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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本来贾母等人坐在那里说话,邢夫人王夫人都在那里侍候,李纨凤姐也都在那里凑趣。薛姨妈宝钗湘云,三春姐妹,除了宝玉,竟是人齐的很。大家在那里说笑,说到黛玉就要回来了,王夫人身后的周瑞家的竟然说些黛玉命硬之类的话,贾母气的了不得,但是看到王夫人薛姨妈得意的神态,也就知道其中的不一般了。所以也就点手让周瑞家的道自己的身边,继续说。

周瑞家的正高兴地说着,只听‘啪’的一声回身一看,只见贾母面色铁青的浑身颤抖的坐在那里,贾母常用的玉茶盅摔碎在地上。

这一下子让大家都愣住了,看到贾母发怒。邢夫人王夫人都是胆战心惊的。低着头站在那里。周瑞家的吓得也不敢说话了,跪在了那里。又看向周瑞家的,冷笑道:“真是好呀,二太太,你真是管得好奴才,竟跑到我这里来说这些混账话,怎么,嫌我外孙女儿碍眼是不是,想要将她撵了出去,然后顺你们的心,合你们的意,对不对?”

听到贾母这样说,王夫人再也站不住了,也就跪了下来。王夫人一跪,三春姐妹急忙跪下,李纨凤姐也都跪下了。看到贾母暴怒的样子,那周瑞家的更是吓坏了,跪在那里不停的磕头,哀求道:“老太太,老太太,都是奴才多嘴,都是奴才多嘴,不该说那些个话,请老太太责罚。”一边说着一边打自己的嘴巴。贾母冷笑道:“责罚,我哪里敢呢,你可是太太的陪房呢,若是得罪了你,哪里还有我的舒心的日子过呢?”

说完,又看向王夫人道:“二太太你是管家的,周大奶奶又是你的人,怎么,你看要如何处置这呼乱嚼主子舌根的人呀。”这时候王夫人哪里还敢说别的,只得道:“一切凭老太太处置。”贾母怒道:“哼,凭我处置?亏你还说得出来,什么事情都我管,要你这当家的太太做什么?”

王夫人急忙道:“老太太,这家都是凤丫头来当的,总是凤丫头管教下人不严,还请老太太不要生气的才好。”贾母冷冷一笑道:“哼,凤丫头不过就是听从你的话罢了,有什么当家的实权。更何况咱们府里的规矩,侍候长辈的奴才比少年主子还有脸面,凤丫头哪里敢管教你的心腹之人,看起来这条规矩是要改的了,尤其是那些媳妇婆子们。这都是后话,今儿你看,你那你那心腹之人陪房媳妇该如何惩处呢?”

听了这话,王夫人知道,这周瑞家的,一定是得不到好果子了,也怪自己太心急了。看起来今天真是要委屈自己得陪房了。想到这里,王夫人道:“老太太这样的生气,也是这个奴才不会侍候,罚她一个月的银米也就是了,也算是给大姑娘积福了。”王夫人的话一落地,就听贾母呸地一声,道:“放屁,我那外孙女是堂堂的侯府之孙,御史之女,哪里用得着一个刁奴积福,看你也是一个大家出来的,怎么没有一点的大家女子的身份。”

看到贾母今天是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王夫人暗恨,却也没有办法。这时候站在一边的薛姨妈上前道:“老太太……”贾母换上笑脸道:“唉,姨太太快请坐下,我们这点子家务事在姨太太面前处理,真是丢了人的,还请姨太太不要见笑才是。”听了这话,薛姨妈倒是不好说什么了。宝钗也咽下去要讲情的话。

这时候跪在一边的探春看王夫人实在是下不来台,就向前跪爬半步道:“老太太息怒,太太也是菩萨心肠,才这样办事的,周大娘虽然犯了口舌,罪过也是不大的,不然就依照家法,掌嘴十下罢了,总是凤姐姐管家疏忽了,太太倒是没有什么不是的。”

