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已配制好一千人份的……”
即便是在做着夫妻间最亲密的事,他们二人仍旧不忘第二天的药用、粮用,如果老天垂怜,相信应该再给他们一个孩子。
虽有独立的小屋小房,但隔壁住着的却是不泛其人,夫妻刻意的隐忍着没有过度张扬,却也仍旧如鱼得水般恣意欢畅。轻手轻脚的替妻子穿着衣衫,不想穿到冰丝蚕衣的时候,女子出手挡住,“你穿罢。”
“为什么?”
“你没有武功,如果有事的话,可以应应急。”她对他说的打杀抢劫的事有点担心。
“夫人。”南宫非感动之极,哪有不明白她的心意,“可夫人虽武功盖世,却也要注意安全。”语毕,仍旧要替她穿上。
冯宝宝长跪起来,抱住男子的头,吻了下去,却是拽过冰丝蚕衣,缓缓的替男子穿着,“正因为我的武功自保肯定是没有问题,所以,相公不能分我的心。只有相公不分我的心,我方能好好的去应对事情。”
“好。”南宫非抱过妻子,手急急的将方才替妻子穿的衣物又脱了下来,好不容易妻子有主动的时候,他一向懂得抓住机会珍惜。
潮洲王龙彻的王府。
烛火随着清风时灭时亮,将偌大的王府显得极为幽深。
一间小小的密室中,四个男人围坐着一张小小的桌子,其中一个男子一袭蟒袍,留着中短胡须,气宇轩昂,王者之气尽现,猛一看之下,和东吉的皇帝有些相像。
“姐夫,听说,皇上已派花侍郎来潮洲赈粮。”
那个说着话,喊着姐夫的人终是露了脸,居然是胡知三,他是潮洲王的连襟,想当然,那个一袭蟒袍、留着短胡须的人是潮洲王龙彻无疑了。
“嗯。”龙彻掳了掳短须,“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更可喜的是,听说,我那个侄子龙傲居然也随行而来。”
“要我去杀了他么?”
说话的人一脸的伤痕,这语气,更令人寒碜。
胡知三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卜老弟,万事不要冲动。”
那一脸伤痕的人居然是当初那个在湖洲一直跟随着胡知三的都指挥使卜仁,那个练习坤仪功的卜仁。
卜仁不屑冷哼一声,“我已练成天下神功,小小一个太子能奈我何?就算是东吉皇帝,只要大哥和王爷一声令下,我一样拿了他的脑袋,那个皇位,就是王爷您的了。”
龙彻闻言直是含笑掳须,“本王感激卜兄弟的仗义,只是事情,却不是如卜兄弟想得这么简单。”
“怎么个不简单?”卜仁有丝不屑,“我将王爷的那帮兄弟侄子杀光了,皇室只剩下王爷一人,那王爷是名正言顺的继位,还有谁敢不服?”
“卜老弟,冷静、冷静。”又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仔细看去,那人居然是海洲盐枭杨掌柜杨万山。“王爷说的,是民心,只有民心所向,才会顺利登基。”
卜仁眨了眨眼,不甚明白,“民心?”
胡知三含笑说道:“我们说的民心其实也好办,只要一个人臣服,东吉民心一定归顺。”
“谁?”
“南宫非。”
闻言,卜仁冷哼一声,“我当是谁?原来是太子太傅。想当初,如果不是他杀到湖洲,我也不至于破相。大哥也不至于被罢官且永不能录用。”
胡知三笑着直是摇头,“大哥我也没打算替那皇帝卖命,当不当官、录不录用我从来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是怎么样辅助姐夫登上帝位。”
卜仁一愣,再次转向杨万山,“想当初,也是南宫非杀到海洲,导致杨老兄破产,从而导致王爷失了一处财源,少准备了许多辎重。”
“这些都无防。”龙彻仍旧掳着短须,“因了这二件事,南宫非更得民心,所以,本王一定要得到他方可。”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算到什么先机,怎么老是和王爷做对?”
卜仁的一席话,倒令其它的人愣了神,也是啊,这二处的案子都是南宫非亲临解决的,莫非他真算出什么了?可也不对啊,如果真算出什么,何以还让他们筹备了这么多年?
“不会。”龙彻肯定的摇了摇头,“本王听说,国师虽是神人,却也只能比别人先洞察一部分天机。而本王也从来不相信神人之说。虽本王不相信,但民众相信,所以,为了安民心,本王要万无一失,先拉拢南宫非再说。”
“南宫非是太子太傅,和太子感情好得像父子,怎么可能拉拢得过来?”
