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二哥所问何事,毕竟那天,听南宫非身世的有神武将军府的人,南宫非点了点头,“一切,是真的。”真得现在有人为了保护他儿子的安全,做的事实在是让人太过恼火。
“这就难怪凤天子要他的精卫军保护你了。”要知道,保护好了亚父就是保护好了少年天子,四国百姓多传凤天子此为是为了少年天子。哪里知道,凤天子此为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只是看南宫非现在哭笑不得的神情,似乎南宫非有着非常的苦恼,冯少云笑道:“怎么,你还不高兴?多少人求之不得呢。”
“本想纵情于山水,不想被他如此摆了一道,唉……”姜还是老的辣啊!
冯少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就算要纵情于山水,可卜仁还活着对你就是最大的威胁,凤天子如此周密的安排,还不是为了你?”
是啊,为了他三分天下,为了他挑起战事,可从来不问他愿不愿意?不过,事已至此,他不得不为啊,只为以后天下三分后的安宁,再说《天书目录》上早就有此记载,天意已定,他也无力回天,只好一步步的走下去。
一个哨兵上前在冯少云的耳边说了二句,冯少云点了点头,待哨兵离去,冯少云看向南宫非,“有二个故人要见你。”
“故人?”
“曾经误入歧途,被你和宝宝所救。经你们推荐,来到我的军中担任厨子,手艺相当的好,如今已成我的心腹……”
冯少云的话还未说毕,二抹身影已是焦急的来到了南宫非的面前,‘扑通’跪了下来。
“拜见亚父!”
“拜见亚父!”
南宫非蹩眉看去,有些映像,只是一时间想不起,“你们是?”
其中一个抬头说道:“亚父,我是小丰啊,海洲的时候,杨万山手下的厨子,后来您破了杨万山这个盐枭的阴谋诡计,还发了银子给小丰,还撮合着小丰和几个兄弟到边关来投军至冯将军的麾下?”
“哦!”南宫非用手中的紫玉扇直是拍打着自己的脑袋,“有映像了,有映像了。我夫人还直是夸你煮的海鲜有味呢。”
“是了,正是。”小丰的脸色有些兴奋,继而又有些失落,“记得当年花侍郎的夫人也喜欢小人煮的海鲜汤,不想,唉……”
花侍郎的夫人?南宫非心中长叹一声,小丰直到现在都不知道花侍郎的夫人其实就是他的夫人啊,只因为蒙着脸照顾了几天分不清楚而已。他摆了摆手,“花侍郎夫妇精忠为国,过往的事就不必提了罢。”
南宫非方方语毕,身边居然传来哽咽声,他诧异的看过去,是小丰身边那士兵着装的人在哭泣,“你是?”
“在下李木。”那唤李木的直是叩头揖手,“在海洲的时候,小人曾经……曾经对花侍郎的夫人……夫人……”
原来是那个想调戏冯宝宝却被花无痕踢得半月下不了床的李木?南宫非有映像了。只听李木语带哽咽,“现在回想起来,真是该死。花夫人忠心赴难,是我等男儿的楷模。李木万死难辞愧疚,是以请求亚父准许李木前往西如战场,宁愿战死沙场,不求苟活。”
“好了。”南宫非摇了摇手中的紫玉扇,示意二人起来,“花夫人就是知道你有此等悔过之心,就是知道你终有一天会是可造之材,是以才摒弃前嫌的推荐你到这里从军。你只要安心做好现在的事情,就是对花夫人在天之灵的最好安慰了。没必要非得以死报德。活着方是最重要的,因为活着,能够做更多有意义的事情。”
“亚父一言,如醍醐灌顶,小的明白了。”李木再度跪下,“但是,小的仍旧肯请亚父能够带着小的去西如战场杀敌。”
其心可嘉,只是自己的身边,南宫非长叹一声,指了指身边,“打得赢他,我就让你跟在我的身边。”要想留在他的身边占一个名额,太难了啊。即便他有心也无力。
他?谁?李木和小丰四下望去,半晌也没见一个人影。
南宫非再度长叹一声,“孟轲,出来罢。”
一直站立在黑暗处的孟轲一袭黑装出现在一众人的面前,微扬的剑眉,薄而抿的红唇,妖邪的笑容,一袭黑衣很好的和黑夜融为一体,腰挎圆月弯刀,一身的冷厉之气。见到南宫非,躬身,“主子,有何吩咐?”
南宫非指了指李木,“他,能打得赢你么?”
