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么?”秦傲雪笑得柔和,一如南宫非的笑般,“那和为娘说说,你喜不喜欢非儿?”
不喜欢么?似乎说不过去。
喜欢么?应该是爱了吧!。
似乎看出冯宝宝的为难,秦傲雪淡然一笑,“这样吧,你告诉为娘,你们分开的这几个月,你可有想过非儿,而且思念得紧?”
思念?如果说刚分开的时候是有思念,后来随着冷月庄的事而淡忘了许多。不过,现在却因了相见,回忆又都涌了上来,酸甜苦辣似乎各有一点。
“希望你不要将为娘看作长辈,而是看作可以诉说心事的姐妹般,你说,好么?”
冯宝宝看着那双握在她手上的那双修长的手,抬眼看着眼前绝色的美容,很难相信这个人居然就是先前那个神志不清的人。看现在,她的眼中充满了真诚和爱怜。她应该不知道京城首霸传闻,毕竟,清醒也好不清醒也罢,她总是独守着藏雪居,不迈出藏雪居半步,之所以会有爱怜的神情出现,不过因为自己是她儿媳妇的原因吧?
“娘!”
清晰的、温润的男声将冯宝宝自尴尬中拉了出来。她担心啊,说错了引得眼前这绝世美人神志失常了怎么办?正好,南宫非替她解了围。
“非儿。”秦傲雪高兴的迎了上去,看了眼南宫非手中牵着的小孩子一眼,喜上眉梢,“这就是太子龙傲吧。”
“是啊。”南宫非笑着摆了摆龙傲的手,“快叫人。叫奶奶。”
“哪有这么年青的奶奶?”
“哈哈哈……”秦傲雪掩嘴大笑起来,拍着龙傲的头,“傲儿,我真的是奶奶。”
“怎么会?”龙傲露出疑惑的眼神,看了看南宫非,又看了看秦傲雪,“我的皇奶奶年纪很大的,比你大多了。”
秦傲雪笑拉着龙傲,指了指秋千处,“瞧瞧,你的师母在那里,先拜奶奶我,再去拜见师母。”
龙傲看了眼秋千的方向,又看了眼秦傲雪,“可你们二个差不多的年纪。”
“傲儿,你的嘴真甜。”秦傲雪喜欢之极的抱起龙傲,“走,奶奶上面准备了好多吃的糕点,比你们皇宫的好吃多了,去尝尝?”
“好啊,好啊。”龙傲兴奋的点头,又朝着冯宝宝的方向,“师母,你要不要和傲儿一起去尝尝?”
“你师母方吃过了,再吃肚子会受不了的。”秦傲雪抱着龙傲离去,径自进屋上楼而去。
院落中只剩下南宫非和冯宝宝二人,气氛一时间有些凝固,过于安静。
站在二楼看着满院的风景,龙傲边吃着手中的糕点边回头问道:“奶奶,你说,太傅和师母是不是闹矛盾了啊。”
秦傲雪笑着走上前,亦是看了看院落中的场景,冯宝宝仍旧坐在秋千上,儿子仍旧在方才的地方站着没有动弹,不似小别胜新婚的夫妻腻着,看来,果然有问题。她拍了拍龙傲的头,“谁说他们有矛盾啊,奶奶看他们挺好的。”
“可他们为什么不说话?”
“谁说不说话就有问题的?”
“太傅和傲儿在一起的时候,说得最多的就是师母。可现在见着师母,却一句话也不说,傲儿知道,太傅生气了。”
“生气?”那个性情柔和的儿子会生气?秦傲雪不相信。
院落中静得梧桐叶飘落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南宫非有些懊恼的看着在秋千上坐着自得其乐的人,她还真不是一般的狠心,在他为她付出全部身心后,她居然还想将他推给别的女人?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她不在乎他!
一声尖锐的信号打破了宁静,冯宝宝蹩眉看着信号传来的方向,猛地站了起来。
他非常熟悉这种信号弹,知道她要离去,上前跟进一步,“夫人!”
“我有事要处理。”
“是一个月、二个月,还是又是三个月或半年?”
听得出他的声音有一丝责怪和嘲讽,她没有转身,只是咬了咬牙,“看这距离,不是很远,晚上,我会赶回来。”
闻言,他的嘴角抹过一丝笑,至少,她会回来。那么,他辛辛苦苦的在皇宫中将龙傲骗出来,就是想看看她的这番行径总算是没有白费。
当冯宝宝赶到信号弹发出的地点时,意外的看见杨怀素业已赶到,而发出求救信号的人居然是唐三彩。
“三彩,怎么回事?”