“如果拉拢不过来。”龙彻眼中闪过一丝戾气,“就杀之。”
杨掌柜吃了一惊,“这样一来,民心不就更不好拉拢了?”
“还有南宫清啊。”龙彻笑着眯了眯眼,“听说,这一次,陪着我那侄儿前来的,不光是花侍郎,还有南宫国师府的小公子、小小姐,你们倒是说说,我将南宫清抓到手中,东吉国师府未来的继承人在我的手中,我来个挟国师以定民心有何不可?”
“原来如此。高!”胡知三喜上眉梢,直是竖着大拇指,“看来,是天意,老天都要帮姐夫了。”猛地似乎又想起什么似的,“不过,杀南宫非只怕不简单。不谈他身边的护卫,只说他的那个太岁老婆,似乎就是个不好惹的主。”
龙彻略作沉吟,“我们不说,谁能知道是我们所为?再说,我和那个立地太岁的死党阴阳眼唐三彩有些交往,在阴阳眼那里拾掇拾掇,必不会怀疑到我们身上。”
“什么立地太岁。”卜仁又不屑起来,“想那个黑白判官都死在我的手上了。那个立地太岁又有何惧?”
“卜老弟,你一直说那个黑白判官死在你的手上了?到底是不是真的?”
对于胡知三的疑问,卜仁觉得有丝窝囊,“大哥应该见识过小弟的坤仪功,凡中我掌者必是阴毒功身,无药可救。那黑白判官中我一掌,加上他没有武功,一定是不知死在哪里了,要不然,这么多年了,不就再也没有黑白判官的事传出来么?”
胡知三等人闻言直是点头,“这样说来,也有道理。这么些年了,确实没有黑白判官的事传出来了。不过,我一直奇怪的是,那一年围攻你的人到底是谁?你可有映像?”
卜仁直是摇头,“我估计是和黑白判官一伙的。因为那个黑白判官是为了救那个紫衣人而受伤的。而我也是中了暗器后被那紫衣人打落悬崖。好在掉落悬崖,居然让我碰上最后一名处子,哈哈哈,天助我也,好在她还没断气,终于促使我练成了坤仪功。”
“你想想,江湖上,有没有人的掌力能够将你震得掉落悬崖?”
卜仁耸了耸肩,“我想,不是他的掌力的原因,主要是小弟当时还中了暗器的原因。”
闻言,众人放了心。只听龙彻说道:“堤口一决,我这王府也保不住了,只待花侍郎一到,我们也上念慈庵罢。”
“去念慈庵?”
龙彻直是点头,“现在,正是本王利用这个机会亲民的时候。本王守在念慈庵,和百姓一起吃苦,为百姓送去粮草、药材,解百姓之威。这等美名,你们倒是说说,比不比得上国师呢。”
“比得上,比得上。”卜仁和杨掌柜杨万山急忙附和。只有胡知三不解的问道:“只是姐夫,您真的要将朝庭的这批粮草和药草都运到念慈庵么?”
“谁说都要了?”龙彻看向众人,露出神秘的笑,“本王要留下大部分,用于本王以后举事时用。不过将一小部分送到念慈庵做做样子而已。那些个刁民,得上霍乱,十有八九都会死,还救他们做什么。”
见众人直是点头,龙彻看向胡知三,“对了,上一次,我要你安排的前往东吉城中的人都安排好了没有?”
“放心。”胡知三得意之极,“涌往东吉城的灾民中有八成是我们的人,已进了东吉城。而且,他们都学得了卜老弟坤仪功一成的功夫,都可以以一挡十,只待王爷举事,到时候里应外和。”
“好。”龙彻举起酒杯,“本王要趁着这天下三分之言,也争取一席之地。”
“干脆一统天下。”卜仁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包括那个什么凤天子的我也替王爷杀了。”
闻言,龙彻哈哈大笑起来,“此言差矣。”见卜仁果然只是匹夫之勇,他继续解释道:“你可知道凤天子最厉害的是什么么?”
“不都说他的武功盖世,自十二岁闻名以来,未逢敌手么?我坤仪功已是练成,倒还真想和他较量较量。”
“错错错。”龙彻直是摇头,“凤天子最厉害的,是他的嗜血三军。”
“嗜血三军?”虽有耳闻,但不甚详尽。
“凤天子的嗜血三军,不见血不退。嗜血成性。由精锐的骑兵、善水性的水兵和天空中飞翔的老鹰组成。他们习一种忍术,能藏身于周遭一切可利用之物、景,出来的时候防不胜防。有时候,死的时候都还没来得及看清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