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这么说。”爱丽丝继续指着海上停泊的战船,亲热的拉着冯宝宝说道:“那小的长三十三丈,阔十五丈,可纳五百人马,一样的,如果给这五百人马准备好供给的话,可以保证二个月的水粮。”
“嗯,好好好。这么说来,如果我用这艘小的出海游玩的话,百把个人,可以载上半年的水粮了?”
“是啊,你想要大的还是小的?”
“虽然我喜欢大的,但它估计进不了河道。”冯宝宝考虑了半晌,“就给我一艘小的吧。”
“好啊,如果哪一天,你不喜欢小的了,我再给一艘大的你。”
爱丽丝和冯宝宝就像一对无话不谈的姐妹般,完全没有顾及在场所有人的目瞪口呆、面面相觑。只听爱丽丝继续说道:“如果哪一天,你到海外游玩,不要忘了到小妹的岛上过些日子,那时候,小妹带你看海上的日出、日落、大鱼。”
“好哇,好哇。”冯宝宝仍旧直是点头,眼睛几近眯成了一条缝,显见得是开心之极的,“只是,我东吉只怕还没有优秀的水手,我就算想到你那里去,也开不了船。”
“放心。”爱丽丝碧绿的眸子一眨一眨的泛着妖艳的光彩,直是拍着冯宝宝的肩膀,“小妹给姐姐留下二十名最优秀的水手,只要我发了话,他们就是姐姐的死士了,只会听姐姐的话。到时候,姐姐要他们将船开到哪里,船就能开到哪里。就算姐姐要他们死,他们也会义无反顾的赴死。”
“好好好。”冯宝宝高兴得直是点头,“那就不谢了,不谢了。”
“我们姐妹,还谈这些干嘛。”
人群仍在震愕中:海罗煞和立地太岁称姐道妹!果然,人以群分!
就在花无痕想着冯宝宝是不是将他给卖了才导致爱丽丝如此大方的时候,爱丽丝突然看向他,嘟着嘴指着他,“就是他,我有些舍不得。”
“唉呀,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再怎么抢也不会是你的。”冯宝宝诡笑着拉过爱丽丝指向花无痕的手,“再说,咳咳……强扭的瓜不甜。”
咳咳,果然,响起了一片咳嗽声。
“好吧,一切,我都听姐姐的。”爱丽丝极度的依赖冯宝宝,“可以放我的人马出来了吧。”
“没问题,没问题。”冯宝宝从怀中取出爱丽丝写的降书,递到南宫非的手中,“这是爱丽丝的降书和保证书,她保证在她的有生之年不再进攻东吉的海防。以此为凭证,可以放她的人出来了吧。”
有降书和保证书,当然没问题。就算爱丽丝是一方海盗却也得守信誉,如果到时候她反悔,海洲巡抚只要拿出这二样东西,定能令爱丽丝颜面扫地,也保不准会让许多忠于她的手下弃她而去。毕竟,盗亦有道!
南宫非默默的将降书和保证书递到海洲巡抚的手中,毕竟巡抚是这里的主管,万事还得由他说了算。
巡抚看了眼手中的降书和保证书,急忙摆手,“清点人数,放人。”
在守城官兵、一应护院的帮助下,爱丽丝看她的兄弟都毫发无损的出了来,她拔出腰间的双刀,运起腕花,劈断一根木桩,“今天以此木桩为誓,我等再不犯这处海防,它日若有违誓,一如此木桩般,身受腰斩之痛。”
“是!”
“你、你、还有你……”爱丽丝缓缓的走在她的一应人马中,一一的清点着她的手下,约摸二十人手后,“方才我点名的都出来。”
这二十人不明原因,站了出来,只听爱丽丝说道:“你们是最优秀的水手,本是中土人士,在海岛上也没有亲人。如今,我放了你们,你们以后就侍候她罢。”语毕,指了指冯宝宝的方向。
那二十人看了冯宝宝一眼,集体揖手,“请主子安!”
果然听话啊,冯宝宝都有一丝激动和佩服,伸出手,“免了。”又指了指远处的大战船,“爱丽丝已将那战船给了我。以后,你们就在那船上做事罢,我有事,自会去找你们。”
“是!”
