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自己赌一把,赌绿云没有失去理智,没事完全丧失良知,我猜她之所以会跟着刘光弼做这些事无非是在还裴元坤一个情,毕竟裴元坤对她又活命之恩。对于刘光弼的所作所为,绿云应该有所不满的吧,所以我大胆的赌上这一把,“绿云,你为什么恨我仅仅是为了裴元坤吗?裴元坤带你如何值得你为他做这么多的事,挑衅里可曾有一丝丝你的位置。他从来没有爱过人,他爱的只是权力和地位,为了这些他穷一生之力去追逐还是镜花水月的,你为何还要这样步他的后尘?
你喜欢的是闫谨对不对?你不想看到闫谨被关在牢中对不对?闫家上下对你不薄,难道你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身陷囹圄,而你不闻不问吗?刘光弼他的失败是注定的,他不了解皇上,小看了皇上的手段,也许等不到皇上的处置他都会失败于他的愚蠢当中。以一个小小的城池也要妄图对抗一个国家吗?绿云,我不愿意看到你一错再错,刘光弼不是好人,你千万不要跟着他继续走下去。”
“够了——”绿云恶狠狠的站起来,胸口起伏不定的瞪着我,“香姑,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阶下囚还有什么可说的。我自己的事自己会处理,不用你多管闲事,哼!你还有力气说这些废话,还是多想想自己吧!”绿云的脸上一阵青白,撂下狠话后便匆匆而去,看着她决然的背影我的心沉甸甸的。我不希望她有事,可是我能做的就这样了,如果她一意孤行,事情不是我能操控的。刘光弼现在处于极度兴奋之中,一点点坏的苗头都让他精神为之崩溃,我要把握这个空当让他乱了阵脚,趁机救人。
果然,刘光弼坐不住的。第二天就直接来和我摊牌了,“哈哈哈哈——皇后娘娘,草民给您道喜了。京城传来消息,皇上的大军节节败退,戎族的军队很快就要带来了。我的好日子终于可以看见了。”
刘光弼消瘦的脸上泛着无比兴奋的光芒,就连和他一起来的曲平舟也是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对我不屑的挑眉,而我咚咚狂跳的心随着他的话起伏不定,什么叫着皇上的大军节节败退、什么叫戎族的军队就快了,难道戎族的内乱和他脱不了关系。
“珨巴翰是你害死的?”刘光弼真是处心积虑啊,为了他的私欲竟挑起这么大的战火。致使无数百姓、士兵死于非命,他就算下十八层地狱也洗不清自己的罪孽。刘光弼兴奋的在屋里走来走去,将手中一个信封放在我面前,“珨巴翰你也知道啊?那个老家伙一辈子从我这里不知道得到了多少金银财宝,这下全都成了陪葬了。做一条听话的狗的下场就是死路一条,要是当初他肯听我一言,今天也不会落到这个身首异处的下场。滕濬那个忘恩负义的臭小子,这回真是死得干净了。哈哈哈哈——皇后娘娘您还是识时务些,免得伤了什么地方的,就不好说了。”
我不知道刘光弼上面的消息是真还是假,但从字里行间来看还真是像真事,此次的确是滕濬领兵出征,这份书信会不会是刘光弼京中的同谋给他捎来的消息,我忐忑不安的看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皇后娘娘,前次你提出的条件我想了想,还是不行。闫家的人不能放,谁叫他们平日这么嚣张来着,我要了他们的财产然后再把他们扔到大街上去当要饭的去,哈哈哈那场面才叫好看呢。不过嘛,我现在没那个心情喽,明日我要带你去京城,那些人统统杀掉以免将来麻烦。”
明天?这么快?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什么的,刘光弼踏着满意的步伐便离开了。袁暄在刘光弼走后闪出身来,半跪在我面前说道:“娘娘,情况危急,请恕属下不敬。娘娘今晚属下就算是拼了命也要把娘娘带走,丰城不能再呆了。闫家的人不是我们就能救得了的,娘娘千金之躯,要是有什么闪失,属下万死也难辞其咎。”
走?现在要是走的话那一切都来得及,但闫家的人就不管了吗?要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落入刘光弼这变态的手中吗?还有桃花以及丰城里上下的老百姓,他们也不管了吗?我做不到,他们是谁无辜的,生命对谁都只有一次我不是圣母,但我也不是冷血的杀手。
既然刘光弼这么心急,那我也提前行动,“袁暄你还当我是皇后的话就按我说的去做。要是一个人先离开,弃这些无辜的人于不顾我真的做不到,刘光弼他再厉害,我也要搏这一回。袁暄我需要你帮助,为了这丰城的老百姓!”
