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隔壁的房间,危险系数增大,指着床榻,斩钉截铁的语气,“如果将我看作夫人的话,就在这里。”你哪里知道你们城主其实是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人呢。
小悠似头疼的看了看我,“好吧。”指了指不远处的玉榻,“我就睡那上面。”
我呶了呶嘴,这也好,总比睡在外间强。
有一搭没一搭的谈话,小悠已是进入了梦乡。
我辗转反侧,床榻上那抹似有若无的幽兰之香迷惑着我的心智,这抹幽兰之香,曾经陪伴着我经历了从少女到女人的疼痛,这抹幽兰之香,也总是在我心头烦躁的时候带给我安宁,可是,该死的,他们的兴趣爱好为什么都是这抹幽兰,让我总是有一丝的恍惚。
不行,我不能再呆在这里,再呆在这里,我对他的映像会越来越深,深到也许我会跑出未央城,跑回东傲,偷偷的看他一眼,从此,再历万劫不复,我不能让这熟悉的幽兰之香再次侵蚀了我的意志。
“必须给自己找点事做,累极了,就可以睡着了。”悄悄的起身,步出寝房,站在楼上,看着大好的月色,看着月色朦胧下的庭院,看着那些个什么混沌阵、两仪阵的全体亮相在了我的眼前。
难怪没有一个看守,好在大白天的我就熟记于心了,这里的一石一木都幻化成了人形呀。如一个个的士兵守在院中,一个不小心,是怎么被石头撞死的都不知道吧。
站高望远,我小心翼翼的盯着阵法,差不多知道如何破阵了,终是步下楼去。
利用在逍遥王府天玑阁看过的解题法则,一步步的闯关,终于,混沌阵、两仪阵、三才阵、四象阵、五行阵、六合阵都被我一一破解,再次来到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七星阵前。
眼望七星阵,不觉又想起在天玑阁破阵的情形,眸中水雾再度升起,我不觉呆坐地上,盯着七星阵发呆。
不远处,城主一袭紫衣盯着坐在阵前发呆的我,似有所思,“一如既往呀,不过,这一次,我相信,她不会再逃的,她……只是在给自己找事做。”
聂天笑了笑,“可是,她失忆了。”
“她的聪明才智却没有失去。”城主勾唇笑道,指着远处的我,“过了七星阵、八卦阵、九宫阵,她就成功闯关了,七星阁自建立以来,没有一个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成功闯关前六关,她是第一人。”
“你再拿她怎么办?”
“她是我娘子,你说我拿她怎么办?”
“可,若她恢复了记忆……”聂天迟疑着提醒。
“她恢复了记忆,也是我的。”城主的声音不容有疑,而在他身后的不远处,听到他话的未央,眼眸中略过一丝失落,接着是一声叹息。
聂天指着已来到九宫阵前的我,“天啦!她过了七星阵和八卦阵了!”
原来,就在他们谈话的功夫,不但七星阵,即使八卦阵中的休、生、伤、杜、景、死、惊、开等门让我很快的找到生门,逃出生天了。
成功的来到了九宫阵前,九宫阵又有三阵,第一阵九数格,小意思,轻巧的过去了。第二阵,十六数格,小意思,本人再次轻巧的过去了。第三阵,二十五数格,嗯,初三的奥数题,我得想想。
聂天直是诈舌,“前无古人,相信后也无来者了,最后一关了。”
“老天再次垂怜,给了我这次机会。”城主自信的答着,两眼已是柔和之极的盯着我的方向,“你说,她记得如何闯关,记得如何用药,为何……偏偏就忘却了我们所有的人,所有的事。”
“你怀疑……”
“可她脑中的淤血让人怀疑不得。”城主蹩了蹩眉,“也许,我们,是她正想极力忘却的人,忘却对于她而言,也未见得不是好事。”
“可她也忘了你。”
“你说,我该不该让她记起我。”城主犹豫不决,半晌,“她现在的身体没有个长期的调养,不能恢复如初,一切,再随天意吧。”
“那湖心岛上的人……”
“一个也不许出岛,实在要出岛的,要她们忘却岛上的一切。”城主说着,看着远处不在思索的人,“至于徐相,一辈子都别想出岛。”
聂天闷笑起来,“不要忘了,小祖宗曾答应过徐相,满足他的三个要求的。”
城主冷哼一声,“三个?”继而笑看向聂天,“你说,小东西记忆都没有了,即使有一百个要求,徐相也用不上了。”
“咦,出关了。”聂天指着远处出关的人影,“真的没有跑,而是回寝房休息去了。看来,还是一如以往的,一言九鼎呀。”好笑的看着城主,“只是你,真的一如昨晚上所言的,要遵守那个什么君子协议?”
