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程家往事
南下的一路上，六个人快马加鞭，从都城一路到了锦怀，来到了一间客栈，刚一进门，就见老掌柜小跑过来：“初程少爷，你终于回来了
。你不知道……”还没等老掌柜继续说下去，玉初手一挡，指了指坤雨和追雨，“宝爷，您先给他们安排个上房，容嫂我们还是老样子就行了
，等大家安顿好了，我们饭桌上细说。”之后转头对坤雨说道，“先休整一下，待会儿让你见识一下我的产业。”说完，小金小银以及容嫂也
不管他们，一起上楼去了。
看着程少消失在楼梯转角，掌柜才回过投来招呼坤雨。“两位少爷，楼上请。”
坤雨看这为被玉初称为宝爷的老者，大概五十岁的样子，一脸的沉稳干练的样子，只是此时不知是什么事让他眉头紧锁，即使是对着两位
客人依然不能展颜。
“谢宝爷，看宝爷您满脸愁容，不知所为何事？”坤雨边走边问。
“唉，初程少爷说是北上与祝家二少爷，也就是过去的宫家商谈，准备两家连为一家，但是初程少爷一走，很多人都不安分，这阵子更是
闹得厉害，要夺取初程少爷的产业呢。唉。”宝爷领着坤雨和追雨左转右转，到了住所，宝爷就自行离去了。
“二少爷，这掌柜抢东家的产业，你看玉初小姐会怎么办？”追雨有些担心的看向坤雨。
“怎么办？她那性子还能怎么办？杀无赦！”坤雨有些嘲讽的撇撇嘴，不知道他嘲讽的是追雨，还是那些不知死活的叛徒。
“拿要是二少爷你呢？”“一网打尽，让他们永无翻身之日。”
“不知道玉初小姐能不能应付得来。”“你放心吧，我们只是来见识见识，不是来帮忙的，玉初需要我帮忙会告诉我的，在此之前，我们
只要看着就好了。”
两个时辰后
所有人围坐在一张桌子上，玉初这才缓缓开口：“之前的事情不用说，我都知道，我把容嫂接走，也无非是想看看他们能闹多大，告诉我
现在的情况。哦，还有，小银，去城门口接下一位顾老太太，她轿子的灯笼上有个玉字，小银，去纺云轩把落叶找来。”
“是”小银领命而去。
“宝爷，您说。”
“锦怀因为有落叶姑娘在，倒是一切都还安定，只是那个顾老板，阳奉阴违，落叶姑娘就按照您的吩咐做了。其余的各老板都还安定，但
是临城、宣城、鼎城、起然十几位掌柜或者老板，都已经将房契地契和画押文书篡改，将所有一切归为己有了。尤其是宣称的费英雄，更是摘
去了玉家牌匾，挂上了自家牌号，鼎城的朱老板，不敢如此名目张胆，却在私底下将咱们的货与他另开的一家店调换，损坏咱们的名声，同时
用咱们的货扬他自己的名！”
“好。”玉初眼露寒光，面色不善，“很好。”轻轻挑起嘴角，却看不出一点笑意。
“那落阳他们呢？都不管吗？”小金有些奇怪的问，“为什么落叶能镇住锦怀，落阳不能平了鼎城？”
“是我要他们这么做的。”容嫂解释道：“锦怀本来就不乱，人心本定，所以玉初的计划本就没有涉及到锦怀，其他几城弊端已经到了骨
子里，他们管，也是顾东不顾西，索性，就全不要管，最终一网成擒。”
“不错。”玉初颔首。
“啊，小金，这玉家商号跟咱们祝家有什么不同吗？”坤雨被他们说的城啊落的完全不明白，插嘴进来问小金。
“哦，宝爷，忘了没跟你说。”玉初指向坤雨。“这位就是祝家二少爷，也就是未来接管玉家商号的人。祝坤雨。”
宝爷愣了一下神，看向玉初“初程少爷，这。”
“我意已决，往后你自会明白。”
“是，孟宝清拜见二少爷。”宝爷随即屈身向坤雨就要行礼，坤雨连忙拖住，“宝爷多礼了，今后玉家商号和祝家商号都会是我跟玉初的