听了探春的话,王夫人心中倒是有些个感激,毕竟的这满屋子里的人都不好给自己讲情的,也就感激的看了看探春。探春的心里立时得意起来。凤姐心中却是生气得很,但是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得磕头道:“老祖宗,都是孙媳妇不好,没有管教好下人,让老太太生气了。”贾母看看跪在地上的人,心想也该差不多了,就道:“好吧,今日的事情就是这样了,不过这周瑞家的可不能轻饶了去,三丫头说是掌嘴十下,也未免宽了她,吩咐下去,掌嘴二十,革她半年的银米,让她长点子记性。”

一看贾母终于松口了,大家这才放下心来。就有婆子上来拉周瑞家的。周瑞家的知道今天这场打是免不了的,急忙磕头,道:“谢老太太恩典奴才知罪了。”贾母看看周瑞家的一点都不害怕的样子,心中暗笑,想了想道:“哼,王善保家的。”邢夫人的陪房急忙上来,道:“老太太……”贾母道:“我知道这满府里的人阳奉阴违的人不少,你还算是个无私的,你们都是陪房,你就下去看着,别让那些人省了力气,若是故意的,我可是不饶的。”

王善保家的急忙点头道:“是,尊老太太的吩咐,再不敢违了老太太心意的的。”说完得意的看了看王夫人,又看了看周瑞家的,笑道:“周大妹子,我可是奉了老太太的命,一切就得罪了。”说完不管周瑞家的铁青着的脸,得意洋洋的下去了。她没有注意到的是贾母唇边一闪而过的笑意。

周瑞家的被拉下去掌嘴,贾母看着跪在地上的一群人,笑道:“都起来吧,这是做什么,地上凉的很,姑娘们都是娇贵的,珠儿媳妇,凤丫头身体也不是很好,你们还是快些起来吧,别让姨太太笑话。”大家这才都站了起来,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大家都规规矩矩的坐在那里,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人说话,贾母笑道:“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不说说笑笑的了?”湘云道:“让老太太吓得,老太太怎么发那么大的火呀,那周姐姐也不过就是闲说那么几句,这也没有什么呀,前一阵子我还听袭人也说过呢,今天老太太就发这样大的火,真是吓死人了。等林姐姐来了,我一定告诉她的,好好地送点子东西给周瑞家的,毕竟的周瑞家的是因为林妹妹挨得打的。”

听了湘云的话,大家都不赞同的看向她。贾母皱了皱眉,可是毕竟的湘云是自己的侄孙女,自己又疼爱她的紧,现在也不好说什么。贾母也没有理她,看向薛姨妈,笑道:“姨太太可不要笑话我这老婆子,我老了,只有我们这二太太管家,凤丫头虽然管些,也不过是跑腿传话的。让这些丫鬟婆子们越发的上脸了,那周瑞家的,唉,我历来也高看她一眼,毕竟她是陪嫁过来的。”

一句话让薛姨妈红了脸,道:“老太太,那周瑞家的原来也是个好的,懂规矩的很,这些年也是府里太过宽松了,才惯得她这样。”贾母道:“可不是,我老了,凤丫头虽然厉害些,却总是小辈,对那些长辈身边的人也不好过于的管教。让这些个人越发的蹬鼻子上脸了。我外孙女是我嫡亲亲的血脉,身份清贵,每年里林姑爷又是五千一万两银子的送,却被这些婆子们嚼舌头,真是委屈的很。”

听了贾母的话,薛姨妈只得笑道:“老太太也不要生气了,总是拿奴才胡说的,林姑娘天仙一样的人,哪里容得他们胡说的,更何况有老太太护着,哪个敢慢待呢?”贾母笑道:“可不是,我这一把老骨头也不过就是这样,能护她们几天就护着她们几天。说起来也不怕姨太太笑话,这府里也该整顿一下了。二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