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知道，她这样睁大眼睛的时候，总有一股令人难以抗拒的纯洁，仿佛受惊的小兽，盈盈一双眼，只让人恨不得立刻就狠狠抓她在怀里，死死蹂躏。
林愈伸手捧住了她的后脑勺，含住了她的下唇，舌头灵蛇一般，飞快撬开了她的嘴。
黄如金挣扎了几下，他却吻得更用力，她每每要用力去咬他的舌头，都被他躲开，黄如金一时恼怒，干脆转换政策，舌头转了个方向，开始缠着他慢慢回应。
缠绵之间，黄如金估算着时候已经差不多了，便将身子慢慢向下，一面脱离他的舌尖，一面在背后暗里开始解绳。
她伸唇轻轻碰了碰，吻了一下，随即便开始在喉结上用舌头慢慢舔着挑逗，林愈轻轻颤抖了一下，果然没有再动，只仰着脖子，任她撩拨。
黄如金伸手抱住了他，人则慢慢沉下。
林愈伸手，在水中摸到了黄如金的肩头，顿时用力，一下子将她从水下给提了上来。
黄如金此刻手后也是霎时一松，绳子已经开了。
两臂在水面扑起两朵巨大的水花，黄如金两手一环，从水中出来，顿时死死搂住了林愈的脖子。
“你不就是想么？”她邪邪笑了笑，长发湿漉漉沿着头向下，贴在她胸前，整个人竟霎时有股异常妖异的美感，“好，我就应了你。”
她翻了个身，身子一换，便将林愈给压在了身下。
黄如金咬了咬唇，道，“说，你是我的。”
林愈顿时皱眉，“什么我是你的？你是我的。”
“那咱就别了……”黄如金顿时伸手去推他，“你爱找谁找谁去。”
林愈没有办法，只好连忙两手用力，又将她给圈在了怀里，唯恐她又溜走，他只得叹气，“是是，我是你的。”
黄如金满意笑了笑，“那……从现在开始，你只许疼我一个人，要宠我，不能骗我，答应我的每一件事都要做到，对我讲得每一句话都要真心，不许欺负我，骂我，要相信我，别人欺负我，你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我，我开心了，你就要陪着我开心，我不开心了，你就要哄我开心，永远都要觉得我是最漂亮的，梦里也要见到我，在你的心里面只有我……”
她絮絮叨叨念着，林愈竟也不觉厌烦，只满面含笑望着她，看她说完了，便问，“就这些？”
黄如金想了想，又道，“你的身体也只能由我一个人占有。”
林愈低头一笑，在她额上亲了一口，“好。”
黄如金一时觉得有点不对。
就这样？这样就答应了？
她狐疑地又望向他，“你傻啊你？”
林愈只低头密密麻麻在她脖子上亲吻，在种草莓的空隙里口齿含糊道，“你说什么，我都只会应的。你傻啊。”
黄如金忽而感觉心脏仿佛被人撞了一下。
鼻头竟开始泛酸了，她不知该说些什么。
“干嘛对我这么好！”她咕哝。
林愈闻言，只伸手将她搂得更紧，“我不对你好，谁对你好？”
千万人中，他只选中这一个人，他不对她好，谁还会对她好呢？
黄如金吸了吸鼻子，小声嘀咕，“好过头了，我会觉得不真实的。”
林愈笑了一声，手掌环到了她背后，又开始在她脊背的底部慢慢打转。
黄如金倒抽了一口气，“你！”
她飞快爬上了水面，正想要扯一块布包住身体，林愈竟又已从后抱住了她。
他也爬上来了。
“你干什么？”
林愈将下巴在她肩头轻轻摩挲，“还没饱。”
“你禽兽啊你？”
林愈不再应答，只在她背上细细地吻，他双唇似火，黄如金本来一直站着没动，但时间一长，她也终还是被撩地有了些反应，于是转身回应他。
吻了一阵，她忽而想到了一个问题，顿时停下来问林愈，“外面要是有人怎么办？”
林愈伸手扯了一块纱，铺在了地上，扑着她慢慢躺下，道，“有人就让他们看。”
黄如金差点扇他。
林愈接住了她的手，在她耳边轻轻道，“放心，这里不会有人的。”
秋水斋里只有一个打扫的王婆婆，王婆婆是不会断然来这里的。黄如金放下心来，却忽而想到了王知秋。
“这应该算玷污王大学士的净土了吧？”
她忽而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林愈竟满面无愧色，“我在这儿住了这么久，替他打扫整理，王大学士想必不会介意的。”
她很难再相信一个人，哪怕……这人是林愈。
