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是我心甘情愿。”事已至此,她不想因了她导致兄弟反目,一切,就由她来承担吧。看着他震惊的眼神,她继续说道:“也许,正是因了你反回边关,给了我一定的时间冷静的考虑我们的事情。我方发觉,原来,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
“你说什么?”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她再次冷冷的说着,坚定的看着他,“只是你的霸道、你的张狂令我逃不脱你,不得不沦陷在你的情网中。”
看着他受伤的眼神,她必须得快刀斩乱麻,“你离开后,这段时间,我想得最多的是三年来,凤飞对我的好、对我的爱。我方发觉,原来,我——喜欢的人是凤飞。”
一路的风尘都伤不了他的身,而她的话却彻底的伤了他的心,身子轰然倒坍,瘫坐到太师椅上。
她不忍的转过身,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心甘情愿的和凤飞成就夫妻之实,就是想彻底的杜绝你对我的痴缠。”即而,嘴角抹过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痴缠?也许我高估了我自己,也许你是因为从来得不到我方对我感兴趣,也许……总而言之,如果我真的伤害了你。我想对你说一声: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他愤怒的站了起来,走到她的身边,扳过她的身子,“为什么要哄我?如果你真的喜欢凤飞,怀上了他的孩子后,你为什么不住回凤仪宫,却偏要在这冷宫待一辈子?”
“这里没什么不好。”她抬起头,手仍旧停留在她的肚子上,含笑平静的看着他,“而我一直认为这里是我的福地。你瞧瞧,我方到这里就遭帝王临幸,并且孕得龙脉。这里不是我的福地是什么?”
看着他再度震惊的眼神,她继续说道:“何况,这里的一切用度和凤仪宫无二,说这里是冷宫,到不如说这里就是皇后的寝宫。试问,有哪一个冷宫的一应安排会有我这冷宫的雍容华贵?”
她扳开他的手,再次转过身,看着窗外的梧桐,“我在囚凰殿中,只会让人觉得我是一个与世无争的小女人。世人将更喜爱我的性格。凤飞会更爱我。这样的话,我的孩子就会一如钦天监所预言,将继天子之位,以后君临天下。”
“不要把自己说得这么不堪。”他再次从后面抱住她,声音放柔,“雪儿不是这样的人。雪儿这样贬低自己是为了让我放弃你,是不是?”
“不是。”她转过身,再次将他推开,“这是真实的我。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权力欲望有这么大。”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也许是因为有这个孩子的原因,我方体谅到了一个做母亲的心。所以,现在为了这个孩子,我得改变自己。确切的说,不是改变,只是激活另一个自己活在这个世上。而原来那个二殿下认为的清纯的雪儿,不存在了。”
看着他置疑的眼神,她义无反顾的继续说道:“我之所以告诉二殿下我的一切,其实不是为了抵毁自己,而是为了保护我的丈夫——凤飞。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因为我而去触动他的权利和地位,因为,即便你触动了,我仍旧不会是你的。因为,他是我孩子的父亲,我永远只会跟随着他,保护着他。保护好了他,也就是成全我,成全我的孩子君临天下。”
“好!很好!”他倒退着,浑身散发出凌厉之气,眼神变得阴佞冷凉,不再有爱,“你放心,我不会触动你丈夫的权利和地位,因为他也是我的大哥、唯一的亲人。既然你选择了他,那么,我祝贺皇嫂早日涎下麟儿,终得国母之姿。”
皇嫂?他终于喊自己是皇嫂了?她痛苦之极,可这不正是她所期望的么?平定心神,依旧含笑看着他,“谢谢,臣妾要借二殿下吉言。”
似一股风,凤翔卷出了囚凰殿,黯然神伤的他没有发现一直站在廊柱下听到他们一切对话的凤飞。
凤飞眼神复杂的看着凤翔孤傲的身影即将消失在殿门,终是出声,“二弟!”
将出殿门的人身子一僵,回过身,仍旧一如以往的慵懒带笑的神情,“大哥。”
“一起喝一杯。”
“好!”
御书房中,兄弟二人喝得兴起,凤翔大笑看着满室摇曳的烛火,“记得二个月前,也是这样的一个晚上,大哥亲自为小弟送行,小弟一觉醒来,果如大哥所言,在去往边关的马车上。当时,小弟在想,原来大哥对我真好,这么急的安排我去边关将事情办好,好尽快让我和雪儿团圆。”说到这里却是顿住不说,只是拼命的将酒往自己的嘴中倒着。
凤飞蹩起眉头,轻叹一声,“你……怨大哥么?”
