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衣暗垂眼帘,红唇撇了撇,说道:“我现在只是好奇,他们要用对付爹爹同样的方法对付我,此种方法是什么?”顿了顿,又说道:“还有,他堂堂玉国国君,在这敏感时期,悄然潜入楚国过境,难道他就不怕再也回不去了么?”
“不如,我们想法找到他的处所,来个擒贼先擒王?”闻人醒眼中大亮。在别国的境内,他总是不敢明目张胆地带太多侍卫,只要找到他的所在,还怕自己这些人对付不了?
“对,先找到他,竟敢打衣儿的主意,去当他那个劳什子皇后,我先让他回不了国。”洛魂咬牙切齿地说道。
京城某处宅院
正在院中练剑的蓝衣男子,忽然鼻子一痒,生生地打了个喷嚏,虽然练剑练得满头是汗,身上却涌上一阵寒意,不由得放下剑,端起一旁仆从手里捧着的热茶,喝了一口。
大热天的,怎的一阵凉意?不会着凉了吧?玉之影暗想。
转头吩咐道:“着那人到房里见我。”拿过另一个仆从手里的毛巾,拭了拭额间的汗,翩然往一旁的厢房走去。
斜斜地靠在软榻上,微眯着双眼,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脑海里却映出一张绝色的面容。
那女人很是不规矩呢,昨晚又呆在楚亦寒的宫里整夜未出,可不能再让她如此放肆了,计划必须加快进行。
“砰砰砰”,虽然门未关,却有人敲门,并恭敬地喊道:“主上--”那声音,竟同云墨衣如出一辙。
玉之影一震,脸上有些松动,但很快醒悟过来不是他心中的人,又恢复了常态,闭着眼睛说道:“进来。”
“主上,找奴婢何事?”那女子微微福身,抬起头来,赫然,竟是云墨衣的脸。
“过来。”玉之影冷冷说道。
“是。”女子盈盈起身,莲步生风地踱到他身边。
玉之影睁开他那双深邃地如湖水一般的眼睛,愣愣地望着她,一时间有些恍惚,修长玉指轻抬起她的下巴,轻声唤了一句:“衣儿,朕的皇后。”
女子娇羞低下头去,侧脸飞了一个媚眼给他,他全身一震,扬起手来,“啪”的一声给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将她扇在地上,怒道:“衣儿哪里会像你这样!”骚里骚气!
“是是,奴婢错了,请主上恕罪。”女子惶恐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起来,唤朕一声。”玉之影冷道。
假云墨衣莫名其妙地爬起来,怯懦地唤了一句:“主上--”
“不是这个!”玉之影激动地站起来,趋身压迫向她,又换了一脸温柔的神色,轻声道:“衣儿,唤我影!”
“影……影……”假云墨衣双唇发抖,怯怯懦懦地唤道,两腿抖得如秋风中的落叶。
“衣儿。”他进一步贴向她,右手伸出来,轻抚她娇艳的脸,轻声说道:“衣儿,你以前的风流情事,我都可以不在意,以后,乖乖地可好?只要你乖乖的,我会好好地对你的。”
“好好。”假云墨衣虽然抖得厉害,眼里却快速闪过嫉妒的光芒,在她眼里,主上总是喜怒不定,难以捉摸的,何曾见过他如此温柔,他虽然是对着自己,眼里的影子却是别人。
“乖。”他高兴起来,玉手在她的俏脸上来回摩挲,突然神色一变,眼眸一凝,伸手便摘下了她脸上的人皮面具,拿在手中,微微叹了一口气:“可惜,是个假的。”
面具下的脸,分明是另一张女人的脸,虽然也长得花容月貌,却全然不是那般感觉。
“下去吧。”玉之影将人皮面具放到她手中,无力地挥挥手,颓然地倒在软榻上,闭上了眼睛。
心里叹道:若是真的该多好,只怕就是将那女人掳来,也没有如此乖顺。
身边美女如云,多得是又乖巧又听话的,他不喜欢,偏去喜欢那个又风流,脾性也不好的女人!
“看剑!”斜刺里一声大喝,将低头想事的云墨衣吓了一跳。
抬起头来,便见红衣的水夜枫,右手拿着一把青峰剑,比在自己胸前,认真地望着自己。
他妩媚多娇的嫩脸,到处是青一道红一道的淤痕,就像才跟谁打过一架似的。
“看剑。”他再次喝了一声,提剑而来,又加了一句:“只能用左手的五成功力哦。”
云墨衣不由得翻了个白眼,他才练了几天的功啊,下盘都站不稳,别说五成,连她一成也接不了,便说道:“我没空,一边玩去。”正烦着呢。
“我没玩。”水夜枫的眼神无比认真,伤的花里胡哨的脸,委屈地皱成一团,说道:“衣儿说过的,随时找你比武都行。”
呃,原本是敷衍他的一句话,竟被他当真了,谁知道他如此自不量力啊?
