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黛玉忽然娇呼出声,随着睁开了眼睑。
“玉儿,你怎么了,哪里疼?”沉浸在遐想中的五皇子立时被惊得回了神,急急问道。
黛玉小手摸了摸浑圆的肚子,皱着秀眉小声嘀咕道:“宝宝踢我呢。”
“什么,这臭小子,这么小就欺负娘亲了,早知道就不生他了。”五皇子的大掌覆在黛玉的小手上,与她一起感受着他们爱情的结晶。
黛玉扑哧一笑,眉眼弯弯的:“果真不生了,那你以后可得记着这话。”
五皇子一愣,细想这话有什么不对吗,看着黛玉狡黠的笑容忽然明白过来,这丫头在给自己设套呢,要不生自己岂不惨了,软玉温香抱满怀却不能有所动作。俊脸凑近黛玉粉颊,邪魅的笑着,笑得黛玉心里突突打鼓。
“靠这么近做什么,远点去。”黛玉小嘴一嘟两手抵住五皇子的胸膛。
五皇子哪里肯听她,兀自渐渐凑上前,黛玉一急,眼睛忽闪忽闪,半晌哀求道:“好啦,我错了,子清你大人大量不要跟我计较嘛。呃,我亲你一下,咱们扯平了好不好?”说完,黛玉不等五皇子回话,软软的朱唇在子清颊上印下一个吻。
五皇子本是和黛玉开玩笑逗逗她,哪里知道这丫头这么主动,反而弄得自己心里痒痒的,暗暗计较着黛玉的身子六个月了,到底能不能行房事呢。
可惜有人不给他这个机会,雪雁迈着细碎的步子进来,掌上明亮的灯烛,悄声问道:“爷,小姐可醒了,该用晚饭了。若是再睡下去晚上容易走了困,不如请起来吧。”
“小姐我早醒了,还轮得到你们来唤啊,还不快来伺候我更衣。”黛玉好笑的回道,得赶在子清替她穿衣服之前留住雪雁,不然自己又得被某人以穿衣服的名义揩油了。
“小姐,你这不是为难奴婢吗?奴婢有几个胆敢跟爷抢活计,奴婢先去吩咐摆饭吧,一会雪鸥会带人来服侍小姐梳洗的。”只要有爷在的时候,小姐更衣的重任就轮不到她们了,还是哪里凉快呆哪去,免得遭受爷的目光荼毒,雪雁我胆子可是很小的。溜。
黛玉气得牙痒痒,什么丫头,自己居然都使唤不动了,再恨恨地瞪着眼前这个罪魁祸首,他倒好,笑得贼贼的。
五皇子两手扣着黛玉中衣的盘扣,只是不知他是怎么扣得,本来黛玉为着松散一下只解下了领口的两个盘扣,却在他的手里变成三颗解开了。
黛玉是哭笑不得,暗骂这个大色狼,一会子功夫都不忘记占便宜,自己真是瞎了眼以为他是个正人君子。
锦被从背后紧紧裹住黛玉,而中衣已经散开到了胸前,露出桃红色的肚兜,五皇子大手一挑,肚兜的带子顺势滑下,跃然而出白玉馒头般的香软****。轻轻噬咬,直到耳畔传来黛玉碎不能成音的浅斟低唱,胸前出现一大串草莓,方才满意的笑了,强压欲火快速穿好黛玉的衣裳。
“玉儿,你的脸怎么那么红?”五皇子彷佛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惊讶的看着黛玉如胭脂般红的粉颊脖颈。
登徒子,色狼,大色狼,黛玉咬着牙不让自己骂出口,暗暗发誓哪天一定要整的他求饶,不然今日的脸算是白丢了。扔了一个白眼才唤雪鸥进来伺候。
两人对坐用饭,五皇子生怕黛玉果真恼了他,越发殷勤备至起来,一会劝着黛玉喝鸡汤,一会添粥一会布菜的,看得雪雁几人哀怨不已,非得这样恩爱不可吗?这么多人,就不能稍稍收敛一点,可怜她们这些幼小的心灵,每日遭受荼毒。
一时撤了饭菜下去,黛玉算是把方才之事揭了,正色问道:“今日去审理贾家的案子怎么样,他们必定不会乖乖服罪吧。”
“那可由不得他们,证据证人齐全还有什么话说。不想先荣国公一生英武,却留下这么一堆不成器的子孙,仗着祖上的功劳作威作福,犯下那么多罪孽。”五皇子摇摇头,叹了口气,为先人不值。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谁叫他们不教养好子孙,以至于有今日之祸,不然也算钟鸣鼎食的人家。”黛玉是不会可怜贾家那些人的,不然由谁来可怜那些受害者。比如爹爹,如果不是及时得救,现在他们父女早就天人永隔了,那时他们回来可怜你吗,只会拍手称快。
五皇子扶了黛玉在屋子里散步,外边天气实在冷得很,地上又滑,所以黛玉的活动空间已经缩小在正院里甚至屋子里了。
“明日一早我就去向父皇回话,估计判决很快就下来了,你可有什么话的吗?”
