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奴才这就去准备。”小贵子边退下,边唏嘘不已,皇上终于开开心心了,好久没有看到皇上笑了,还是得有娘娘才行。
满地花阴风弄影,一亭山色月窥人。明月皎皎,映着御花园里的凉亭,在银辉的地上投下黑色的影子,满园花开紧簇,随着时时的轻风摆动,摇摇曳曳,波澜壮阔,送来扑鼻的清香,令人一阵陶醉。
白玉亭里早已摆上了幽香的美酒,两个人影相携,令宫人们远远地站了,不许面向这方,这样,他们在这里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看见了。
云墨衣笑着,给每人面前的杯子都满上,楚亦寒端起来,放在鼻间闻了一闻,叹道:“好香的美酒,正如美人一般醉人!”
说完仰首,正欲一饮而尽。
“慢!”云墨衣抬手按下了他的杯子,嗔道:“不许抢酒喝,咱们得行酒令,输了的喝。”
“行什么酒令?”
云墨衣沉思半响,笑道:“轮流说笑话,若是没把对方逗笑,便自己喝,若是笑了,便笑了的人喝。”
“这算什么酒令?”楚亦寒闻所未闻,一国皇帝,哪会说什么笑话,不过望了云墨衣一眼,宠溺笑道:“好吧,都依衣儿说的,谁先开始?”
“我让你一次,我先开始吧,听着……”云墨衣站起来,叉着腰,侧头沉思了一会,说道:“从前有只小羊,有天他出去玩,结果碰上了大灰狼。大灰狼说:‘我要吃了你!’你猜,最后怎么了?”
楚亦寒一脸茫然的摇摇头。
“结果--大灰狼就把小羊吃了!”
“……”嗖嗖的冷风。
过了半响,也没有听见任何动静,楚亦寒终于忍不住了,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完了?”
云墨衣长啸一声,颓然地坐在玉凳上,端起桌上的酒杯一干而尽,不服气地说道:“轮到你说了。”
“我不会说笑话,我喝酒好了。”楚亦寒端起了酒杯,也一饮而尽。完了笑看着她。
“再来,我就不信不能将你逗笑。”云墨衣左手端着酒杯,右手做发誓状。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月亮悄悄落到了柳梢,照着白玉亭里两个东倒西歪的人影。
云墨衣扶着桌子,俏脸放在胳膊上,脸上一抹清晰可见的红霞,嘴里一边打着酒嗝儿,一边嘀咕着:“为什么……就是……逗不笑你,你是……冰块做的吗?我摸摸……凉不凉……”
说完,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玉手往楚亦寒的俊脸上摸去。
楚亦寒也比她好不到哪去,她喝一杯,他便喝一杯,两人不知喝了多少的酒。
捏住她伸过来的魔爪,放到鼻间嗅嗅,傻傻地笑道:“衣儿……真香……我闻闻……”
一把将她横抱在怀里,鼻子在她脸上嗅来嗅去,温馨的清香,令他更加陶醉了。
摸摸索索找到她甜美的红唇,埋头便啃了起来,一边啃,还一边发出满足的声音。
“唔--唔--”云墨衣看着眼前幻化成两个的他,在唇齿间发出两声低吟,一边模糊地说道:“寒……你怎么变成……两个了。”手在他身上乱摸一通,似乎要摸到真实的他,却也不知摸到了什么地方。
引得他喘息一声,将桌上的锦布一扯,美酒菜肴悉数“哐哐当当”地落在地上,迫不及待地将云墨衣往玉桌上一放,三两下便扯了她单薄的衣衫。
“啊,你坏!”云墨衣扯住他的袖子,往自己身上遮盖,结果,很快,他身上的龙袍也被自己脱了下来,扔在了不知何处。
两人坦诚相向,呼吸愈见急促。
“衣儿,我要吃了你!”楚亦寒低吼一声。
你们猜,最后怎么了?
结果--大灰狼就把小羊吃了!
云府
白色的人影在房里来来去去,急躁地走个不停,时不时地还往窗外看一眼月亮的高度,以判断时辰。
“这该死的女人,去了一天了,怎么还不回来!”边走边咬牙切齿地说道。
望向一边整整齐齐坐着的一色美男,恨恨说道:“你们怎么就不着急?”
楚亦谨优雅地喝了一口茶,云淡风轻地说道:“皇兄对衣儿的情,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衣儿今晚定然不回来了。”
“不回来?”洛魂冰眸里幽深似海,紧紧咬着红唇:“她敢不回来!过了子时三刻,她若再不回来,我就是闯一遍皇宫,也要将她拎回来!”
