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2)
龟千岁道:”嫣儿,附耳过来,我要告诉你五色草的秘密。“接着他又将手示意了一下送紫嫣回来的飞星,飞星明白那是龟千岁想让自己回避,于是便退了出去。
飞星现在的真魂现在根本没有能力控制月破那强大的意念,一个死人为何他的精神不灭呢?于是飞星的真魂便自悄悄的隐在月破的体内,隐去,慢慢的昏睡着,其实只是为了修炼,仅此。
明明知道现在这个月破便是飞星,但是他却终是不肯承认,因为飞星根本就是一个老去的传说。于是他终只能是那个月破,所以他断然不会偷听,便是飞星也一定不会的,是的这便是他们恪守的某些吧。
紫嫣便自将耳朵附到龟千岁的嘴边,龟千岁却只吃力的说出“月,月国皇都,寒深潭,紫,紫电妖龙……”接着手便垂了下去。
紫嫣止不住的哭声,良久,紫嫣用手拭干了泪,轻声道:“爷爷,嫣儿答应你,一定会找到五色草,交给丁聪的。我,答应你爷爷,爷爷,你听到了吗,你听到了吗……”
料理完龟千岁的后事,飞星本想离开,但想紫嫣一人在此,心中放心不下,便道:“紫嫣姑娘,爷爷已经去了,你却做何打算?”
紫嫣此时心中除了悲痛却也不知有些什么,是啊自己该怎么办?想了一会,她竟然坚定的说道:”月国皇城!“
飞星听完道:”如此说来,我正好与紫嫣姑娘同路!“
说完他便将母亲如何得病,如何遇了龙王,又答应了他与其寻子的事情说了一遍。
事情却如此的纷繁?紫嫣听了飞星的讲述,却自不知该将如何处置才好。飞星道:“紫嫣姑娘,依在下看来,此事极为简单,我们找到五色草和三太子后,问龙王如何处置便是,我想龙王既然答应我可以用灵草救回我母亲,我又为他找回三太子,他一定不会食言的。”
紫嫣听完觉得飞星说的不无道理,便决定次日与飞星同去月国皇城。
第二天,东方鱼肚微白,二人便吃完了早饭,正自准备动身,却来了二人,正是明灵和落溪,紫嫣认得二人,便道:怎么又是你们?
明灵道:紫嫣姑娘不要误会,这次我二人却是来保护你的。
紫嫣怀疑的看着二人道:你二人却来保护我?这却奇了!
落溪道:“紫嫣姑娘,所谓此一时,彼一时也,这次我二人确是奉了魔尊之命,前来保护紫嫣姑娘。”
紫嫣听完报以一个莞尔,然后道:“那就多谢了,只是现在我有月破公子保护,就不劳烦二位了。”
明灵听紫嫣说出月破二字,不由心下一惊,四下望去却只见飞星不见丁聪,因为他们心里丁聪才是月破,明灵见除了面前这个男子却并没有丁聪的影子,便自一笑道:“怎么,紫嫣姑娘说的月破不会是这位公子吧。”
紫嫣道:“你说得没错,这位却正是月破公子。”
哈哈哈,紫嫣姑娘真会说笑,他怎么可能会是月破!不要忘了,我二人可是见过真正的月破的。这位公子,保护紫嫣姑娘的事情便交与我二人吧。
——明灵的话说得清楚而又明白。
飞星听完,只是冷哼,然后道:“保护紫嫣姑娘,不知你二位却有如何的手段。”
落溪听出飞星的话中已经露出了杀机,便道:“这位公子,听你的口气想是有些非常手段了?”
飞星道:“这个自然,如果二位执意留下,那便留下好了,我却和紫嫣姑娘有事情要去处理。”
“那却由不得你!”
“是么?”
飞星只将手一扬,说了声,紫嫣姑娘你且闪在一边,然后一道雷火便自朝明灵和落溪劈了下来。
所幸明灵的灵兽见主人有难挡在二人面前,发出一道狂沙吼,算是保住了二人的性命,但那灵兽和二人也自是伤得不清。好霸道的斩雷诀!
二人只能无奈的看着二人离去。
飞星败退二人,正欲与紫嫣离开,但紫嫣却无法出了那门口。倒地的明灵笑道:“想走?却没那么容易,因为这处院落已经布了结界,所以紫嫣姑娘是出不得这里半步的。”
卑鄙!你们居然!——紫嫣虽然生气,却终是出不得这间院子,那堵无形的气墙便将她硬生生的隔在了院中。
飞星来到明灵面前,将枪尖抵住明灵的咽喉,道:“快,解除这里的结界。”
明灵道:“对不起,这个结界我二人却是破不了的,因为能破这结界的人,只有两个,一个便是我们的魔尊,另一个却是月破。如果你是月破,这结界便自然解得。”
飞星见明灵的样子也并不象是在说谎,便决然的离开,临走他对二人道:“若然紫嫣姑娘有半点闪失,你二人便如此树。”说完院前那株树便自轰然倒下,二人甚至没有看清他用的是什么招式。
飞星一路奔月国皇城而去。
哪料途中却遇前方战事,路又不通,飞星无奈,只好绕路而行,算一下时间,离那百日之期却只有月余。那五色草却又该如何寻得?虽然紫嫣已经将龟千岁的话说与他听,但那简短的几字却又代表了什么呢?这时天色也渐渐的暗了下来,如果不能在天完黑下来赶到前面的集镇,怕是自己只能在山野露宿了。想到这里飞星加快的脚步,当他赶到前面的镇子的时候,天便已经完全的黑透了。
这处集镇还算是热闹的,唤做陈家老镇。正街之上,宽阔的石板路,修得格外的平整,两侧店铺林立,夜幕下的一切,如此安祥,让人暂时忘却了前线的战事。甚至还能听到有歌肆里传出那些迫于生计而强颜欢笑的女子笑声。正合那句诗中所云: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
这些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却与飞星无关,他只是想找一个可以歇脚的地方住上一晚,在往前行便见到了一处门面,楼上楼下的铺子,碗口粗的长杆挑起一个大大的灯笼,灯笼上面印着一个宿字,飞星便径向这处客栈走来,客栈的排场不小,连那牌匾也能看出是出自名家之手,苍劲而古朴的魏碑体大字——仙客来。很雅致的一个店名。
入了店内,下面是些散桌,小二在那里忙碌着,擦拭着桌椅,见有客人来了,小二便起身招呼道:“客官您来了,我们这都是干净的客房,要是你还没有吃饭,我们这还有佳肴美酒。”
飞星也确实饿了,便道:“正好我也饿了,你安排一间客房,我且先在下面要些吃食。”
小二应了声:“好了,楼上客房一间,后面厨房准备酒菜喽!”
