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笑意盈盈的看着徐海生,“这就好。”语毕,看向我,“正好,我也担心娘子的文武学院授课的不是自己的人,这样一来,我让聂天担任你所谓的武学院的夫子,你看可好。”
“文学院的称夫子。武学院的称教练。”看着一众不明白的人,我白了众人一眼,“武学院的教练由我亲自担任。”那可是二十一世纪的谍战谋略啊,我为龙儿准备的。
可是,聂天仍旧来了,我知道,上官不放心我和徐海生总是相处一处的,派人监视我呢。
徐海生的文学院无需我指导什么,他的才识本就无人可敌的,只是武学院,我必须身体力行,累得紧。
又一个月下来,终于将慈善事业扶上了正轨,三十名弃儿脸上笑得像花般的喊着我‘姐姐、姐姐’的时候,一时间,就觉得似赎罪般的,想着这一切都是为龙儿做的,心也就舒畅了许多。
终于不再焦头烂额,捶着直不起的腰,哈欠连天,我的身体终究是未复员,如此忙碌下,难免不透支,一天下来,现在终于可以大睡一场了。
一路缓缓行来,纷纷扬扬的大雪令人心情顿好,步入七星阁,首先飘入鼻中的是那淡淡的腊梅香,我笑了笑,那是上官在初雪前从各处收集的所有的腊梅品种,如今,在我居住的天权阁的院子中,种满了腊梅,而这些腊梅,在雪的引诱下,含苞绽放,灿烂之极。
我高兴的取下帷帽,用手接着大雪,如沐花雨之中,一时间,疲惫皆尽扫去。
“夫人,小心冻着了。”
小悠关切的上前要替我戴上帷帽。
“不用。”我摆了摆手,“我喜欢雪。”
“城主临去前交待了的,不能让夫人再生病的。”
闻言,我笑了笑,是啊,上官回东傲祭祖去了,我更知道,只怕要到二月初二之后,他方动身归未央的,如今,想想在未央湖听到的那些个丫环所说的什么周岁呀什么的,原来,上官对龙儿也是喜爱之极的。
只是,临归国前,上官似乎相当懊恼,我明白,初一是我的生辰,而他,想必是想为我庆生的,奈何,归国祭祖是大事,不归,就有问题了,所以,他还是踏上了归国的路,只是说,过二个月方回。
农历二月初二,“龙儿,二岁了呢。”我笑看着天空,原来,我根本忘不了你们,忘不了,其实不忘也好,记着你们,我方有事可做。
“如今,妈妈找了好多的小朋友,尽心的辅导他们,等他们长大后,我要他们为龙儿效力,成为龙儿的人,好不好?”
如果说原来,旦凡想到他们,我都会有心酸、会有无可奈何,如今,想着他们,我再也没有心酸,再也没有无可奈何,心里充满了浓浓的温馨和思念,这种思念不再痛苦,我知道,是因为,他在我的身边,有了他,我又有了家的感觉,有了强大的靠山的感觉,这种感觉告诉我,我不孤单,我不是天煞孤星。
上官不在的这段时间,是我和徐海生走得最近的时间,徐海生是我学院的夫子,有些事都要相互推敲琢磨的,几只鹰看着当个没有看着的,因为,旦凡我和徐海生在一起的时候,如是必在身边的,有时我就想,只怕,上官临去前和如是说了些什么的,要不然,如是盯徐海生何以那么的紧,紧得连徐海生到学院上课,她都要陪在身边的,一如当年上官去课堂授课时,坐在那里侍候他的二十四妃。
只是,不想,这一次,上官没有如他所言的二个月方归,从年前到现在,如今,临近中秋了,他仍是未归,是发生什么事了么?我不禁有些担心起来。
只是有意无意的,用膳席间,十二鹰和未央他们,偶尔会谈及许多江湖过客抑或是上官的飞鸽传书。
据说,南澹国易主了,巴扎尔成了南澹之主,而原先的南澹皇帝终于出家当和尚了,巴扎尔改国号‘南越’;
据说,东傲的弃妃,原来南澹国的公主李婉儿,由于神智不清,被巴扎尔接回南越养病去了,听说,在南越,巴扎尔宠她之极,是名符其实的后宫之主;
据说,北极的皇帝魏天,有了一个小公主,而这个小公主是东傲的三公主龙云烟所生,魏天宠爱之极,亲自教导,对其的溺爱,超过了一应的皇子;
据说,东傲国的太子名叫龙世怀,意为生生世世的怀念,怀念那个用生命替代自己死去了的母亲……
据说,东傲国的皇帝龙今朝本来无事可做,本想一统天下,可是,因了龙家二个公主是北极的贵妃,因了巴扎尔找他长谈了一次,于是,停下了战事,一心在宫中抚育太子,据说,太子被他教得……一如逝去的皇后。
