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山涧圣光
事关柳青岩的性命安危,当下不容迟疑,苏菲向村民和强盗们略略说明了原委,嘱咐村长安排村民轮流值夜,全村枕戈待旦,以防已被妖化的食人族前来偷袭,自己又指定十几名年轻体壮的强盗跟随,由强盗族长活得下去统领,央求奥丽丝带路,一行人迤逦上山,前去寻找柳青岩失落的绿幽灵护身符。
连日奔波,兼之连番受创,苏菲早已经萎顿不堪。只因事关自己爱郎的生死安危,不得不强打精神。时至午夜,翻过两座山头之后,借着满山朗朗月色,已俯瞰得见柳青岩力斗妖灵的山谷。一口长气舒出,苏菲猛然觉得头晕目眩,满耳轰鸣,眼前一黑,忽然晕厥过去。
柳青岩事先已经察觉到了苏菲步履踉跄、气喘咻咻,一路搀扶着她。待察觉到她软不能支,慌忙一把抱住,就势将她放在一块平地上,让她略施休憩,同时急不可待地求教奥丽丝,问苏菲的状况时不时很严重。奥丽丝只是轻轻一笑,调侃道:“所谓‘风流罪过’,我今天真是开眼了谁能想得到你如此能干……短短几天里,居然……居然……你自己心里有数,这会儿用不着穷装小心……”一句话吞吞吐吐说了半天,硬是让柳青岩不得要领,但看她自己说话时的神情意态,却早已羞不可抑。柳青岩心知她说的绝不是什么好话,多半有调侃、打趣的成分,但也推断出苏菲的状况还算乐观,不由得放下心来。镇定之下,探了一下苏菲的脉息,虽过于微弱而依然整齐,也不去乱施救治,轻轻抱着她绵软的上身,静待她慢慢恢复,眼光定定地看着奥丽丝,心里转念道:“我就不信有事你能够置身事外、甘于袖手旁观。”
奥丽丝似乎看得出他的念头,轻轻叹了口气:“过去常说‘人难做’,今天才知道做鬼也难甚至比做人更难!”
柳青岩知道她有话要说,一声不吭地静待她自己说出下文。
“帮帮她吧在你已经是轻而易举。你肯吗?”奥丽丝用了一副幽幽的口气,近乎央求地告诉柳青岩。
“你知道的,我会全力以赴如果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的话,我早就做了!我迫切地需要你的指导!”柳青岩的口气不容置疑。
奥丽丝嘻嘻一笑,又恢复了那副调侃戏虐的口气,说道:“其实再简单不过,对你来说,也会乐于施为呢呶,温柔地揭开她的衣扣……做了吗……温柔一点,不要一副急不可待的色狼嘴脸享用自己的东西,要有点情趣……对了,温柔点儿……那一片****,早就是你固定的游乐场,不要那么惶急,没人能争得了去,‘固若金汤’呢……”
柳青岩心里憋着一大口闷气,狼狈不堪地倚她的调教施为,一边在心里大骂:“等着看,你个贫嘴的死鬼娘们,先由着你把老子当猴儿耍,老子以后腾出手来,不往死里收拾你……”
“别发狠,她受不了呢,端正你的意念,别忘了你正在帮她,不能趁机揩油……用你的手掌心进捂住她的胸口,不要到处乱摸……集中意念,闭上你贪婪的眼睛,把你眼前的一团团光明通过你作恶多端的手,注入到她体内……慢慢来,让你脑际的亮光顺臂流入她的胸内……”
柳青岩集中意念,依法施为,耳听着奥丽丝娓娓的语声,渐渐心智迷失,万虑皆空,像被催眠般的机械顺从,物我两忘之下,浑不知身在何处,兼不知所做何事,朦胧之际,似觉得一缕缕炫然璀璨的光束,顺着自己的右臂,源源流入苏菲柔软凉滑的胸中……奔逸的山风飘逸在他的周围,周身侵入的凉气使他心头一片清明,心海平静无波,大片的清明之气荡开胸中的郁结,清澈的意念照出山川万物,照出古往今来,照出亿万年流光幻像,照出宇宙间玄虚空灵,一个强大的意念,如一蓬照彻宇宙的烈火,蓬蓬勃勃漫散开来,如一团巨大的烟花,在空中弥漫了斑斓陆离的彩光……一团橘红色的光焰在柳青岩周围弥漫,渐至照耀得周围通明。凡被光焰照耀到的强盗们的心中,尽皆充满了祥和、安宁的幸福,全部进入一种心无挂碍的通彻境界,万虑皆空,心境光明。
光焰幻化为七彩光满,笼罩山川万物,使得月色黯淡。山中劲风也被光芒所化,幻化成穆穆祥瑞之气,在光焰中轻弥慢荡,妙舞清歌般的徜徉着安逸的神韵……奥丽丝女鬼伫立一旁喜极而泣,向自己的另一半尼丽的鬼魂轻轻而语:“……看到了吗,造化的力量、玄虚的大能……”
“他已经具有了吗?”尼丽的魂魄懵懵懂懂地发问。
“宇宙间的这种玄虚的大能永远不会为人类所具有。我们所看到的,仅仅是在他被巧合的注入了部分宇宙能量之后,借机发泄时折射出的幻像。血肉之躯不能储存这样的能量,他的麻烦还在后面呢,眼下,迫在眉睫的是:他会在什么时候被这股能量焚烧为灰烬……”
“那么,我们的今后将是不敢想象的……姐姐不能不帮帮他啊……”
“嘻嘻,你也太过于关切了吧!有人为他着急呢!我还靠不上边,你发的什么急?”奥丽丝俨若胸有成竹,仍然气定神闲,眼光斜斜地瞥视着静躺在柳青岩怀中的苏菲。只见此时的苏菲浑身为一团祥光笼罩,周身光环璀璨,如缨络环绕,氤氲白气不绝如缕,盘旋缭绕,经久不散。奥丽丝专注地凝望着这边,神情越来越发古怪起来,显然为什么事情感到诧异,嘴里轻轻“咦”了一声,使劲的向前探着头,像要一探究竟的样子。
正在此时,忽听来时山路那边传来莫里西呼喊的声音,继而又看见不远的山路上现出手电筒的光亮,一阵杂乱而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传了过来,工夫不大,一串十来人的身影走近前来。
莫里西的喊声使得柳青岩从被催眠的状态中惊醒了过来;怀中的苏菲也挣起身来。未及开口发问,莫里西便抢先一步跨到柳青岩、苏菲的跟前,气喘吁吁地说道:“村中的尸体尽数丢失了,有人看见,都变成了行尸,越过苇塘,向村西游走,像是受到什么召唤。法拉村长和全村子的人又惊又怕,又毫无办法,打发我们来帮忙寻找丢失的东西,并接应你们尽快下山,依仗苏菲小姐和先生主持局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