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守卫们听着这唠唠叨叨的话,个个睁大了眼睛相互看了看,实在是不明白,他们英明神武的夏川总管是如何娶了那个毫无城俯、傻乎乎的紫衣女子的?
夏川——花无痕抱着紫衣女子冯宝宝进了他的独门别苑,轻轻的将她放在他休息的床榻上,紧接着,就是冯宝宝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在床榻上翻滚。
直到花无痕轻叹一声,瞄着她不知该说什么方好的神情,她才忍住笑,却是捂着肚子,仍旧闷闷的笑着。
花无痕再度摇头轻叹,盯着她瞄了半晌,这方解开她紫色的面巾,熟悉的容颜立时出现在他的眼前,“宝宝,你怎么来了?”
“还说呢?”冯宝宝斜睨了他一眼,“都说好了的,你却不等我。”
“你,你的……”花无痕看向冯宝宝微凸的腹部,“你现在行动不方便,我担心……”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冯宝宝拉过床榻上的引枕,靠在身后,“你看,我现在不挺好的么?”似乎又想到方才的事,又捂着肚子笑了起来,“诶,你说说,那个守卫,会不会一辈子再也不敢调戏女人了?”
将冯宝宝那双已是破烂的绣花鞋轻轻脱掉,将她的双脚塞入锦被中,“这么冷的天,若出了事,我可担当不起。”
“能出什么事?”冯宝宝不屑一顾的神情,“我现在不好好的站在你身边了么?”
花无痕仍旧不放心,走到火炉边,往里面添加了些柴禾,“又是隆冬,又是海边,还是注意些的好。”
“这样说来,我来这里,倒给你添麻烦了?”
“不!”花无痕坐到床沿边,替她捂着锦被,“知道么,我……当时太震惊了,不想你能来,我……相当的感动!”
“感动?”
“你应该知道,这里有多危险!”语毕,再度起身,倒了杯热水到冯宝宝的手中,“快喝些,暖暖身子。”
冯宝宝接过茶,缓缓的抿着,“说吧,对些情况,免得说漏了嘴。”
花无痕起身,将门打开,看了看,确信无人,这方又坐回冯宝宝的身边,尽量压低嗓音,“我在这里的名字叫夏川,是这里护院的总管,地位仅次于杨掌柜。”
“不错嘛,到哪里都混得人模人样。”
“嘘!”花无痕示意冯宝宝小声些,“小心,隔墙有耳!这里虽是独门独院,不过是比那些个盐工住的地方要好些而已,十步开外,就有另外的独门独院,都是杨掌柜的心腹和他们的家眷住的。”
“原来,这里允许家眷进来啊?”
“不是所有人的家眷能够进来。”花无痕再度起身,帖近窗子,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只有我们几个专司各工种的总管的家眷可以住。”
“呃,好吧。”冯宝宝压低声音,“你过来,我将我方才说的一切告诉你。”
耳听得冯宝宝说的一切,花无痕是哭笑不得,“好在你聪明,知道我要改名换姓,要不然,可就麻烦了。”
冯宝宝冷哼一声,“这点事情都考虑不到,我如何来帮你?”
“嗯。”花无痕点了点头,“在杨掌柜这里,我也说我是孤儿,正好,这一点不谋而合。却没有说我有没有成亲,因为他没有问。只是,你冯宝宝的大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可不好办了。”
“你放心。”冯宝宝瞟了他一眼,“我对你那些个属下说的是我们洞房夜的那一晚,你唤我‘宝宝’而已。”
闻言,花无痕干咳二声,笑看着她,“你是故意挑逗他们。”
“这样,方显得我是一介清纯的妇道人家嘛。”冯宝宝得意的看着他,“要不然,他们如何愿意进来帮我寻你?”
“嗯,好吧,你的大名,身份?”
“我姓冯,乞丐一枚。命硬,不能取名。一路乞讨到了你们村子,与你结为夫妻。不过一晚上,你就被招工的带走,是以我一路前来寻你。”
“我是河洲人氏,姓夏,名川。孤儿!”花无痕撇嘴一笑,“不过,现在要多加一些了,僻如说成亲一天就外出赚钱谋生路。”
紧接着,冯宝宝又将是一个老渔民带她来这里的事说了一遍,二人又商量着对上口号,务必所说的事一致,这方放心。
“诶,你怎么混得这么快,一下子从盐工就升级成护院总管了?”
“最初,我到这里来时,他们还不让我进。后来,我辗转到了河洲,特别在一个小地方将那里的事情摸得彻底,这方重新转到这里来,因为我故意说我是河洲人氏。而杨掌柜本是河洲人氏,越发当作我没有骗他。就放了我进来。”
“聪明。越危险的地方越让人不设防。杨掌柜哪敢相信你会用河洲人的身份骗他?”
