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嗜血缠绵:总裁的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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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这天午后,受秀姐的差谴,玉兰端着一个托盘悄悄地推门进来:“少奶奶……”

秦楚楚也不睁眼,只是在枕头上轻轻地摇了摇头。一缕甜品的香味扑鼻而来,与屋中的药香味掺在了一起。又是冰糖银耳,秦楚楚不想吃。

玉兰将托盘放在床前,心说,爱吃不吃,摆什么架子?反正,自已完成任务了。

秦楚楚也不说话。到这个家没多久,秦楚楚就发现,这个小保姆对自已带着莫名的敌意。而且,言行举止,总带着让人不舒服的生硬,远不如水仙那样听话与温顺。

要说从玉兰的身上具体地挑出什么错来,秦楚楚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反正,她看见这个玉兰就有些不爽,莫名其妙的不爽。

玉兰站在床前,东张四望地打周着屋的四周。最后,将目光落在了秦楚楚的脸上。

少奶奶安静地侧卧着,一绺蓬松的青丝遮住额上,隐约间,更添妩媚。少奶奶的眼睫毛很浓密,而且,是天然的卷曲,微微颤抖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淡淡的青影。而且,她脸上的伤痕经过这些日子顾医生的医治与调理,已渐渐隐去,皮肤恢复了原先的白皙,看上去,就象一只新剥的鸭蛋,光瓷细腻。这让皮肤粗黄的玉兰,心里的那股嫉火越发狂盛。她真希望少奶奶的脸上永远带着那青黑不一的痕迹,似乎那样,玉兰的心才会松快些。

老天真是不公平,凭什么少奶奶就可以拥有女人的一切?要脸蛋有脸蛋,有身材有身材。嫁个老公是个金龟婿,过着天堂般的日子。要不是少奶奶犯贱念旧情,傲风少爷也不可能会这样修理她!

真是活该,不懂得享福的傻女人!

玉兰站在床前出神地想,床上的秦楚楚感觉到身边的异常了,微微睁开眼,问:“你还有事吗?”

不悦之色,尽在这短短的一句话中。

玉兰当保姆已有三四个年头,这察颜观色的本领,早已是炉火纯青,她蔫能听不出来秦楚楚的心声?

按说,玉兰应该转身就退出才是。可是,小保姆的心里似乎藏着一个小人,这小人,总想跳出来与女主人比试比试。何况,玉兰觉得自已肩负着重任,有权监看少奶奶的一切,怎能反过来听任少奶奶的呼喝?

傲风少爷让人切掉了少奶奶通往外界的一切联系,名义上是让少奶奶好好休养,实则上是控制少奶奶与那个姓沈的联络。那,少奶奶枕下的这只旧手机呢,这手机能用吗?大少爷,他知情不?

这倒得好好观察观察,一旦发现少奶奶用这只旧手机与姓沈的联系,自已便可以在大少爷面前立功了。

想到由此能得到大少爷的另眼相看,玉兰不觉要笑出声了。

秦楚楚微阖的余光,扫过了仍站着不动弹的玉兰身上。不觉有些生气,睁开眼睛,盯着玉兰那张平庸的脸上:“你是要看我睡觉的模样吗?”

玉兰红了脸,支吾了起来:“我……我担心少奶奶有事吩咐。”

心里,却狠不得扑上去踹秦楚楚两脚。

“有事我会叫你的,你先出去。”秦楚楚不容置疑地说道。

小保姆这下再也没理由呆在这个屋里了,满心不情愿地退了出去。

这里,秦楚楚成了最高级别的囚徒,而秦家,秦楚楚的妈妈,此刻却如斗室里的困兽,急的团团转。

那天女儿楚楚随女婿回家后,只来过一个电话便不见了踪影。打过去吧,家里的电话老是没人接,打女儿的手机,却一直处在关机状态。没办法,打女婿办公室的电话吧,那个说话嗲嗲的女秘书说总经理在工地。

自从上回小俩口闹矛盾后,秦妈妈的心便一直忐忑不安。她了解自已的女儿,别看楚楚表面上柔弱顺从,实际上,楚楚是个很执拗固执的人。楚楚是无可奈何地放弃沈默而嫁给东方傲风,心里,肯定放不下沈默。

秦妈妈真是好担心啊,担心女儿女婿会为了沈默而大动干戈。眼前出现的这种状况,更加加深了秦妈妈的担忧。

这天傍晚,秦妈妈越想越不安,在屋里来回地走了半天,做出了一个决定,上女儿的家里去看看。

到了本市的月亮湾别墅区的大门外,秦妈妈便有些坐不住了,准备下车。

她看到,小区设有门岗。这两个长得特别帅气的小伙子穿着笔挺的制服,正恭恭敬敬地向自已行礼呢。

活了大半辈子了,秦妈妈还没享受过如此礼遇呢,这越发让她如坐针毡。

出租车司机是个中年人,他回头笑道:“大姐别急,我直接送你到家门口,”他伸出头朝不远处的别墅群看了看,羡慕的表情不加掩饰:“是哪栋?大姐指明白了就行。”

秦妈妈有些拘促地说出了具体地址。

司机一边稳稳地将车子驰进了小区,一边从反光镜里偷偷地打量着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土气的乘客,心里不住地在嘀咕,这位大姐,活脱脱就是个乡下农妇,她,怎能住在这么高档的别墅里?哦,想必是富人家的保姆吧?

