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楼雪雨累了,她不想再见到这个男人。
“雪儿?”
拓跋炎的伸出手,想去抓住楼雪雨的手。
“走开。不要叫这个名字。这个名字不是你叫的。她是属于焘的。”
拓跋炎的脸黑了,在黑夜里,只看到一双燃烧着怒意的眸子。
“你太天真。以为天底下就我拓跋炎是一个坏人吗?是的,我承认,我不是一个好人。可是,你的那个焘也未必就像你想的那样好。”
拓跋炎冷笑了。
“难道会比你和胡尔大妃坏?”
楼雪雨讥讽的笑了,
“一个红杏出墙的女人。”
“不要那样说她!”
拓跋炎的声音里有一种凶狠,
“你知道什么。她本来就是我的。是他,你的好夫君,他抢走了她。在我的面前,抢走了她。”
拓跋炎的声音带着一股杀气。
“那时,蝶兰已经怀了我的孩子,可是,他却杀了那个孩子。是他,杀了我的那个孩子。”
拓跋炎上前一步,
“我也要得到他的妻子,杀了他的孩子。”
“不,他不会的,焘不会是那样残忍的人!”
楼雪雨叫起来。
“哼?”
拓跋炎笑了,
“我给你说一件事吧。我并不是拓跋焘的兄长。”
“我知道,你是高平太后与当今圣上的儿子。你恨焘,所以你想毁了他的一切。你在说慌。你骗不了我。”
“你如何知道的?”
拓跋炎的脸扭曲了。
“我见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元宠娇。”
“好,好,你知道的也好。”
拓跋炎冷笑了,有一种失意。
“你只知道这些。还有你不知道的呢?拓跋焘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可是,我却代替了他。这不是我想的。是生下来就注定的。我们不是兄弟,是仇敌。他一直想杀了我,就像我一直想杀了他一样。最可恨,他得到了蝶兰,却一直在折磨着她。”
“你说慌?”
“我没有。如果他爱她。如果他对她好。蝶兰会愿意为我杀了他吗?”
拓跋炎的笑声有一种惨然。
楼雪雨无言,想来那胡尔大妃的一言一行。果然是有问题的。
“不光是我,蝶兰也恨他。会恨他一辈子。因为,是他亲手杀了我们的孩子。”
“不会?”
“是事实。蝶兰嫁入太原王府,已经怀了身孕。
“他亲手端了药,让那孩子胎死腹中。他是天下最凶狠的人。他杀了我的孩子。夺走了我的妻子。我也要抢走他的妻子,杀了他的孩子。”
“你?”
楼雪雨的脸白了,他疯了。眼前的这个男人疯了。疯了的人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他一定会对泽儿不利的。天,她的泽儿?
她不能想像,拓跋焘,一向仁爱的拓跋焘也会有这样凶狠的一面。不,他说慌。他是骗她的?
“可是,我还是错了。我下不了手。雪儿,你只要一句话。只要你肯一生跟着我。我不要这个江山,不要……我把这一切,全给他,只要你跟我走。我累了,这个王宫的一切,都让我厌倦。”
拓跋炎的手抓住了楼雪雨的手,那样的紧,仿佛一松手,她就会不见了。
“你走开。你?”
楼雪雨后退一步,一下子倒在了水池里。
“雪儿?”
拓跋炎抢上一步,在水里抱起楼雪雨,楼雪雨在他的怀里挣扎着。
拓跋炎叹息一声,把楼雪雨放在了水池边上软榻上,
“天下女人多的是,雪儿也不必把我想的这样不堪。我最后给你说一句话,不要相信拓跋焘,他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拓跋炎转过身,向外走了,
“放心,你还会再见到我。”
只留下这一句话,他就消失在黑暗里。
“为什么?”
楼雪雨无力的倒在软榻上,他都说了什么。他居然把焘说的那样不堪。
还有母后,她最后给自己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到底是如何与焘相遇的。她是谁啊?哪一面才是真正的拓跋焘?
楼雪雨困惑极了。
可是,她没有时间去想这些。
门开了,进来两个少年童子,他们捧来了衣裳。他们也不多话。就服侍楼雪雨穿好了衣裳。
最后,楼雪雨跟在两个小童身后,走出了水池。
穿过雕花长廊,走进一座高大宽敞的宫殿。
“雪王妃,坐吧。”
殿内香气缭绕,神像林立。一老道背对着她,淡然的说。
楼雪雨也无话,依言坐下。
老道上前,在她头上用玉机子拂了几下,嘴时念念有词。
而后,突然高声说了一句,
“天道无尚国师宣神旨。”
前面的雕像突然向两边开了,门开处,一道白色的香雾涌出来,雾散了,一庄严祭师走了出来。黑袍长发,脸白如雪,瘦俏俊美,居然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
那少年也不视人,直接走上前,双手合十,手握经卷,用一种说不出的柔媚的声音,念诵经篇。
念诵完了,双手作个势,居然袖里浮出一朵朵白色莲花来。
莲花分开,一共十八朵,在少年祭师的身前旋转,越转越快,让楼雪雨看的眼前一花,恍若魂离了体,附上了莲花,也在空中飘舞着、飞旋着……
最后楼雪雨就看到了一种奇异的现象,那少年祭师突然抬起了头,他的目光一下子粘上了她的眼睛。他本来应该离她很远。可是,这一刻,她真的觉得他离她很近。他的目光一下子就贴在了她的身上。
那目光在向她诉说着什么。
她什么也听不到。
她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