一觉醒来,已是翌日午时,小悠早在房中守候着我,见我醒了,“夫人,你可醒了,城主一年未归的,事情积压多了,一早已是出门了,交待我,如果夫人醒了,想到城中逛逛的话,我可以为夫人带路的。”
“真的?”我高兴异常,如此说来,我终于可以领略这未央城首俯的风采了。
“不过。”小悠拿过帷帽,“城主有交待,夫人一定要戴上这个方行。”
我挑了挑眉,也好,反正,我也不想人家认出我来。
一应梳洗完毕,戴上帷帽,一路随着小悠出七星阁而去,只是……草坪中的一座大花园吸引了我的眼球,昨天来时注意阵法了,晚上也看得不真切,如今,蹲下来仔细观看,各色的兰草呀应有尽有,与上官王府中的兰草园几无二样,这,是偶然么?
“夫人,怎么了?”
“这里,怎么有这么多的兰草?”
“这兰草呀。”小悠亦蹲了下来,“原来,我们城主身体不好,一直要靠兰草保养方能保命。”
“兰草保命?”这可是第一次听说,知道兰草的药性,但保命一说……
“我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小师傅和我说,城主很小的时候受奸人所害,病痛一直伴随着城主,为了给城主治病,师祖想尽了一切办法还耗费了一身的功力,这兰草,也是师祖和城主的家人从各地收集而来的,因为随着城主年岁的增长,所需的兰草品种也越来越多。这里,也就有了一片兰园了。”
难怪他总有一身幽兰之香,这么多兰草品种方能将命保住,感觉有些鸦片性质的,我点了点头,“这样说来,你们城主现在还是需要这些兰草保命了?”
“什么是你们城主?”小悠笑了起来,“你们可是夫妻。”
见我懊恼的看着她,小悠笑着摇了摇手,“好好好,你现在失忆了,想不起而已。”继而歪着脑袋,靠近我身边,小声之极,“实话告诉你,我们城主的病痛,我听小师傅说,已是解了。”
“解了?”
“那满头的白发就是证明。”
“白发?”我睁大了眼睛,“他那白发,不是说是为了寻我白的么?”
小悠知道失言了,咳嗽二声,“听小师傅说,当初城主寻你不见,狂性大发,导致病痛倾巢而出,那一次,城主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体内的病痛虽是解了,可一头乌发也白了。”
原来如此,原来这个无耻城主果然不是百岁的人,我说原来他明明是一头乌发的,何以短短几年时间不见的,就成白发了,原来,还是因为他娘子的原因,只是,很冤的,我不是他的娘子,莫非……
我的眼睛继而睁得老大,莫非,他的娘子长得和我真的一模一样,要不然,在北极也好、南澹也好、东傲也罢,他总是能缠上我,莫非,他将我当作他娘子了,故意作弄的?这样看来,这无耻城主看来也是‘痴情城主’了,看来,以后,我对他要改观改观方是。
一路行来,各商铺的人都和小悠打着招呼,也是,自家的商铺,能不熟么?看来,小悠在这里还是很得人心的。
我呢,在湖心岛呆了一年有余,一下子见到如此繁华,还有点不适应,任何东西都能引起我的兴趣。
而与小悠打招呼的人一一奇怪的看着我,当然,我能理解,毕竟我对他们而言陌生得紧,但想着从此我的生活将在这未央城中终老,所以是陪着一张笑脸先搞好关系再说。虽然,我的笑脸他们看不到,但鞠躬作揖的,他们应该感觉得到我的诚心。
经过一杂货店,店主极热情的和小悠打着招呼,偏在此时,进来一个仗剑的美妇,手边还牵着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估计是母子了。
那美妇拿了几个鸡蛋对小厮说道:“你看看,你们这里的鸡蛋这么小,却还是要一文钱一个,太贵了,便宜点。”
小厮看了看美妇,不敢作声,显见得,这里的人都是不好得罪的,有剑呢,说不好,只怕身上就有一窟窿,而我要在这里终老,和店面老板打好关系是目前要走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