“快中秋了呢,你怎么还没有回来呀?”倒在床榻上,为上官担心起来,这可是自上一次,他离开的二个月来又一次远离了。
“是不是有什么事你处理不了?”可不要又是像几年前的大事,你瞒着我。
可现在,我装着失忆,只怕,有什么事的话,你越发要瞒着我了。
“又或者,你担心我在夏季又用冰片香,所以,又干脆躲我二个月的?”我没有用冰片香的,今年,我不戏弄你了,你快些回吧。
晕晕沉沉的倒在床榻上,由于对他的思念,人似乎回到了逍遥王府,一如数年前躺在逍遥王府的床榻上般,这满室的幽兰之香……
好不容易睡着,又被人摇醒,头痛欲裂的,烦死了,肯定是上官若飞,总喜欢扰人清梦的,我懊恼之极,摆了摆手,“别烦我,烦你的二十四妃去。”语毕,果然,再也没人摇我了。
再一次,睡得香香甜甜的。
“夫人,可是醒了?”
看了看外面的天,只怕近午时了,“小悠,我怎么睡了这么长的时间?你也不叫醒我。”
小悠上前为我梳洗着,“城主说啦,要夫人睡到自然醒最好。”
“他在的时候你们听他的也就罢了,他不在的时候,你们怎么总将他的话当圣旨般的。”我笑看着小悠,“你们怎么不学学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
“谁说城主不在的?”小悠笑了起来,“昨晚上就赶回来了的。”
“回了?”我心略过一丝欣喜,原来,我是这般的想见着他。
“听说夫了睡了,城主没有打扰的。”小悠扶起我,“现在,都在餐厅等着夫人呢。”
未进餐厅之前,远远的,我就能看见那抹白莲坐在餐桌的正上方,我必须深呼吸,方能止住心里的激动,这么长时间了,总算又见到他了,原来,他还好好的。
只是那一头白发,他……打算什么时候对我吐真言呢,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一切呢?
午时的餐厅一如既往,鲜花泛滥,媚眼横飞呀,也不知是做给谁看的,真是有点看不下去了,不想在我的一通伦理道义之下,竟是增进了十二草与十二花的感情,真是得不偿失。
再看未央,一副眼不见为净的神情,小口的缓缓的吃着自己的食物,对这一切,已是相当的有忍耐力了。
徐海生经过近一年的锻炼,从初时的看得脸红和震惊,如今也是一副习已为常的神情了。
倒是如是,我估计她的心思全在徐海生的身上,因为,总见他看向徐海生,未见她眼里有他人的,所以,从始至终的,对这一切,她脸上都没有什么变化。
“娘子可休息好了?”上官若飞一如既往的神情,含笑依旧,深情款款依旧。
总算是平复下心神,我点了点头,坐在了他的旁边,又有了踏实的感觉。
“看到我似乎不是很高兴,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上官若飞笑意盈盈的,“是不是责怪为夫说话不算数,推迟了归期?”似乎犹豫了会子,“这样吧,要不……一如以往的,为夫陪罪……喂你如何?”
“喂?”‘丁当’一声,我手中的勺子由于受不了惊吓与餐桌来了个亲密接触,我口里的汤不小心全喷了出来。
霎那间,满桌的眼神齐刷刷瞄向了我,我呛得泪水连连。
上官若飞一边替我拍着背部,一边笑道:“不过就如原来一般,不想娘子会如此激动。”
“不……不用了,不习惯。”我急忙语不成句的说着。
上官若飞依旧含笑的,“我原来也曾喂娘子吃过,娘子可没有说不习惯的。”
“原来是原来,现在是现在,我不是失忆了么?”我急忙将勺子重新拿到手中,“等想起来再说,想起来再说。”
对于上官若飞的厚颜我可是见识过的,也不知他今天是动了哪根神经,一直对我礼貌有加的人怎么冒出来这一句,差点吓坏我那小小的心脏。还是因为快一年没有见面了,有些高兴过度了?
上官若飞含笑看着众人,“听人说,熟识的气氛、人、事、物都有助于恢复记忆。”眼见众人不约而同的点头,上官看向我,“娘子说说,这观点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