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终于明白,我的出生为什么那么的不受重视了,原来,我们之上已有二个哥哥了,而老爹要的,就是想要个女儿。
从此,她可以不用讨好任何人,就可以得到一家人的爱护,似乎,人人还要讨好她。
特别是我们的二个哥哥,对她是宠溺之极。
后来,宠溺她的人是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大到当朝的太子,小到……呃……我,不知不觉的,我也想宠着她,虽从名义上来算,我仅是她的弟弟。
可从个头上来看,我就是她的哥哥。
她的一身,可以用与众不同、惊天动地来形容。
她似乎就是为这个时代而生的,又似乎是纯心来捣乱的,总而言之,这个时代,没有不喜欢她的人,也正因了此,她受的苦难超过了一应平平凡凡的人。
人生就是这样,你得到多少,就会失去多少,之于她,老天也很公平。
至少,她被万千宠爱过。
至少,她死过,也痛苦过。
她得到的爱无人能及。
她得到的痛苦亦是无人能及。
当然,如今守在她身边的,那个依旧孤傲的、满头白发的男子,似乎仍旧头疼的看着她,多少年了,还是这般的头疼。
现在我才知道,原来,这个男子是我们的夫子,东傲国的逍遥王爷、传说中未央城的城主,当然,他正是九龙璧的囚牛,龙之九子中的老大,因了她,他逆天而行,因了她,他要更改天命……
而她所有经历的爱也好、恨也罢,泪也好、笑也罢,疼也好,痛也罢,都是他一手安排的,一手安排的,因为,他喜欢她,从在九龙璧的时候就喜欢上了她,他要给她另外一种爱,一种全新的爱,一种不要她接受命运的爱,当然,‘自作孽、不可活’,如今,她确实是不接受命运的留在他的身边,搅乱着他的一切生活……
天命,改了,她和他的人生也改了,当然,她和另外的、龙八子负犀的命也改了,用十二个字可以概括他们三人的人生,“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再次看着二袭雪衫,弹奏着‘笑傲江湖曲’的一对神仙眷侣,“我等着你们,等着你们。”你们二人做了那么多的坏事,一个敢偷记前尘,一个敢逆天而行。估计都上不了天的,所以,以后,陪着我,正好。
任明月,一个一不小心就闯入我的生活的女孩,说句实在话,一开始,根本就不喜欢她,因为,见识过我那个令人头疼的姐姐后,旦凡对于这一类的女子,我都是避之而不及的,因为,世界上,我只允许,只允许这么可爱的女子只有我的姐姐林镜镜一人,除了她,谁都不能。
可,似乎命定的,我的姻缘,还得感谢我的姐姐,是她,她冒我之名行事而让我的名字在三国流传,从此,我成了三国中的智者,凡是有不能解决的问题,三国中的人都会来问我,悲呀!
任明月,也是因了这样的敬佩而对我起的心思,东傲国也好,北极国也罢,她想尽一切办法想讨好我,见我不为所动,于是,将魔爪伸向了我的母亲。
发觉她的好,那是因为我的姐姐跳崖后,我知道了消息,一如自己的命被抽离般,自己也轰然倒地,不都说,双生心连心么,那么,她死了,我也不独活。
是明月,她无微不至的照顾着我,多少个日夜,她守在我的床边,其实,那个时候,我心里想着的是我的姐姐,我想着,早些死了的好,我就可以陪着那个苦命的姐姐了。
是明月,她将我拉了回来,重新回到了人世,让我重新看待一切,原来,我爱着自己的姐姐,所以,我爱不上其她的任何一个女子。
是任明月,终是将我从那个极端的恶之源拉了回,当我死后,我才又能当上死神。否则,在沉沦中,我将会沦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能超生。永世不能超生不可怕,可怕的是,再也看不到人世上的一幕幕繁华。
任明月先我一步走了,在她临终前,我告诉了她,“我爱你!”,她走得很安详。当我来到地府的时候,我的同行们告诉我,她又转世了,这一世,她转生得很好……很好……
是啊,今生,无论你如何爱着一个人,无论那个人如何爱着你,今生,就只有今生,一定要好好的珍惜,因为,不会有下一世出现在你们的面前,那些个‘如果有来生’的,‘生生世世’的,都勿需提及,把握好今生是最重要的。
因为,我们地府的规矩,“今生的爱人,注定来世不能相牵!”