“偏巧,一个月后,有一群海盗来这里闹事,想要黑吃黑,这里的护院、盐工们和海盗打成了一片,我当时就出了手,被杨掌柜看中,升成了这里护院的总管,专门管进进出出的事。”
“原来,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啊。”冯宝宝调侃的语气,见花无痕睁大了眼睛不懂的神情,“想想看,才刚那些个守卫那淫词艳语的比我御香楼更甚,只怕,是你这个花大状元教出来的吧。”
闻言本是震惊之极的人,猛然看到冯宝宝在对他眨着眼睛,细听下果然有人近了门前,明白她的暗示了,“你说什么?”花无痕佯装懊恼之极的伸手,点上冯宝宝的笑腰穴,在那里轻轻的痒痒着,只逗得冯宝宝大呼,“快停手,再不停手,我生气了。”
看着佳人在面前梨花带雨的娇笑着,花无痕愣了神,一时间,一娇里娇气的女声传了来,“哟,热闹得紧!”话音方落,门亦被推开。
冯宝宝就势扑到花无痕的怀中,显得害怕之极,“官人,她是?”
“她是二姨娘!”语毕,花无痕拍了拍她的背,示意冯宝宝松手。待冯宝宝松了手,他站了起来,揖手,“二姨娘好!”
“哟!”二姨娘的神情带着丝皮笑肉不笑,轻步走到冯宝宝的面前,伸出手,抬起冯宝宝的下颔,又摸了半晌,“天,夏总管,从来没听你说,你居然有这么乖巧、美艳的妻子啊。”
“官人。”冯宝宝露出害怕、慌乱的神情,伸出手欲拉花无痕,偏拉了空,差点摔下床来。好在花无痕手快,一把抱住,重新放在床榻上,“你有孕在身,注意些,伤着身子、伤着孩子,都不好。还不向二姨娘问好。”
“官人。”冯宝宝眼神极度委屈的看着花无痕,又看了二姨娘一眼,带着一丝害怕的神情,“二姨娘好。”
“好、好、好!”二姨娘语气有些酸,似有意无意的睨了花无痕一眼,“方才,工地盛传夏总管的妻子找来了,我还不信,如今……好,小两口别后重逢,我也不打扰了。当家的要我来说一声,晚上,为冯妹子洗尘。”
花无痕一点也不做作,揖了揖手,“谢当家的。”
“好了,你们继续聊吧。”
眼见着那个二姨娘一摆一扭的步出房间,冯宝宝听声音,知道她没有远去,故意嗲声嗲气的说道,“官人,为了寻你,我走了这么长时间的路,腿都酸疼酸疼的,你帮我揉揉。”
“好啊,哪里?”
声音温柔之极,一扫方才的以礼相待。二姨娘闻言,冷哼一声,甩了甩手中的手帕,扭身而去。
“诶!”冯宝宝冲着花无痕眨了眨眼睛,“好在没有易容,否则,就会被那个二姨娘看出来了。”又是摸又是仔细盯着瞧的,明显是怀疑!
花无痕起身关上房门,“看来,她怀疑你了。”
“她不是怀疑我。”冯宝宝好笑的看着花无痕,“她是妒忌我。”
“妒忌?”
“啧啧啧,可不要告诉我,你真的不知道?”见花无痕脸颊上抹过一丝不自然,冯宝宝贴近他笑道:“搞半天,人家的二姨娘看上你了。保不准,是她在杨掌柜的面前推荐你当总管的。只有这样,你方有独门独院和她幽会。”
花无痕有些咬牙切齿的看着眼前笑得痞气之极的人,只听她继续说道:“偏偏的,人算不如天算,我来了,她那想和你成就露水姻缘的好梦也落空了。”
如今的她很像一个吃醋撒泼的妻子形象。他一把将她搂入怀中,紧紧的抱着她,将她的脸压到他的胸口,“一辈子,我不会要别人。”
冯宝宝愣了神,难道他还没有死心?无意间瞟到他腕间的五瓣血兰花,心中不仅微叹一口气:来这一趟,是好是坏?她没有办法给予他什么,所以她想帮他,她想的也只有这么简单而已。
房门再次被推开,看着紧紧相拥的二个人,来人急忙退出门外,“夏总管,杨掌柜的吩咐,请夏总管和夏夫人去用餐。”
“知道了。”花无痕轻轻的将冯宝宝推开,看向房外尴尬站立着的人,“吩咐下去,以后到我的屋子,在外要通报。现在不比以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