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武官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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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公开行贿

刘知府笑着点头赞同道:“还是师爷博闻强记,楚大人这笔神书还需行家里手才能尽观其妙!”

一句话奉承了楚砚,又顺带捧了下郝师爷,这才是妙到毫巅。

郝师爷不负所望,回了一句:“若论书法,堪称楚大人知己的自然是东翁。方才赏鉴楚大人‘金戈铁马’、‘火树银花’两句时,刘大人曾说其与草圣张旭《古诗四帖》中‘青鸟向金华’、‘齐侯问棘花’两句中的‘金’、‘火’二字各成一家,难分轩轾。草书入笔难,鉴赏亦不易,两位大人与伯牙叔齐何异,正是高山流水遇知音啊!”

刘知府哪里说过这话,自为官以来动笔少了,临池更是罕有,今天能说两句靠的是科举前的功夫,自己在草书上的眼力自己心里明白。但是郝师爷投桃报李,自己自然高兴落此人情。难道楚砚还真能与他在这伤研讨一二?笑话,过了今天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呢。

虽这么想,但刘知府还是做足全套,一脸诚恳地说:“历代品评王右军之人不知凡几,但书圣就只有那么一位。因而还是楚大人令人敬佩啊!”

楚砚见这俩人一唱一和,不禁暗道惭愧,这古人拍马屁都得靠文化!

胡远四人更是惊异,他们可是第一次见到文官相互迎合的场景,完全被这番王帖颜碑的给唬住了。

过去只觉得楚砚字写得好,但是具体好到哪里、好到什么程度却说不出来。今天听了郝刘二人的评述,原来守备大人的字竟与书圣不相上下,难怪令人惊异感叹。

“两位过誉之言,砚实在是担当不起。不过今日刘大人要的这件拙作,却是推辞不掉了。”楚砚笑呵呵地道。

正巧杨森就赶了回来,手上捧着那个放置文房四宝的木匣。

楚砚接了过来,在二堂正中就要当面书写。杨森先磨好墨,而后与郝师爷连忙上前,一人一端展平纸卷。

刘知府不好凑的太近,怕碍着楚砚书写,索性站在一旁静静等待。

只见楚砚执着楠木湖笔,饱蘸浓墨,在悬空的纸卷上一笔一划地书写起来,面色肃然,神情专注,运腕凝重,似乎一笔一划都用上了千斤之力。

刘知府受了楚砚感染,神色也肃然起来,盯着楚砚挥毫的纸卷,似乎那上面会有什么石破天惊的神奇。

一卷写完,俩人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在堂中阔案上晾着,又展开一卷纸,由楚砚书写。

就这样,等楚砚写完此联已经过了半柱香的时间。

刘知府早已好奇不已,见楚砚收笔,忙连好奇地凑上前去,抬头看了楚砚一眼。楚砚连忙笑道:“刘大人若有意,不妨先看看。”

刘知府点点头:“好,正要一睹楚大人妙手神书。”

刘知府走到案边,仔细赏鉴案上两幅墨迹,只见上面用敦重有力,雍容洪雅的楷书写道:爆竹一声,喜送巳蛇留庶绩;华灯万盏,欣迎午马展嘉猷。

刘知府乐得合不住嘴,连连谦虚道:“当不得,当不得,楚大人谬赞了。”

楚砚顺嘴说道:“哪里哪里,刘大人宵衣旰食,夙兴夜寐,代天牧守这江州府,使得百姓安居乐业,丰衣足食,真是政绩斐然啊。区区联语不足表大人勤政爱民之万一啊。”

刘知府嘻嘻笑着,捋了捋精巧的三绺须,嘴里不跌道:“献为官一方,自当以利一方生民为己任,楚大人所说都是分内之事,献卫视不敢居功。不过楚大人惠赐墨宝,献自当敬存。”

楚砚见字迹已经干了,忙叫杨森等将字卷好,给郝师爷让他拿着。

刘知府正襟危坐道:“楚大人下车伊始即破大案,献万分佩服。江州城哨戍守江州城多年,安一方社稷,保一方平安,那是有目共睹。平日里江州百姓无不感念,纷纷上表,要进一番心意。这不年节将至,献忝为江州知府,权代一府百姓前来劳军,略表存心。还希望楚大人一定要代表江州城哨将士们收下我江州百姓的这一片心意。”

楚砚推辞道:“卫戍地方本就是我辈职责所在,怎敢居功,还请大人明告江州百姓,守土之责,奉之于天,不敢愧领百姓厚赠。”

刘知府当然不会当真,笑着道:“楚大人切莫推辞,献受百姓所托前来劳军,如果楚大人不收下,献何颜面对江州万千父老?”

楚砚也不再客套了,便顺着刘知府的话道:“保家卫国,乃是军人职司所在,本不该收此馈赠,然而既然刘大人这么说,又是江州父老的拳拳心意,砚也不好寒了大家的心,如此就愧领了。”

刘知府忙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说罢吩咐郝师爷拿出礼单。

楚砚接过礼单,打开一看,里面先是一张一千两的银票,而后下面备细写着:“江州老窖四百坛;金华火腿四百个;干桂圆四千斤;红枣四千斤;瓜子八千斤;榨菜四千斤;鲜鱼四千尾。”

楚砚客气道:“太丰厚了,我等受之有愧啊!”

刘知府忙道:“哪里哪里,这节后还要麻烦楚大人与一众将士们啊。”

楚砚拿人手软,自然不会坏了规矩,便道:“应该的,应该的。”

众人又说了些闲话,方才散去。

送走了刘知府,楚砚心道这劳军果然是惯例,三千军士和将官的份数人家都替自己计算好了。回来对胡远等人道:“酒,衙门留一百坛,你们平时喝了自己取。火腿给我留十个就行,桂圆红枣各留一袋,瓜子和鱼我就不要了。对榨菜留二十斤吧,我平时爱吃点清淡的。三百坛酒三百火腿明天众军回家前加餐。桂圆红枣榨菜每人一斤,瓜子每人两斤,鱼每人一尾,剩下的你们自己分了吧。”

胡远等人一听大乐。过去王守备在时,每年劳军的东西分到自己手里的东西就那么一点,剩下的除了分给军士一部,都让王守备转手卖了。

楚砚也真是大方,除了留些自己吃的,剩下的一点都不动。自己吃肉也要给下面人喝汤不是!

算算自己手里能得的,再想想上次剿匪分到的财务,四人看楚砚的目光就跟看善财童子似的,就差摆香火供着了。

四人连忙兴高采乐地行礼,嘴上道:“多谢大人恩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