唐三彩的衣物有些零乱,显然还未从方才的震惊中回过神,倒是杨怀素嘴快,“我赶到这里的时候,发现老二的护院都已倒地,有一个黑衣蒙面人居然想非礼老二,幸亏我及时赶到,吓走了他。”
什么人这么大胆?冯宝宝看了看四周,这里虽出了东吉城,尚在黑山的范围内,但认识唐三彩的人应该都不敢动她方是。退一万步来讲,唐三彩的护院都是一等一的高手,难道都败给了那个黑衣蒙面人?
感觉到不可思议,冯宝宝蹲身看了看那些个倒地的护院,“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分别在那些个晕倒的护院鼻子边凑了凑。
“大小姐,你没事吧。”清醒的护院急忙奔至唐三彩的身边。
冯宝宝亦是将手中的瓷瓶在唐三彩的鼻子边摇了摇,“她和你们一样,也中了软筋散了。”
唐三彩本就没有武功,是谁要用软筋散来对付她?再看看唐三彩衣衫不整的就非常明白了,只是那歹徒也太猖狂了些,大白天的不怕被抓么?
“老大、怀素!”唐三彩清醒之后,仍是后怕,“好在我还有信号弹,在那个黑衣人对我的护院们撒药的时候,我事先一步点燃了信号弹,否则……”想到这里,再看了看衣物,身子不觉抖了抖。
冯宝宝拍了拍唐三彩的肩,“这次验货,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唐三彩想了想,摇了摇头,“虽说这次验的南海明珠是赝品,但那明珠的主人是南祥国的人,如果真要陷害我,在南祥国就应该动手了,何以到了我东吉方出手,不像、不像,不可能和验货有关。”
那就是碰到宵小了。冯宝宝回头看向一众护院,“好了,护送你们大小姐回广源当铺。”
“那你呢?”
看唐三彩害怕的神情,冯宝宝笑道:“放心,我自是陪着你。如果你仍担心的话,晚上去我御香楼歇息,自是无人敢动手。”敢动手的只怕也未出生。
陪着唐三彩上了马车,杨怀素靠近冯宝宝,“今天,小伍的案子就要开审了,老大,你去不去看看?”
冯宝宝伸了伸懒腰,“有什么好看的。”语毕,歪身倒在软铺上,昨晚上一晚上没有睡好,现在正好补眠。
“小伍的案子?”唐三彩不明白的看着杨怀素,“不是早就定案了么?”
“还说呢?”杨怀素将昨天的事情一桩桩的说与唐三彩听了。
唐三彩直是咋舌,不时看向睡得正酣的冯宝宝一眼,“她怎么这么累?昨晚和你们办了一晚的案么?”
杨怀素摇了摇头,神秘的凑近唐三彩的边上,耳语了几句。接着,遭到冯宝宝的一记脚踹,滚下马车。
“老大,你不能这样欺负我,我可不像姐夫不懂武功。”
唐三彩揭开车帘,抿嘴而笑,伸出手,“来,上来。”
“还是二姐好。”杨怀素伸出手,任唐三彩握了,上了马车,一路上嘴不停的进了东吉城,回了广源当铺。小青瓦片,花格窗,司檐悬空,几处小院,古色古香的人家。
“要不要我派些人来守着?”
看杨怀素有些不放心,唐三彩笑了笑,“放心,我方才是受了惊吓,自是不知怎么办方好。如今回了自己的大本营,前院后院的护院那么多,谁还敢硬闯不成,不会有事的。”
虽如此说,但冯宝宝和杨怀素仍旧陪唐三彩至晚间,又好生吩咐了护院该如何小心行事之后方离去。
“老大,想姐夫了没有?”杨怀素看着冯宝宝倍显心事的脸,“都说小别胜新婚,怎么,是姐夫欺负你了么?心事重重?”
欺负?冯宝宝嘴角抹起一丝苦笑,是她欺负他、委屈他还差不多,“走,去凌波楼坐坐。”坐晚些再回去,也许他先睡了,就可以捱过今晚了。
夜幕降临,凌波楼大红灯笼高高挂,热闹非凡,纷纷议论着今天府台衙门审理的奇案。
“据说,那个小伍是冤枉的。”
“是真冤枉还是假冤枉?要知道,那太岁回来了,谁敢动她的人?”
“这一回是真的。我去看了整个案件审理的全部过程。”
“到底是怎么回事,说给我们听听。”
“原来,杀人的真凶不是小伍,而是小伍的嫂子。”眼见众人眼中惊异的神情,那人继续说道:“小伍的哥哥老是爱打那犯妇,犯妇又颇有几分姿色,时有到府台衙门咨询如何状告夫家之事,一来二去的和府台衙门的严师爷居然好上了。露水夫妻为了做长久夫妻,于是就想出栽赃嫁祸这一着,不想,偏得罪了立地太岁的人,而且被立地太岁发现了蛛丝马迹,翻了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