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龙今朝凄然一笑,深深的看着他,“今朝,答应我,照顾好龙儿,保重好自己!”
龙今朝似乎也看出了我眼里的绝决,脸色大变,“不要!”
在龙今朝的大叫中,在龙凭栏还来不及的震惊中,我已是撞着他一起掉下了万丈悬崖,空中下坠的我缓缓的念道:
“曾经有一份爱摆在我的面前,我没有珍惜,直到失去的时候,我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对他说:“我爱你”。如果非要给这个机会加上一个期限,我希望它是一万年。”
悬崖上,那一抹雪衣骑马将至的人儿,你可曾听见我的呼喊,我看到你了,看到你赶来了,但还有好远好远,远得我觉得你和我的距离阻隔了千重山、万重水,远得我觉得,你听不到我要对你说的话,你可曾原谅了我?
“为什么?为什么?”龙凭栏在空中大叫。
“你不是说要我么?”我似解脱般的释怀大笑,“生不能同寝,死同穴,有什么不好。”
一辆豪华的马车,奔驰在寒风凛冽的积雷山山道,一袭白衣的女子,怀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小女婴,端坐在内,娇好的容颜,说不出的疲惫,却是强打着精神,看着躺在马车上的一大一小的两抹白色的身影。
“锦书,飞儿,你们一定要挺住,积雷山就快到了。”女子口中喃喃的说着,不时的透过窗帘张望着外面熟悉的风景,“云湖,云湖,你可一定不要出了远门。”
几骑快马奔驰而至,勒马停在了马车的前面,“素问,下来受死吧。”
白衣女子闻言,嘴角漫过一丝凄惨的笑,放下怀中的女婴,掀开窗帘,“梦溪,你还不死心么?”
“从来没有放下过,何以会死?”高头大马上,一袭红衣的女子艳丽异常,只是眼中,有着不可思议的恨抑或是怨。
“现在如你所愿,锦书和飞儿都被你下了情毒,所剩时日无多了。”
“你们来到积雷山,不就是想求治的么?”那称为梦溪的女子狂笑着,“不过,积雷山么,也解不了我玄机门的毒。”
“既如此,你当放我们过去。”那白衣的称为素问的女子淡淡的说着,脸上未见任何情绪。
“放?可以。”梦溪说着,马鞭一指马车中的白衣男子,“将他留下。”
马车中的白衣男子此时却是醒了,面如冠玉的脸冷冷的看着红衣女子,“宁死,不去。”语毕,咳嗽起来。
“锦书。”素问焦急的将男子扶得坐了起来。
“你宁死都不与我走?”梦溪的眼中要喷出火来。
男子点了点头,“一直以来是你一厢情愿,我与素问伉俪情深,你……死心吧。”
“好,好,好……”红衣女子仰天长笑,“如果说原来,我还有救你之心,如今,却是彻底的死心了,你们上官一族,要为此付出代价。”
“不劳你费心。”那称为锦书的男子轻咳着,不再看向红衣女子,只是深情的看向自己的妻子,“素问,我们走。”
素问点了点头,示意马车夫继续赶车。
红衣女子冷冷的看着马车上的一众人离开了自己的视线,“你既如此狠心,我亦无义,怨不得我,只有你死了,我方死心。”沉默半晌,“走!”一声令下,随从的几系人马都瞬时消失无踪。
积雷山,长年积雪,在这高山之巅,站着一位绝美的女子,她是‘琴仙’的传人,琴仙一脉唯一的传人——云湖。
云湖眼尖的看见素问等人的到来,急忙迎了上去,“素问,你怎么来了。”
“云湖!”素问焦急异常的指着被下人人扶下马车的丈夫和儿子,“锦书和飞儿中了情毒。”
“情毒?”
“是……是梦溪下的。”
“梦溪!”云湖惊呼,痛心的看向晕厥中的父子二人,“玄机门的毒,我解不了。”
“你真的解不了。”
“我们这一脉,虽说医术了得,但……也有解不了的,玄机门之毒,就是其一。”
“你们解不了,我却解得了。”一个俊逸的男子出现在二人的面前。
素问和云湖同时望着出现的男子,“风竹,是你。”
“不要忘了,我和梦溪是同门师兄妹,她下的毒,我能解。”
素问闻言,欣喜的上前,“真的,你愿意帮我。”
风竹笑了起来,“这件事情,终是梦溪胡闹引起的,我是她的师兄,岂有不为她善后之理。”
“那,快,你快帮他们解毒。”
“放心!”风竹笑着走到晕厥中的父子二人面前,在他们口中一一塞下一粒药丸,“不出一个时辰,应该就没有事了。”
“谢谢你。”
“谢么?不必了。”风竹看着素问,“只是唯愿以后,你们不要恨梦溪的好。”
素问点了点头,“我知道,她也是情之所系,走不出来。”
“明白就好。”风竹点了点头,“情之一字,害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能真正的从里面走出来,她虽糊涂,却也至情至性,不算坏人。”
“放心,看在你的份上,我和锦书,定不恨她。”
“锦书,飞儿,你们怎么了?”