一一送走爱丽丝和她的海盗兄弟,整个盐碱滩上再度安静下来,而爱丽丝的另外三艘战船已消失在大海的海平面上。
又是一天过去了,看着夕阳染红的大海,南宫非上前轻拍冯宝宝的肩,“夫人,我们该走了。”
一直震惊于日落美景的冯宝宝这方回神,现在她倒想乘着爱丽丝给她的战船来个乘风破浪,可想着海洲还有很多事要等着南宫非处理,而她也答应了他的,怀孕期间不再离开他。有些小小失落的叹了口气,回转身看向二十个还站在这里垂手而立的人,指了指最前面的一个人,“以后,你就是这二十名水手的头,有事,我只找你。”
那人急忙揖手,“是,主人。”
冯宝宝指了指孤零零的停在那里的大战船,“你带着他们去罢,停在最近的海口,过段时间,我用得着……”到时候,她要沿着水路回京,入东吉护城河流域。
“是!”
“诶,还有。”冯宝宝又唤住那管事的水手,“将你们所有人的籍贯、姓名备录一份给我,派个人送到海洲楼,我想对你们有个了解。”
“是,主人。”
看着那二十名水手上了战船,直驾驶着战船往最近的海口的方向驶去,冯宝宝终于拍了拍手,“一切搞定。”看向南宫非的方向,“相公,我肚子饿了。”
南宫非终于从冯宝宝那霸气的吩咐中回过神,“允文,去弄些吃的。”
“是!”
“允武,你陪着少夫人,我还有些事要交待。”
“是!”
眼见着允文、允武和冯宝宝离去,南宫非这方向巡抚、总兵、花无痕处招了招手,“我们到那边谈。”
待众人坐定,南宫非看向花无痕,“不知道,夏总管的护院伤亡情形如何?”
“伤八十余人,亡二十八人。”
南宫非点了点头,“造名登册,按朝庭的怃恤发放银晌予那二十八人家中。”
巡抚闻言,急忙命旁边的师爷记录下来。
“另外那伤患的八十余人,要免费替他们治好身体,伤情严重、缺胳膊少腿的,一样要发怃恤金,以保证他们下半生无虞,毕竟,他们不是军人却行了军人的职责,是我们东吉的英雄。”
师爷在旁边一一快速的记录着,以备过一会和花无痕去造名册。
“其余的护院,愿意为朝庭效力的建议他们到边防投军,除却将原来的工钱补齐外,并给予他们一年的银晌以及到边防投军的路费,我愿意替他们写下推荐书信。不愿意为朝庭效力的亦是补足他们原来的工钱,并发放他们一年的银晌作为此次护海洲有功的奖赏,让他们各自回家去。”
“太傅考虑得周到。”巡抚直是点头,又吩咐着师爷快速记下来。
“至于我们东吉的士兵,按军中的规矩一一办理即可。”
“是!”
“财务可清点出来了?”
“全部清点出来了。”巡抚直是咋舌,说话都有点颤抖了,“不想那杨万山,三年来在这块下官认为贫瘠的盐碱滩上赚的银子都赶得上东吉一年的国库收入了。”
“这都是欺压那些盐工们的血汗赚来的银子。”南宫非看了眼荒芜的盐碱滩,谁能想到这片土地上晒制出了那么多的盐,死了那么多的盐工?只是一个商人却做到了富可敌国,这是好、是坏?
一个月的时间,终于将所有的事清理完毕,那片盐碱滩上原来杨万山的护院们大多数愿意归家,按南宫非先前的吩咐,他们都兴高采烈的拿了工钱、晌银、路费回家而去。一小部分愿意投军的,南宫非亦写了推荐信,推荐他们到边防找神武将军府的二公子冯少云即可。那一小部分人亦是拿着工钱、晌银、路费和推荐信而去。
又一个月的时间,那些受伤的护院都已治好伤了,他们都害怕战争的苦,不愿意去边关当兵了,南宫非仍按他先前所许下的诺,许了他们工钱、晌银、怃恤金、路费让他们归家。
盐碱滩的事终于完毕,江洲的援兵已是撤回江洲。整个海洲城中已是相当的安全了,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华。少了前些时的剑拔弩张。
巡抚对南宫非可谓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每日必到海洲楼禀告一切事宜,直到押解杨掌柜和那些过有罪过的管事的各地方公文回复过来,南宫非知道,那些奸商们都受到当地府衙的相应处罚,只是杨万山,倾家荡产的赎了一条命。
知道杨万山居然逃过死劫,南宫非的眉几近拧成一股绳。可各洲案务互不相干,再说杨万山钻了东吉法律的空子,既已倾家荡产,想必会痛定思痛,应该再翻不起什么大浪了。是以对杨万山之事再也没有过多顾及。
“太傅大人,这是皇上的八百里加急文书。”
小小海洲能收到当今皇上的八百里加急文书可谓大事,巡抚小心翼翼的将文书递到南宫非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