楚亦尘撇了撇嘴,说道:“你省省心吧,你将衣儿逼得太紧了,小心她不要你!”
“她敢!她敢不要我,我就……我就……”说了半天也想不到就怎样,对啊,若是衣儿不要他,他该如何?又像以前那般一见面就打?
可是,他实在不能容忍,她都有这么多男人了,还要在外面源源不断地找,家里这么多人等着,她竟然彻夜不归!
这该死的女人,不能再如此放纵她,如若不然,还不定再找多少回来呢!
“小白,咱两去闯皇宫!”洛魂盯着林白道。
林白摇了摇头,心里想起了那根藤条,不由得又摸了摸自己的屁股。
“林白啊林白,你……闻人醒,你去不去?”洛魂开始采取轮番动员战术。
闻人醒温柔一笑道:“衣儿自有分寸的。”
“你们……”洛魂气结,白色的身影一飘,说道:“你们不去,我去!”
银色的月亮,已经慢慢躲进了云层,闷热的夏日,深夜也微微有些许凉意,御花园里昏黄的宫灯,微微照着四周,似给园里笼罩了一层轻烟一般,朦朦胧胧,雾气袅绕。
一阵凉风吹过,云墨衣感到身上一阵凉,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突然便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伸了伸被自己枕得发酸的胳膊,晃了晃迷糊的脑袋,这脑袋怎么似有千斤重似的,因为久趴在玉桌上的缘故,浑身也酸痛不堪。
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是深夜时分了,低头一看,楚亦寒枕在一旁,呼呼睡得正香呢。
两个疯子!光着身子睡在这里,也不怕着凉。云墨衣无奈地摇了摇头,捡起散落在四处的衣衫,借着昏黄的灯光,先给自己披上衣服,再抱起楚亦寒,给他穿戴整齐。
“衣儿……”梦里的楚亦寒死死地抱着她的身子,嘴里发出一阵呓语
“真沉!”云墨衣抱起他,忍不住嘀咕一声,摇摇晃晃地往他的寝宫走去。
夜色静静的,宫人们都老远的站着,谁也没注意两人已经走了。
长长的宫道上,寂静无声,只能听见她轻盈的脚步声,和怀里的楚亦寒,偶尔发出的一两声迷糊的呼唤。
宫道似永远也走不完似的,两排精美的宫灯一直延伸到了老远。
忽然,一道白色的人影从天而降,落在她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云墨衣条件反射的一跃,在落地之前,飞脚便是一扫。
“该死的女人!”那白色的身影腾空一闪,在头顶传来他咬牙切齿的声音。
原来是洛魂,云墨衣收了攻势,抱着楚亦寒落在远处,淡然问道:“深更半夜的,你来做什么?”
“我来找你这个彻夜不归的女人!”洛魂望着她手里的男人,冰眸在黑夜里幽幽发着冷光,“你们两个做什么了?”那语气,简直就像当场逮着妻子有jian情的恼怒丈夫。
云墨衣一愣,这丫越来越放肆了!不由冷道:“洛魂,认清你自己的身份,不要管得太宽!”
这不明显承认了有jian情么,洛魂眸子一暗,伸手夺过她怀里的楚亦寒,抛在地上,捏起她的皓腕,便怒气冲冲地往前走去。
被抛在地上的楚亦寒,痛呼一声,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茫然地望着四周,很快便看到前方两抹急急而去的身影,不由地呼了一声:“衣儿!”
呆愣的云墨衣回过神来,用力甩掉洛魂的手,劈手过去便是一掌:“你疯了!”
用得明明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洛魂侧身闪过她的一掌,将她那只作恶的手捏在手里,恨恨道:“我就是疯了,我恨不得掐死你这个花心的女人!家里有那么多了,你还源源不断地找男人!”
云墨衣用力挣脱他的钳制,怒道:“这是我的事,洛魂,你不要太过分,我没有要求你要跟着我,你若是不高兴,尽可以走!”
他竟然把楚亦寒甩在地上,太过份了!
这几日相处,他总是仗着自己武功最高,想尽办法赶走别的男人,一个人霸占着她,尽管别的男人微微黯然,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由着他去,因为他的性子,就是一匹难以驯服的野马,他霸道,爱吃醋!这是他的可爱之处。
她也尽量不去挑战他的底线,一个劲地由着他,让着他。可是他也不能因为自己武功高,就欺负别人,甚至对她管东管西的,长此以往,还不乱了套了?
尽管对他有一丝情愫,也不能容忍他继续放肆,毕竟有个先来后到不是?他是若再继续如此管东管西,乱吃飞醋,可别怪她无情,正好,她也不想要太多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