，您可千万不要介怀。”
宝爷抬起头，有些不解的看着坤雨和玉初，坤雨也是那句话“往后您自会明白。”
正在这时，小银带着一位黄衫女子回来，这位女子也是一脸的冷清，眼睛里仿佛只看到自家主子并行了礼：“少爷，容嫂，小金。”
“嗯，落叶，你做的不错，锦怀有你，我放心，你先与小金上楼去把帖子给我写好，明日一早发了。”
“是，少爷。”
“宝爷，你也先去休息吧。容嫂，您也上去吧。小银你去接下追雨，把顾老太太安置下，明天一早一同去沂水码头。”
打发走了所有的人，玉初垂下眼睑，用手按了按太阳穴。坤雨倒是一脸自在，毫不在意的看着玉初。
“你知道这些老板为什么会造反，为什么敢造反吗？”玉初虽没有抬头，但整个屋子里只有坤雨和她。坤雨自然知道这话是问他的。自然
也就作答“这我怎么会知道，我连玉家商号也是近两年才听说的，刚才听你们说的我云里雾里。”
“说来话长，罢了。反正今后玉家你也要参与。我就全都告诉你好了。玉家商号本是程家商行，爹娘去世前，隐退江湖七年，一来为了谋
生，二来大隐隐于市，三来爹娘也想体验一下普通老百姓的日子，他们都喜欢经商，俩人头脑又都不错，经营起一家商行也有声有色，于是从
一家到两家，从两家到十家，越做越大，但是却一直都不招摇，也不敢招摇。后来，爹娘去世了，偌大的程家商行成了无主之行。这些掌柜开
始还以为我有其他家人，把我当少主，当小姐，再后来看我确实孤苦伶仃，无依无靠，于是将我迷晕，扔到了深山老林让我自生自灭。”
坤雨看着玉初仿佛在诉说着别人事情的神态，心中纠结的要死，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能把眉头深深的皱在一起
。伸出手去拉住玉初冰凉的手。
感受到手上温暖的温度，玉初看向坤雨，继续诉说：“我在山里转了三天三夜，在我就快要饿死的时候，我遇到了小金和小银，他们将他
们仅剩的饼给了我，原来他们同我一样，被人扔到这深山老林自生自灭，但跟我不同的是，他们还被人下了毒。”
“什么毒？”
“不知道，那个毒很奇怪，只有月圆的时候才发作，我们当时小小年纪，只能相互安慰着，鼓励着，就这样过了三个月，最后也是我们命
不该绝，碰到了一猎户，将我们带出了深山。并找到了当地的一大夫，给他们兄弟俩看病。但是大夫也不知道是什么毒，只能用药草先减轻毒
发作时的痛苦。”
“现在他们的毒……”
“后来我们找到解药，现在他们已经没事了。”玉初站起来，看着外边的明月，坤雨却可以想象，来历不明的小金小银定是身中奇毒，给
他们解毒，定是经历了不少苦楚。玉初再度缓缓开口，“我们三个小孩子，虽然都是从小学武，去偷去抢，不是没心没胆，却是小小年纪吃不
饱穿不暖没有力气。三个小泥猴一样的孩子，无父无母，也许你觉得可怜，可是那一年，我们却是尝尽了人间冷暖，看透了世态炎凉。”说到
这，玉初的眼神渐渐变得冰冷。
“再后来，事情就顺利了很多，我们碰到容嫂，容嫂收留了我们，才终于有了一个家，之后的八年里，为了逃避展门的追踪，在容嫂的帮
助下，将所有重新收回的程家商行改为玉家商号，他们忌惮容嫂的狠辣手段，但也不服容嫂一个外人指手画脚，于是容嫂对他们说过，我成年
之日，必将所有商号事宜交给我打理。她绝不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