所以,我放眼看着远处还执着的守着彼岸花丛中的青年,我知道,要不了多久了,要不了多久了,彼岸花的花叶将再也不同现,那时,这个青年心中的执念将随风而逝,因为,那股执念,是她的,她的血,帝后星的血,经历一千年,帝后星将不再。
靖安六年,东傲国第四十八代皇后林镜镜薨,葬皇陵,谥号‘孝慈皇后’!
我怎么也不相信,你就这样离我而去,所以,每天,我都会来这里看一看,务必让自己相信,埋在这里的只有衣冠,没有你,这里不过是一座衣冠冢而已。
闭上眼,浮现在我眼前的,是过往的一幕幕,有你扰乱课堂的,有你急中生智的,有你生气的,有你伤心的一幕幕,可绝大多数的你是生机勃勃、充满生命,一个灵活多动的生命。
第一次接触到你是在府台衙门,第二次接触到你是在百花楼。第一次听到你的名字,却是从若男的嘴中。
“大哥。”
我回过头,看见若男小心翼翼的看着我,似乎有些拘束。看着年仅比我小六岁我却总是将她当女儿一样看待的唯一的亲人,“若男,怎么了?”
“嗯……”若男的眼睛不敢正视我。
我笑了,上前摸着她的头,“怎么,是陈夫子批评你了么?”
我这个妹妹在学术上不是那种智慧型的,是那种需要后天的努力、勤能补拙型的孩子。所以,如果她因了某些学科没有考好而受到陈夫子的处罚,我不会意外。
果然,若男点了点头。从袖中掏出一本文书,“大哥,陈夫子说,这个上面你要……要签名。”
签名?我有些诧异的从若男手中接过文书,仔细的看了下去。
舞弊?我难以置信,若男不过十岁,如果说她在学习上难以达到一定的造诣而处罚一二我可以接受,但说我的妹妹舞弊,我很难接受,而且不打算签这个字,并且想去找陈夫子好好谈谈。
可是,接着往下看,我的眉头不仅蹩了起来,“林镜镜!”我瞟了若男一眼,再度将眼光回到文书上,上面一一清楚之极的陈列着我的妹妹是如何‘舞弊’的桩桩件件。确切的说,是林镜镜是如何作弄陈夫子,若男是如何因了不自信、后知后觉而被陈夫子将林镜镜的伎俩抓了个现行的事。
总体而言,若男确实有错,错在不该同流合污,不该不相信自己的实力。
可那个林镜镜,我闭上眼,难以相信一个八岁的孩子居然有那么严谨的思维能力,能将我、今朝和她大哥曾经的夫子捏着玩?
“大哥,你……你签不签?”
我好笑的看了若男一眼,“你说呢?”
“大哥,我……我答应你,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相信我自己的能力。”
知错能改,善莫大蔫,我点了点头,拿过笔,终是将名字签上。
只是第二天,令我始料不及的是,若男带回来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陈夫子被林镜镜气晕了。
晕了?
在我的震愕中,若男眉飞色舞的给我讲述着你是如何气晕陈夫子的一幕幕,当时若男给我的感觉是她已将你当作她心里的神了,而且会以你为典范,这样下去,我有些替若男的未来担心。
只是我的担心还未过多久,今朝却突然造访我逍遥王府。是我从第二个人的嘴中听到你的名字。从他充满苦不堪言却宠溺尽泛的语气中,我有种感觉,你对他,很重要。果然,今朝此番前来,是想请我出任你的夫子,授你经天纬地之材,让你以后能母仪天下。
你方多大,今朝居然有此念想?我当时有一丝好笑。
第三个谈论你的人却是静远大师,“讲学?你说的是那个林相府的小顽劣林镜镜。我虽在佛门之中,对她的事也略有耳闻。太子可是她的大树,如今,连林相也奈她无何?这两年你在外游历较多,少有在东傲,你是不知道,算了,我也不多说,你若答应为她讲学了,到时自会见识她的顽劣之处。”
顽劣?自然而然的,我就将你和我在百花楼、府台衙门碰到的女孩相比较起来。想像着你们二个如果碰上了,到底谁更顽劣?
因了不想让若男误入歧途,也因了今朝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出于这二个方面的原因,我决定接下太学院夫子一职,正式担任你的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