔬菜才好!”
“阿潭——”魔君看了我片刻,忽转头对着洞外叫。
一道黑光闪过,一个长相颇清秀的男子垂首立于洞口。
“你去到外面采力些蔬菜来,越多越好!”魔君道。
阿潭面露惊讶,极快地从我和雪山身上扫过去,低头道:“是!”再不多言,又化作一股黑风遁去。
午饭终于变成了晚饭,我已经饿得心背相贴,毫不客气地举起碗便吃,而那个非要让我陪吃的家伙,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魔妃看了一桌子饭菜早倒了胃口,冷哼一声远远走开了。
雪山跟被阿潭掳来的御厨被命令在厨房吃。而他现在正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坐在我对面茫然地看着桌上的珍馐美味。
那个叫阿潭的魔族竟十分伶俐,举一反三的执行命令,不仅带回来足够四个人吃一个月的各色蔬菜,还带回一个皇宫里的御厨。
“这个珍珠翡翠汤很有营养,你来尝尝看!”我无奈摇头,这个对他有点难度吧,说着举起汤放到他嘴边,“张嘴!”
看着他别扭的样子有些好笑,难道我在坐幼儿园阿姨么?
他蓝眸中隐现暧昧不明之色,犹豫一下,终于比张口喝了下去。
他虽不动声色,我还是看出他眼中有一丝愉悦滑过,将汤碗推到他面前道:“将这碗都喝了罢,也少损耗些你自身精魄!”
就这样,每道菜都得在我喂第一口后他才肯动手,等到我放下筷子,才发现一桌子的菜,竟然让我只吃得七七八八,只剩满桌狼藉。
魔君虽然仍一脸死相,脸色却明显暖了一些,苍白的脸上似也现出些血色。
阿呆阿瓜上来收拾桌子,我想要跟着一起收拾,却被他冷冷一个眼神钉在原处。
果然他缓缓道:“随便你过来侍寝!”
“侍寝?”我茫然重复。
他不再理我,大步向着自己洞府走去。
心中一声低叹,我快步跟上去,直到进了他的洞窟才犹豫道:“魔君不是从不要人侍寝的?”
“看来阿呆的舌头又要被割一次了!”魔君不答反冷声。
看来这里什么都逃不出他的眼睛,我认命地叹气道:“你不要怪罪他们。做你的侍妾,总要对主子的喜好有些了解吧。”
“是么?那你了解到什么了?”魔君冷冷道。
“了解到千年来,魔君都是独自睡觉的……”
“所以,既然吃这些蔬菜也是千年来的第一次,睡觉当然也要改一改!”魔君冷声道。
“好!”我咬牙道,“若魔君不嫌我笨手笨脚,我一定会尽力服侍您的!”
他再不作声,只站立在地上作等待状。
我踮起脚尖,这厮足足比我高出一个头还多,该有两米了吧,边伸手边去褪他衣上玄色衣袍。
却不料他一把攥住我手道:“你干什么?”
“这话应该是我问的吧?”我莫名道,“我这不是在服侍您就寝么。”
看来魔族的人还真是喜欢自理,堂堂一个魔君竟然没有被人服侍着更衣呢。
他松了手,好奇地看着我轻轻为他褪下袍子,又拖了靴子,除了袜子,将他的脚拖过来放到满是热水的盆里。
“嗯——”这厮竟然申银出声,不过是泡脚而已,至于舒服成这个样子么?
我心下轻叹,伸出纤纤素手握住他的宽大脚掌,他是除了无声外第二个让我按摩的呢。
轻捏慢揉,我暗施了媚功,若催眠般放柔了声音道:“魔君,嗯,那孩子,真的只能阴阳相合才能渡回来么?”
“笨,当然是怎么渡过来的就可以怎么渡过去……”他声音从来没有过的低柔。
放柔了语调后,他的声音更低沉深厚了。
我心神一荡,啊,这厮在反诱我。他的脚底竟传来阵阵热流,引起我体内一阵酥麻。
“你你你,你不是极寒的体质么?”我惊呼。
“笨女人,极寒的体质怎么适合孕育后代?只有修为逾千年以上的魔族才有资格代替女子孕育后代,而体质也会由至阴转为至阳……你什么都不懂也敢诱惑我?”他的声音里竟似有了笑意。
我不禁抬眸,哪,他狭长的蓝眸若一汪春水荡漾,苍白的脸颊上有一丝红晕薄薄散开,唇边竟勾着一抹笑意。
“你,你笑了!”我大惊失色,“不说魔族的男人是不会笑的么?可是你……”
“这又是阿呆那长舌男说的么?”他低声道,“他们不过是几百年的功力懂得了什么?孕子的男魔体质会接近魔女,自然可哭可笑!”
怪不得,怪不得他媚态横生,媚眼如丝,美到让人不忍移开目光,明明是极男人的长相,却又笼着一层女子般的冷艳妖娆。
不行,我一定要将孩子渡回来!
身子已先于大脑行动,我身形一飘扑到他身上,对着他红艳欲滴的朱唇便吻了下去。
他身子一僵,便极快地回应我。
那一吻缠绵悱恻温柔悠长,他长臂轻舒将我拥在怀中,口中有一股清冽的味道,我扯出一分澄明轻轻企求道:“给我……”
“好!”他毫不犹豫回应我,大手轻轻褪去我衣衫。
“你说的用吻便可以……”我的话失落在他狂野的掠夺中。
“你不是要给我你的身子么?”他故作惊奇。
我心头一冷,手脚并用更加柔软地攀附在他身上呢喃道:“给我我的孩子,求你!”
“好!”他嘴上答应,手中却不作片刻停留,只一瞬间我就被一具温热的躯体覆盖,四体交缠一股浓郁的热浪弥漫开来。
“你在做什么?”我惊呼。
“你不是要一个孩子么?我在给你,一个,人类和魔族共有的孩子!”他低声邪笑道,一个挺身将我引诱到欲望的深渊。
“我不要……”我听见自己断断续续地哭泣,“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