可是水夜枫不这么想,他这几天练功异常刻苦,每日鸡叫便起,因为练武,受了一身的伤,握剑的手,被磨得烂了,长好,又再磨烂,竟已结了一层茧,却也没吭过一声。
他记住衣儿的承诺,他要用行动证明他的爱,早日抱得美人归。
刻苦有了一点成效,他便迫不及待地来找她比试。
“我用左手两根手指头就行了,你信不信。”云墨衣白了他一眼,不屑地说道。
“我不信!看剑!”水夜枫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却仍是鼓起勇气向她袭来。
云墨衣身形一侧,左手在空中一捏,那剑锋便落于她的拇指与食指之间。再用力一推,水夜枫连同青峰剑,一起仰倒在地上。
桃花眼里隐有泪光,却一骨碌爬起来,呼了口气,止住了眼里的水汽,捡起青峰剑,没说一句话,又找闻人醒练武去了。
他坚信:只要坚持,一定会成功的!
夜晚,总是花前月下的美好时光,也是宵小出动的最好时机。
月亮,是在黑暗中跳舞的心脏,它在黑暗的深渊中上升,却带给人光亮。
******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张柔软的网,将院中站立之人,笼罩在里面。夜色朦胧,一草一木,一花一叶,都不是白天的模样了,不断地变幻着色彩,在亮处投下自己暗黑的影子。
云墨衣站在花林深处,静静地凝望着摇曳的花枝,仔细看去,她的目光却是没有焦距的,只因她的心思根本没有在这里,而是在思考。
闻人醒默默地站在她的身侧,细细地凝望她月下仙姿,完美的侧脸,可爱的俏鼻,微抿的红唇,黑亮的发丝,以及满身自然流露出的风华,只一眼,便觉痴了。
“醒。”云墨衣红唇微启,轻轻说道:“你说,要怎样才能找到玉之影的落脚之处呢?”
闻人醒收回了自己愣怔的神色,侧头想了想,摇了摇头:“不好办,他定然藏得隐秘之极,又不好大肆去搜。咱们目前的线索,便只有云福和薛文竹,他们定然不会去见他的,所以跟踪的办法用不上。”
“他不是要掳我去么?”云墨衣淡然道。
“衣儿的意思是?”闻人醒眸中光亮,“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也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云墨衣笑道。
“这狼,可不是一般的狼,而是一匹凶狠的狼。”闻人醒担忧道。那可是一个大国的国君呢。
“这孩子,也不是一般的孩子,可是一个聪明无比的孩子呢。”云墨衣眼波流转,完全没有因为自夸而有一丝害羞。
“嗯。”闻人醒抚着下巴,似乎在思考她话的真实性:“若是孩子被狼吃了怎么办?”
云墨衣微微向他靠拢,坏坏一笑道:“我要创造一个狼被孩子吃了的神话。不如……”伸手往闻人醒地胳肢窝里一掏,娇笑道:“不如,先吃掉你这只狼!”
“衣儿!”闻人醒被她挠的一阵痒,捉住了她使坏的手,捏在一只手里,另一只手在嘴里哈了气,恶狠狠地道:“我这只狼,要反吃掉你。”说完,在她纤腰上一阵捣腾。
“啊……哈哈……救命啊。”双手被制,身子又无比敏感,云墨衣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急喊救命。
“看谁来救你。”除了洛魂,别的男人似乎都形成了一种协议,衣儿与谁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决不去打扰,而洛魂,显然被林白带走了。
“我求饶,醒,我错了,饶了我吧,哈哈……”喊破了喉咙也没人来救,云墨衣只得求饶。
“错了?”闻人醒似笑非笑地道。
“错了。”点头如捣蒜。
“错了便要罚!”闻人醒快速说了一句,猛然将她抱起来,轻身一纵,便上了一棵树,两人坐在树枝上,随着枝丫摇摇晃晃。
“醒。”云墨衣缩成一团,埋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香味,只觉无比的心安。
“嗯?”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发丝上,她发间的馨香,引得他一阵陶醉,粗噶着声音应了一句。
如此良辰美景,如此绝色佳人,满园的温馨,两人眼中只剩彼此。
“我最近是不是冷落你了?你有没有不开心?”最近太忙了,事情太多,在一起的时光,基本都被洛魂那个大醋缸霸占了,醒越是不吵不闹,她越是心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