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走到最后一队,“你们这一队,负责这座八卦楼以后所有物什的采买,我的也好,同行的也罢,差一样,我只找你们。”
这一队人相互看了一眼,不想是撑经济大权的,自是高兴,急忙点头,我指着排第一个的人,“同样的,这一队人,由你负责。我的也好,同行的也罢,所要的吃的、用的、穿的等等,每月月底报计划于我,再到帐房先生那里领银子去采买,一样不许缺,缺的话,从你的银子里面扣,给一众人补齐了。”
“是!”
环顾四周一眼,“我大体看了一下,这红袖招有四座楼,以后,这最后一座楼作为你们这些人的住宿的地方。我允你们承诺,全部免费住在这里,包吃、包喝、包穿。”看着一众人瞪大的眼睛,“条件有一个,就是尽心尽力的帮我做事,不许出差错,出了差错的,直接赶人,尽心尽力的,每月月银二两。”
“是!”顿时,院子中欢声雀跃起来,“姑娘大恩大德,几世难报呀!”
看着一众懂刺绣的女子,“从此后,不允许卖唱卖笑的,女人,活得要有尊严,明儿个起,在左边这座楼中绣织锦,绣得好的,卖得好价钱的,除月银二两外,从所卖物什中提成。”
“谢谢姑娘,谢谢姑娘!”十几名女子有些落泪的,不停的鞠躬感谢着。
再看向懂制衣的几个女子,“以后,这八卦楼中所有人员的衣物就由你们负责了,一年四季的、短的、长的、厚的、薄的,可不能缺了。同绣娘一起,在左边这座楼中制衣即可。”
“姑娘大恩,姑娘大恩呀!”众人感谢连连的。
看着一众懂厨艺的人,“从此后,这右边的这座楼做为用膳的地方,你们在一楼准备所有人的早、中、晚膳,要准时,时间过了,我的人有饿肚子的只找你们。”
“是!”看着她们点头,“还有,遇事紧急的,有宵夜安排的,你们也要安排好。”
“是!”再次点了头,规规矩矩的站立在了一旁。
“蓉蓉、渺渺、茫茫,你们带这些人下去,照我说的一一安排。”见她们都要下去了,“慢着。”
“姑娘还有什么事?”
“蓉蓉,绣娘和制衣丫环的衣物以后和你的一般,不许穿成现在这样。”说着,走到其余的人的面前,“厨娘的衣物,茶水丫环的衣物,采买人员的衣物全部按相府下人的衣物,给他们订做。”语毕,看向茫茫,“麻烦你了,带她们下去吧。”
一时间,整坐楼都似活了起来,热闹之极。
看着生机盎然的八卦楼,看着一众忙碌的人群,看着一派新的天地,手抚摸着暖炉,“这里,只是开始。”
不停的拍掌声自我身后响了起来,回头一看,“徐相!”
“今儿个我算是见识了,什么是雷厉风行、什么是理家之材。”徐海生笑着走向我,看着我的脸,有一丝痛从他的眼中流露出来,“听说你病了,可好了?都瘦成……瘦成这样了。”
我展颜一笑,“劳你费心了,都好了。”
貌似看了看四周,“依你刚才所言,这四座楼,你都用了三座了,这最前面的这一座,你还没有派上用场呀。”
眯起眼,看了唯一的一座还没有派上用场的最前面的大楼,我笑了笑,“走!”
“去哪里?”
“东颜酒楼!”
徐海生蹩了蹩眉,“东颜酒楼,上官家的产业,难道……”
“我还没有那么多的银子多到霸占上官家的产业的地步,只不过,我的八卦报的事业在那里,而这座楼。”我指了指最前面的楼宇,“我是留给八卦报的。”
“噢!”徐海生笑了起来,“难怪你要给此楼取名八卦楼,原来如此。”
我故意学着他儒雅的一鞠躬,“徐相可是高高在上的一朝宰相,能否陪小女子到东颜酒楼走一招?”
“从北极陪着你到了南澹,从南澹陪着你到了东傲,你说,这小小的一段路程,我会不会陪你?”
闻言,我‘噗哧’一笑,“有徐相这么个大人物和我同访东颜酒楼,不甚荣幸。”
一路上,有叫卖的小摊,热闹的集市,我却已全无心情,“这段时间在哪里晃呢,总不见你?”
“你以为我喜欢在那些地方晃么?不过来往礼节而已。”徐海生笑看着我,“这段时间,在你朝各官员家要么吃酒、要么品茶的,总想着要去看你,却也脱不得身。”
“谢啦!”我拿起小摊上的一个物什,“有这份心,就够了。”
徐海生盯着物什,“喜欢么?”