“怨?”凤翔再次狂饮一杯酒,“为什么要怨?是我不如大哥,我甘拜下风,愿赌服输。”他拍了拍凤飞的肩,“放心,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我不会因了她而斩断我们的兄弟之情。”
“二弟。”凤飞有丝感激的看着凤翔,“谢谢你。”
“恭喜大哥。来,再饮一杯。”饮毕,凤翔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奇怪了,我酒量一向甚好,何以今天居然看东西都摇晃起来。”
“二弟,你伤心了。你这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胡说。”凤翔直接将整壶的酒倒入口中,“我不伤心,一点也不伤心。”说到这里,居然将酒壶摔到地上,一把扫过书桌上的一切奏折物什,旦闻‘劈里啪拉’的一片响声,桌上的东西一一落地。
“啊!”有一个太监惊声叫了起来,“玉玺、玉玺!”
凤飞急忙上前察看,一看之下,脸色大变,天朝传国玉玺居然裂成二半。
天朝律法:损玉玺者,杀无敕!
凤翔眯眼看着摔成二半的玉玺,他岂有不知天朝的律法,“大哥,将小弟关到天牢中罢。”
“不。”凤飞快速的分析着一切,严厉的看向一众御书房中的太监、宫女,“今天的事,不准传出去,否则,你们全部死。”
太监、宫女跪了一地,颤抖不已,“是。”
凤飞再次看向一名年长的太监,“你去工部,速找一名最好的工匠来这里,不准说出事由,明白没有?”
“是、是。”老太监急忙领命而去。
“算了,大哥,瞧把这些人吓得。”凤翔不以为意的笑了起来,“反正小弟现在是无职一身轻,边关也都交待好了。小弟也没什么放心不下的事。这件玉玺,不是一时半会子能修好的。只怕瞒不住群臣和百姓的耳朵和眼睛,怎么说你都应该先将小弟关起来,待玉玺修整好后,你再放了小弟不迟。若这次大哥包庇了小弟,以后如何服众?何以当一个公正无私的明君?”
天子犯法当如庶民同罪!何况凤翔现在处于风口浪尖上。他说得不无道理,凤飞走到他的身边,“那,这段时间,你要受苦了。”
“天牢中,谁敢得罪我?”凤翔笑着眨了眨眼睛,尽显顽皮之色,看向仍旧跪着的太监,“走罢,去二个人,将我送到天牢。”
凤翔于返朝当天被押在天牢,民间传言纷纷。一时间,成了各大酒楼、客栈、茶肆谈论的最大话题。
“我听说,二殿下返朝当天就去了囚凰殿,不想雪妃娘娘不愿意和二殿下一起走。”
“是啊,是啊,雪妃娘娘都有天子龙嗣了,怎么可能还和二殿下一起走?”
“所以呀,二殿下一怒为红颜和天子凤飞起了争执,并且摔坏了传国玉玺。”
“按天朝的律法,损坏玉玺者杀无敕。”
“可不?听说,二殿下现在囚于天牢。专门关押皇室成员的皇家天牢!”
“是啊,再加上他先前的犯及人伦之罪,二罪并罚,天子再怎么仁慈,只怕……”说到这里,那人住了口,直是摇头叹息,“唉,好好的一个战神啊,因了他,我天朝稳固了多少年,现在,唉……”
“听说,有大臣已上书陛下,请求对二殿下处以斩刑,唉,生死未卜啊!”
“……”
茶肆中,听着一众人谈论的孟飞眯起了眼,示意跟随在身边的几个人出茶肆而去。
效外的树林,孟飞和几个亲随官兵汇合,“怎么样?”
几人将各处所打听的事都说了一遍,孟飞一拳头擂在树上,“所说都一个样,看来,老大凶多吉少了。”
“只是,我们远在边关,与京城中的守军不熟,和皇家天牢的人更不熟,偏偏皇家天牢在皇宫中,我们不好和老大接近求证,这可如何是好?”
听到亲随发出的感慨,孟飞看着明月高悬的天空,“你们想想,老大何时这般爱过一个女人,如今那个女人又弃老大而去,肯定伤透了老大的心,老大必定是连活着的心都没了方去了天牢,要不然,依他的能力跑出京城轻而易举。”
众人闻言,都吃了一惊,“你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