云湖的惊叫声,打断了谈话中的二人,素问和天竹同时奔了上去,看到的,是父子二人的口中均有鲜血吐出。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怎么会是这样。”天竹痛心的抚着额头,退后几步,“明明是一个门中的毒,我岂有解错的。”
一声冷笑自身后响起,梦溪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本要下山的我,无意中见到师兄到了积雷山,所以来看看好戏,不想,真教我看到了。”
“梦溪,告诉师兄,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
“因为……”梦溪冷笑的看向天竹,“因为,我在这情毒之中又加入了天国的蛊毒,二毒合一,门中的解药不但不会解这情毒,反而会加深毒性,因了你这解药,这毒……已是回天无术。”
“你……”天竹懊恼之下,‘啪’的一声,响在了梦溪的脸上。
“你,你居然打我。”梦溪恼羞成怒的看着一向疼爱自己的师兄,指着素心,“就为了这个贱女人?”
“我是想打醒你,是你的终是你的,不是你的,怎么抢也得不到,命中无时终是无呀,你还不懂么?”
“不懂,我不懂。”梦溪尖声叫着,指着素问,“我哪一点比不上她,锦书为什么只喜欢上她,却不喜欢我。”
“娘!”小男孩此时居然醒了,看着眼前的状况不甚明白,继而转过头,“湖姨。”
“飞儿!你还好么?”素问和云湖急忙上前,扶起了小男孩。
“回光返照,回光返照。”梦溪指着小男孩,狂笑了起来,“一模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的妖惑众生,死了好,死了好,免得以后又有女子像我一般心痛。”
“你,不可理喻。”天竹急步上前,“梦溪,把解药给我。”
“没有解药,如果说先前我还能解,可自从他们吃了你的解药后,天下再无解药了。”梦溪看着天竹愤懑的脸,狂笑了起来,“这是告诉你,好人不是那么好当的。”
小男孩诧异的看着狂笑的梦溪,“娘,她是谁?”
“她是一个疯子。”
“锦书,你也醒啦。”素问急忙扶起自己的丈夫。
梦溪上前,恨声之极,盯着锦书的眼睛,“你说我什么?”
锦书冷冷的盯着梦溪,“我说你是疯子。”
梦溪闻言,再次仰天狂笑,“好,好一个疯子。痴情一生,换来疯子二字。”流下泪来,“我的一生,因你而疯,因你而狂,值,值!”
语毕,如飞而出,瞬时不见了踪影。
天竹匆匆追出,不忘临时交待,“我追她回来,一定拿到解药。”
此时的素问,却是相当平静的走到丈夫和儿子的身边,“锦书,飞儿,你们还好么?”
小男孩抑起他面若冠玉的脸,“娘,你不要担心了,我现在很好,一点也不疼了。”
素问和云湖听在耳中,心中同时一痛,‘不疼!’,就是时间差不多了。
“飞儿真乖,真乖。”
上官锦书的心比谁都清楚,看了妻子一眼,“素问,把若男给我,我想看看她。”
素问点了点头,抱起床榻上的女儿,交到上官锦书的怀中。
“孩子,以后,你要好好的听你娘亲的话,替我和哥哥照顾好你的娘亲。”语毕,亲了襁褓中的女婴一口,转而看向妻子,“素问,对不起,答应你的事,不能陪你了。”
“没有,没有对不起。”素问流着泪,偎在锦书的怀中,抱过小男孩,“我们一家,会在一起的,一定会永远在一起的。”
一阵脚步声惊醒站在门外伤神的云湖,转身向脚步声方向看去,是去而复返的天竹,眼睛一亮,莫非他拿到解药了。
“只此一粒,不知能否解毒。”天竹将药丸交到云湖手中,痛心的看了房间里面的情景,“梦溪性烈,跳了崖,我……要去寻她。”语毕,红着眼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