孟轲的嘴不自觉的抖了抖,一路行来,似乎很多人想跟随这位新主子,可老主子有交待,不论是谁想靠近新主子的身边一律杀无赦。新主子仁慈,不许妄杀生,这和孟轲打小接受的教育极度的不一般,这一下,杀无赦?不许妄杀?二头难,只好和新主子达成协议——打!打得过就留,打不过就走。当然,这世上能打赢孟轲的人似乎不多,所以,想留在南宫非的身边,太难!
看着孟柯邪佞的笑容,李木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他也听说过凤天子手下精卫鹰队的厉害,万不想真见到了传闻中的人,直觉阵阵寒意逼来,身子却是止不住的抖了起来。
小丰深有同感,急忙扶住李木,向孟轲陪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我们僭越了,僭越了。”想一想,没真本事能够那么轻易的待在亚父身边么?
闻言,南宫非和冯少云相视一眼,都苦笑起来,这凤天子调教出来的人还真是不一般,仅凭气场就让人胆寒,其它的只好作罢。为了减少二人的尴尬,南宫非含笑问道:“你们二个现在在少云这里当厨子?”
见二人点头,南宫非继续说道:“这就好,我在这里还要待数日,你们安心做好后防的事情我就感激不尽了,只要将南祥国、北意国的诸位将军士兵都招待好了,一如上了战场,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明白了。”小丰、李木二人急忙躬身作揖,“小的们告退了。”语毕,匆匆的看了一直笑着却比不笑还碜人的孟轲一眼,急忙相携着离去。
“孟轲,你能不能够不要这样笑?”南宫非有些不满,看得的确碜人,虽他不惧,但贴近他的人都惧怕啊。
孟轲摸了摸自己的脸,“我有笑吗?”
看着一惯笑着的脸庞,南宫非只得再次长叹,“你不觉得,自从你们跟着我,我不开心了许多么?”
“老主子开心就好。”
闻言,南宫非有丝懊恼,“可我是你们的新主子。”
“新主子也得听老主子的。”
南宫非只得再次无力的长叹一声,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你们去罢。”
孟轲礼貌告退,只看得冯少云愣了神,半晌方是回过神笑道:“难为你了。”确实,这种日子估计没有多少人会羡慕。终于体会到南宫非方才无奈之言的真谛了。
“所以说,无论什么出身都好,一定不要出身在皇家。”出身在皇家会少了许多自由。好在那个霸道的人替他摆脱了皇家的身份,这是他唯一要感谢那个霸道的人的地方。
翌日,晴空万里。北意国的十万大军在战无楫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在距边陲重镇三十里外的西北地方安营扎寨。而战无楫和魏依痕听说南宫非已是驾到,于是迫不及待的骑马飞驰往冯少云驻守的边陲重镇而去。
南宫非早得消息,已是站在城楼上极目远望,眼见二骑矫健的身影如风般而至,他的唇角勾起一抹笑颜,“开城门,迎接战大将军和依痕公主。”
随着南宫非缓缓下楼,战无楫和魏依痕双双拜倒在南宫非脚下,“拜见亚父!”
“都是朋友,不必如此多礼,起来罢!”
战无楫和魏依痕双双站了起来,再看南宫非,果然比原来瘦了许多,想来一定是因了冯宝宝的原因了,魏依痕红了眼。而战无楫却是伸手捏住南宫非的肩,“还好么?”
知道战无楫所说何事,南宫非笑道:“还好,挺过来了。”
“这就好。”战无楫抱了南宫非一下,“我们,一起为她报仇。”一定要见识见识那个卜仁,到底是何方妖孽,居然能战败冷月?
“我也是。”魏依痕红着眼上前,将手伸向南宫非和战无楫,“不但要为宝儿报仇,还要为我那破了相的妹妹、妹夫。”
“好。”三人的手有力的握在一处,而后开怀大笑,直往城门方向走去。
战无楫和冯宝宝本就熟悉之极,连带的在南宫非的面前也不觉得拘束,直是揽着南宫非的肩,“诶,你这个天朝亚父,四国天子见了你都得拜拜,这个官瘾可过足了。”
“你以为我喜欢么?”好在没有当皇帝,否则真是郁闷啊,行动多受限制。
“我看,你们少年天子比那个驾崩了的凤天子更狠。”
南宫非好笑的睨了战无楫一眼,“怎么说?”
“不动用你们天朝的一兵一员,直接吩咐我北意国和南祥国各出兵十万讨伐西如。你们不浪费一分钱财却要坐收渔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