这一夜我彻夜难眠,一直在为明天的事而揪心。刘光弼倒没有太禁锢我的行动,夜半之时我在院中闲逛,忽然一个小小的异像引起了我的注意。
院中的一个小池塘竟然在咕噜噜的向外渗水,将池塘里的小鱼像煮火锅似的咕咕的翻滚,有一些大的鱼儿竟然跃出来水面。这该不会地震的先兆吧,我经历过地震知道地震的可怕性,如果这个时代遭遇了地震的话,那下场只有死路一条。这鱼跃水面,水塘渗水都是地震的前兆。
我必须在看看其他的情况才是,我急急忙忙的外后院马棚而去,还没到马棚呢就听到声声马儿的嘶叫,走近一看被眼前的场面吓了一大跳,后院中的马棚起码有二三十匹马,无一例外的在原地仰首嘶叫,有的甚至腾起前身使劲的想撤掉敷在他们口上的缰绳,几位看马的马夫手忙脚乱的去安抚,但马儿的力气似乎太大了仅凭这几个马夫那是做不了什么的。
“这些马是怎么了?一个劲的乱蹦什么呢?”
“谁说不是呢?方才我从猪圈那边过来,那边也是热闹得很,猪啊牛啊什么的乱跑乱窜,老李他们正在围追堵截呢。有些鸡还飞上树去,在树上只打鸣的,那边可比咱们热闹多了。”我没走进就听到两个马夫在那边轻松地说着话,这下更是让我确定了。
不错,这是地震的前兆,地震之前一两天动物们的异常表现是地震来时的先兆,怎么办?这下真的不好办了?在自然面前纵使是帝王都是没用的,我不知道这地震什么时候来,但是现在必须要离开了,我想了想低声喊了一声袁暄,紧跟在后面的袁暄“袁暄,随我去救人。”袁暄带着我直往关押闫肃他们的牢房而去,以袁暄的身手那些企图阻止的衙役简直就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袁暄不费吹灰之力的将我带到牢房之中。本来我打算在拖上一段时间的,可现在我预感着地震的到来,所以不得不用这种方法救人。
“闫肃你们在吗?”没想到牢房如此之大,大大小小的牢房中聚满了很多人,我没有心情一个个的找,扯开嗓子在乱哄哄的人群里寻找,“姚岚、是姚岚吗?我在这里!是闫肃的声音,我赶紧朝声音的地方而去,吩咐袁暄把关押的其余人统统放了。
“闫肃”在牢房最后一间最大的囚室之中,闫家几个人全都关在这里,“你们还好吧!”我借着微弱的烛光仔细看看他们,还好只是憔悴了些并没有严刑拷打的样子,不过一个个都瘫坐在地上好像有气无力的样子,“你们这是怎么了?”
闫谨强打着力气慢慢爬过来,狠狠的说道:“姓曲的狗贼给我们吃了一种舒筋散的药,我们现在浑身无力。姚岚你怎么来了,这里太危险了,你快走吧!”这曲平舟太阴险了,用这一招就把人安安心心的困在这里,这么些人的我怎么背得出去啊。
闫老爷看见我来救他们,很是感动同样趴着过来递给我一串钥匙和一张布,“这个你无论如何都要保存好,这是我闫家府库的钥匙和地图。没有这个要是那些人休想得到我闫家的财富,姚岚要是我闫家上下命丧于此,你一定要为我们讨一个公道啊。”
我握着这带着体温的两样东西,咬紧下唇的反推回去:“闫老爷,这东西还是你自己保管的比较好。我要救你们出去,你要配合,不准说泄气话。”这样生离死别的场景我最不愿意看了,我别过头去喊了一声袁暄,袁暄已经差不多将牢中囚禁的人放得差不多了,看着这坚固的牢门,使出周身劲力朝锁得位置砍去,珰一声轻响,锁居然纹丝不动,袁暄着急又砍了几刀均毫无结果,“娘娘,此牢怕是用寒铁锻造而成,没有钥匙的却很难打开啊!”
可恶,要是有钥匙我还费什么力啊!现在是和死亡赛跑,晚一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我焦急无助在原地来回走,闫谨他们一个劲的催我走,让我不要管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