而林愈……或许只是再害怕又失去她吧。
黄如金在头晕脑胀间抽空看了一眼，一时觉得有些奇异的心动。
她简直不敢相信，然而这却是事实，两人竟真的狠狠爱了一夜。
天已蒙蒙开始发亮，阳光从窗棂间缓缓射进来，黄如金精疲力竭地躺在地上，发觉浑身上下已经布满密密麻麻的吻痕，她侧头看了一眼林愈，他也好不到哪里去，身上到处都是她抓咬的印子。
两人躺在地上，相拥在一起，中间没有任何隔阂，太阳暖暖照在身上，黄如金一时竟有些希望时光停止在这一刻。
她伏在他胸前，不觉轻轻叹了一声，“我真是疯了。”
林小愈其实还在她体内，黄如金轻轻动了动，它竟然又有逐步硬起来的趋势，黄如金不禁睁大了眼睛瞪他，“你吃****长大的？”
“那倒不是。”
林愈伸手在她背后轻轻抚摸，“我大概也是疯了。”
如果不是疯了，那还有什么可以解释，他会在遇见这个女人的时候丧失一切自制力？所有理智清冷都是骗人的，他只想抓着她，狠狠地爱，片刻也不停，半瞬也不消。这些疯狂的举动，早已逾越他这一生能破格的所有，然而时久没有找到出口，他也不曾料到，竟然真的爱她爱到了这样的地步。
恨不得就这样死去算了。
林愈望天喃喃了一句，“我也疯了。”
他手掌还抚在黄如金肩头，黄如金也木然望着头顶上被阳光照得有些刺眼的纱曼，她又轻轻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么。
“今天上任。”黄如金有气无力道，“真不想起来。”
林愈其实也几乎力竭，然而他为人始终守矩，自然不可能逾时不上朝，因此抱着黄如金一起浸入了浴池。
他撩水在她后背上轻轻冲，其实背上也全是吻痕，林愈伸手抚住，不觉微笑了一下，“最好一辈子都别消掉。”
“那得多难看。”黄如金不觉撇嘴。
“我喜欢看。”
她只好闭嘴，林愈真是愈加得寸进尺了。
他给她洗完了澡，自己也清理好了，便起身在浴房的壁橱里拿了一件长袍给披上。黄如金最初带进来换的衣服也都被他找到了，她坐着不愿动，林愈便一件件给她穿上，将她包裹地严严实实。
黄如金在浴室中巨大的铜镜里看了看自己，除了脸色倦怠，倒还真是和往常也没什么区别。再看林愈，他身姿挺拔，穿好了朝服之后，其实也不过只在眼下有淡淡一圈阴影，更加看不出半分纵欲过度的痕迹。估计这副样子出去，也只会被人当做挑灯夜战为民操劳了吧？
黄如金只觉得行走无力，她软绵绵趴在林愈身上，仿佛一只八爪章鱼，“靠之，这种时候，还要去上班……”
林愈每往前走一步，她就哼哼唧唧被他拖着勉强挪一步，走了两步不出，林愈笑了一声，竟干脆两手一抬，将她给打横抱了起来。黄如金乐得不用再走路，也干脆缩在他怀里，左右打哈欠。
两人从浴池里出来，本来是要出去，然没有走出多久，便碰上了王婆婆。
王婆婆是过来叫林愈吃早点的，她以为他还没有起来，敲了他的房门好几遍都没有反应，林愈偶尔会早起浇花，她便想着过来院子里找找看，不想却在这里碰上两人。
黄如金一惊，慌忙从他怀里跳了下来。
王婆婆显然是楞到了，林愈洁身自好已有二十多年，从来不近女色，别说是像黄如金这般看着英气的姑娘，就是窑子里风情万种水蛇腰狐狸眼的女人，她也从未见他有过半分亲密举动，如今两人相拥，还真是吓了她一大跳。
“二位大人这是……？”
黄如金立刻扯谎道，“哦，起晚了些，方才和林大人过了两招。”
有这样过招的么？王婆婆也不是傻子，然林愈委实已多年不曾心动，黄如金言辞旦旦，她一时还是真有几分犹豫起来，她看了两人一眼，也只连忙笑道，“是是，二位大人，既是早起，那就赶紧去吃些早点吧。”
“……”
黄如金在原地楞了一晌，仿佛想到了什么，一时忽厌倦起来，她懒懒摆了摆手，“回来再说吧。”
她仿佛瞬间就恢复了精力，也不再粘在林愈身上，向王婆婆打过招呼之后，便立刻迈开双脚往前去，直接将林愈给甩在了身后。
昨晚只是一个意外。
她本未打算要和林愈发生点什么，甚至，她最初还打算戏弄他一下，当然事实证明，她自制力并没有想象中的高明，不但没有调戏成功，反而将自己也给赔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