我摇了摇头,放下了,“说说看,喝酒、品茶、赏花期间有没有碰到合心的女孩?”看着徐海生想笑又笑不出的神情,“我们东傲的女孩都不错的哟。”
徐海生点了点头,“是不错。”貌似看着天空的,“不过,合心的么,有一个就够了。”语毕,看向我。
我指了指旁边的东颜酒楼,“到了!”我的八卦报的事业老巢在这里,如今,因了这里是上官家的产业,我是来为它搬个窝的,只因,我不想与上官家再有牵挂。
有了徐海生这个护花使者,胆子似乎也大了不少,暗笑自己为何仍有近乡情怯的感觉,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看开么?
还真巧,碰到了我的老粉丝,上官家的老管家,他正好从里面出来。
“王妃!”仍旧是恭恭敬敬的喊着。
“老叔,以后不要这样喊我啦,叫我一声镜儿吧!”
管家几近含泪的,红着眼,“在上官家所有人的眼中,只有你一个王妃。”
“不要这样说,免得你们的新主子不好受,我也受不起。”语毕,不能再多说,毕竟,说多了,若传到风依依的耳朵中,她若是个眼睛中容不下沙子的主,下人的日子也不好过。
进了酒楼,找到爷孙二人,仔细吩咐他们,做好准备,准备搬家,总而言之,我不想我的世界再与上官家有一丝一毫的关联。
很快的,楼楼和子晗叫来一大帮太尉府的人,将东颜酒楼中一应与八卦报有关的物什清理一空,悉数搬到了如今还挂着‘红袖招’三个烫金大字的大楼内。
望着烫金的三个大字,“打算改成八卦楼?”
我点了点头。
“打算要谁提字?”
“皇帝哥哥!”
笑了笑,“听说,你的八卦报这三个字也是你朝皇帝亲提的。”
“嗯!”我点了点头,望向徐海生,“这是为了提升这份报纸的贵族地位,同时,赚喙头。”
“喙头?”徐海生蹩了蹩眉,“不如说是赚钱罢了。”
我笑了二声,“最终目的,就是赚钱。”看向徐海生,“走,既然来了,今儿个我这八卦楼作东,看看我新招的厨子的手艺如何?”
被安排在用餐的楼的二楼雅间,我们二人吃吃笑笑的,倒也说了不少,直至用餐完毕,推开窗子,看着忙碌的一众人,点灯笼的点灯笼,树长竿的树长竿,将整座大楼照映得灯火通明,“徐相看看,这一方天地适不适合我?”
徐海生笑着走了上来,四下看了看,“这方天地么,之于你而言,似乎小了点。”
“嗯?”
“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再要十个、百个这样的地方,也不是不可能的。”
“这话,是恭违呢还是……”
“是对你的肯定。”徐海生看着我,“我所见过的女子,很少有你这般才华和魄力的。”
我笑着鞠了一躬,“这好的赞美之词,又出自我们徐相口中,那我就受了。”
取出腰间的笛子,一曲《尘缘》在夜色中漫延开来。
我心泛起凄怆,这一支曲子是我第一次离开上官若飞时的心情写照,将它录了下来传给了徐海生,不想他居然演练得这般的出神入化,如今听来,有落泪的感觉,是因为第二次又离开上官若飞了么?
“想当初你曾许诺过我,若我吹得好,你会填词一首的,那年你那一曲《沁园春。雪》让我们回味无穷呢。现下,这词可想好了?”
我点了点头,何止想好了,而且好得不得了,与我的命运似乎一般无二呢,“徐相想要?”见他点了点头,“好。”转头对站在这里的茶水丫头,“去拿笔墨纸砚来。”
一时后,笔墨纸砚俱齐,“我的字不好,我念,徐相写吧。”
看着徐海生笑了笑,提起笔,我轻声诉道:
尘缘如梦,几番起伏总不平,到如今都成烟云。情也成空,宛如挥手袖底风,幽幽一缕香,留在深深旧梦中。繁花落尽,一身憔悴在风里,回头时无晴也无雨。明月小楼,孤独无人诉情衷,人间有我残梦未醒。漫漫长路起伏不能由我,人海漂泊尝尽人情淡薄,热情热心换冷淡冷漠,任多少深情独享寂寞。人随风过,自在花开花又落,不管世间沧桑如何。一城风絮,满腹相思都沉默,只有桂花香暗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