黛玉想想:“留下宝玉及巧姐兰儿的命吧,我自会安置,其余人等按律处置。对了,贾家那些宗族呢,有没有一并处理了?”
“谋反本是诛九族的大罪,只是如今京城人心惶惶,不好大开杀戒,是以我打算只处置了宁荣二府的人就够了。”五皇子应道。
“罢了,不过贾家其他族人身上亦有罪过,日后得闲了再瞧着办吧,眼下就放过他们一命。”黛玉挥了挥帕子,请摇榛首。
五皇子虽然不想黛玉去见贾母,但这种事他不会擅自决定,想了想还是把贾母的话转达给黛玉:“今日那贾老太太提出要见你,我没答应,你是什么意思?”
黛玉愣了半晌,轻笑道:“我与她什么关系,凭什么让我这个堂堂太子妃去见她,再说爹爹是定不会答应的。”
林如海不说,面上亦不露,但黛玉情知他对贾家怕是比自己还要厌恶上几分的,毕竟林如海当年为了自己与弟弟差点和贾敏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还是看在死去的荣国公的面上才没有让贾家出现一个被休会家的女儿。两人仅有的那一点子夫妻情分,早在贾敏为了娘家不顾林家的时候就断得一干二净了。
“那是再好不过了,你如今的身子实在不适宜坐马车。天也不早了,咱们歇了吧。”五皇子挽了黛玉在榻上坐下,自己唤来丫鬟伺候梳洗。
几日之后,赶在年前,皇上下了旨意,贾老太太、王夫人、贾赦、王熙凤、贾琏明年秋后处斩,贾政贾珍邢夫人尤氏贾蓉流放三千里,李纨、宝玉、巧姐、贾兰、蓉妻及无罪在身的丫鬟下人全部官卖,有罪的分别论罪。
其实这样的判决相对而言是比较轻的,一般谋反的人家哪个不是满门抄斩的,皇上这样发落很是念着先前两代国公爷的功勋,给他们留了情面,好歹没有断了香火。
同时,誉亲王被处以极刑。这么一来,更是无人出来为贾家求一句情了,皇上连自己的亲儿子都狠心处死,对贾家这样的处置已经格外开恩了。
判决下来之后,皇上又下旨让贾家众人在大牢里最后再过一个团圆年,等到出了正月再把贾政等人安排流放,以及官卖宝玉等人。
贾母一直不相信黛玉会那么绝情居然连最后一眼都不肯来看她,眼睁睁看着贾家沦落到灭亡的境地,所以她仍是痴心的等着,等着在最后关头黛玉会来放了她。
这个年,贾家的人过得有多凄惨那是不用说了,一家人相对着铁窗默默哭泣,都是哽咽难言。死罪的好似看到那把刀就架在自己脖子上凉飕飕的,流放的想象着漠北三千里之外的苦寒之地,能不能熬过一年都难说,官卖的担忧不知会被卖到什么人家受糟蹋。他们可都是大家子太太老爷的,拿个针线已经是了不起的活计了,其余是什么都不会,只会享福。
不过五皇子也算替黛玉尽了最后一点子心,除夕夜,伙食还算不错,比往日丰盛了不知多少倍,有肉有鱼的,当然只叫贾家人越发怀念起了当日的锦衣玉食。无不后悔为什么放着那样的好日子不过,就是不肯知足,非要弄到这么惨的境地。
这些人中,有两个人是例外,那就是贾母和王夫人,她们非但一点都没有后悔当初的所作所为,反而恼恨自己为什么那时候不直接狠下心来毒死黛玉算了,至少也出了一口气。尤其是王夫人,连睡梦里都会时不时的叫着狐媚子、杀千刀的。宝玉偶尔听到,也懒得与她理论,心中更加觉得自己总算是做对了一件事,只希望快点结束。
腊月二十八,照规矩五皇子黛玉要进宫过年,因为黛玉身子重,来回跑不方便,所以皇后派人来传话说坤宁宫偏殿已经收拾好了,不如就在宫里住几日罢了。虽然住在宫里到底没有自己家里自在,可是如今黛玉确实不宜太过劳碌奔波,五皇子看黛玉没意见也就答应了下来。
一家子都在忙忙的规整东西,黛玉歪在一边看她们,忽然想起自从上次太后之事后就一直把风扬安排在京郊的别院里,有许久未见,不知他怎样了。风扬孤身一人在京,难免孤寂,不如叫了他一起到太子府来。虽说自己和子清进宫了,但太子府还有那么多人,总是要过年的,叫了他来也好热闹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