又似乎不像,别看这位大姐穿戴寒素,可她的言行里透出一股只有知识分子才有的文弱之气。

猜着想着,司机忍不住问出了口。

秦妈妈淡淡地一笑:“是我女儿住在这里。”

“哦?那依我猜啊,大姐你的女儿,一定长得跟天仙似的。要不然……嘿嘿,大姐你好福气哦。”

秦妈妈仍是笑了一笑,没有答话,她能惴摩得出司机那没说出口的话是什么。他一定是说:要不然哪,哪能找个富人,哪能住到这么好的地方?

秦妈妈的心里却不以为然。住到这里固然是好,但要住着的人开心快活。女儿要是流着泪儿住在这里,秦妈妈宁愿女儿笑着生活在简陋的小巷里。

在一座欧式的建筑前站住,秦妈妈揉了揉有些虚化的眼睛,有些茫然了。这前后左右的房子,表面上看去都差不多,尖塔,雕塑,罗马柱,八角房……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女儿曾告诉妈妈,这是欧式建筑的共同特点。

上前摁响门铃,好半天,一张冷冷地面孔探了出来:“找谁?”连口气也是冰冷的。

这个家,来往的都是社会的上流人物,从衣着就可以看出对方的身份。所以,当秦妈妈站在门前时,很自然地,只能得到这些戴着有色眼镜的人的冷遇。

秦妈妈在秦楚楚婚后还是第一次来,所以家里的男女佣人并不认识她。

“楚楚在家吗?”秦妈妈从拉开的门缝往里看。

“你是谁?”楚楚这两个字,依然没有驱散对方话里的冷因子。

“我是她妈妈!”秦妈妈有些生气了。这是怎么啦,见自已的女儿,怎么跟见大领导似的那么困难?

啊?里头的那张皱褶纵横的面孔一下子调试了温度,最起码上升了五十度。

“哦……是老太太啊?”门口的人热情多了,可依然不能将热情提到沸腾的度数。

看门人在私忖:这妇人,跟家中的老佣人没啥两样,会是少奶奶的妈妈?别是冒充的吧?万一傲风少爷怪罪下来,自已准得卷铺盖滚蛋。

可是,不让这女人进屋吧,万一真是少奶奶的母亲,那事情就闹大了,少奶奶一句话,自已这个饭碗同样也得玩完。

怎么办?

究竟是看门看久的,有套处世待人的经验了然在胸。

对了,既不能得罪,也不可以失职,先让这女人进来,然后再去通知秀姐。真有什么事,于已无关。

“老太太,你先在沙发上坐会儿,我去请少奶奶下楼。”说着,这个人离开了楼下这间宽敞的会客厅。

在二楼转弯角的小房间里找到了秀姐,与她耳语一番后,秀姐悄悄地站在楼梯口看了看,虽看得不是很清楚,却一眼看清了,果然是亲家母到了。

秀姐忙先到秦楚楚的卧室,俯下身子,轻轻地对假寐的秦楚楚说:“少奶奶,老太太来了。”

老太太?秦楚楚一时反应不过来。

“就是亲家母,少奶奶的妈妈来了。”

啊?秦楚楚一下坐了起来,惨白的脸上飘上了两朵红云。她着急慌忙地就去衣橱拿衣裙,可经过梳妆台的时候,秦楚楚迟疑了。

镜中的她,青丝如蒿草,小脸儿如失了水的香瓜,清瘦。一身陡然宽大起来的睡袍,如和尚的袈裟,在身子的四周打转。眼无神,唇失色,活象是大病未愈的病人。

自已的这付模样,能让妈妈看见吗?尤其是,妈妈当了一辈子的孩子王,非常细心,若让妈妈看见了身上还未褪尽的伤痕,那妈妈不得伤心死啊?

秦楚楚恹恹地坐回到了床上,叹了口气,说:“秀姐,你去给我妈妈说,就说我跟同学出去逛街了。”

秀姐看了一眼秦楚楚,是啊,少奶奶这付样子,让当娘的看到,不定有多心疼呢。自已也是当女儿的,她能理解少奶奶的这份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