飞星找了处位置坐下,坐下后他轻啜一口小二端上的茶水,放下便见到柜台旁边放着几个大酒坛,这酒的名字却是特别叫做百花酿。
百花酿,这名字却竟如此的熟悉,自己一定在哪里听过,可是到底在哪呢,为什么自己的印象中对这三个字如此的熟悉呢。
不多时,小二端上来了吃食,飞星便自开始慢慢的吃了起来。正吃着的功夫,楼下款款走下来一个女子。那女子一袭绿衣,人未曾下楼,那阵香风却自袭来,那种香气并非凡间的脂粉之香,竟自是天然才有的花草之香。
窗外,月弯如镰,伴着点点星光,幽幽的透过窗,是那样的淡雅而朴洁。
古云:灯下观美人。而如今月下之美人却竟是另一番况味。那女子并不施粉,头发只简单的象面梳笼过去,在这月色中越显得妩媚而妖娆着。她款款的走到飞星面前,一个嫣然,道:“这位公子,有肴无酒,岂不是人生一大憾事?不如便试一下小店的百花酿如何?”
飞星听完那女子所讲便也猜测出这女子想必是此家的老板娘了,只是他心中另有他事,哪有心情饮酒,便婉言道:“有劳老板娘了,只是在下并不饮酒,实在抱歉得很。”
老板娘道:“既然公子不肯饮,奴家却也并不勉强,只是奴家实在不太习惯公子称我做老板娘,奴家姓裘,闺名叫做万花,如果公子不介意,称奴家万花便可。”
飞星听那老板娘说话竟如此轻佻,想这店里必也不干净,但已然付了店钱,便只能在心中提醒自己,今夜当须留神。于是他便朝老板娘一个拱手,道:“原来是裘姑娘,在下失礼了。”
裘万花仍只是笑,有时女子不说话,只便对你笑,却又胜过那些男儿手中的刀枪呢。
良久,裘万花却将衣袖轻轻的撩起,那玉臂便展露在飞星的面前。这裘万花不但貌美,这肌肤却竟也是凝如脂玉,屋外微风轻动,裘万花的皓臂竟自给人一种吹弹得破的悸动。裘万花将那纤纤玉笋般的手指,在臂上轻轻向上滑过,手臂之上便现出一朵莲花,接着一只蝶竟自寻芳而来……
飞星被这场景看得如痴如醉,记忆慢慢沉陷着。
万花楼,长安夜。金樽斗酒夜夜舞。
灵宵宇,佳人叹,南冥仙池悄翩翩。
云巧,一个让他魂牵梦系的名字,赫然,眼帘,一切都是昨天旧日?金樽对酒只影单!
公子可要饮上一杯?
此酒唤作何名?
百花酿——饮下前世尽忘,不知公子可曾想好了吗?
莫论酒资,只问酒品。一切都不过是梦幻泡影般虚无,他果然便是飞星,可是为何却又化入梦境。
飞星饮下那盏百花酿,然后便是别离,一如那一年。从此便已经注定了吗?
丁聪的身上到藏了多少秘密?青池和迷津望着飞星睡去,便自离开,为什么我还是无法找到情人玉?展云……
一切倒朔着以前的回忆,青池已经没了泪,便自饮过那百花酿,也许她竟也想忘却呢,可是有些事情,却终是难忘。
是的,青池终是无法接受,如今这飞星的记忆中却偏有了丁聪的影子,丁聪的回忆中却纠葛着展云,或者他们本就是一个人呢?只是谁又是谁的影子?
告诉我,你们到底谁是谁的影子!
飞星醒来,却已经天色放亮,路旁,哪有什么仙客来,哪有什么云巧,一切竟只是自己的梦。
路人不住的感叹着,真是可怜的人,昏睡在路上还喊着女孩的名字,真是痴情汉啊。
我看却是未必,想来是做了对不起人家姑娘的事情,在这里自责吧。
大家纷纷议论着,飞星却已经离开了。
只是隐隐的他竟觉得自己果然已经不在是飞星,自己到底是谁呢?没人告诉他。
而丁聪那夜竟也恍惚着又被拉入梦境,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呢。直到天大亮,他才睡醒,吃了早饭,他便要披挂上阵了,这一次他又该如何却胜那个赫连阿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