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萧晓的目光落在了一群正向着寝帐走来的浓妆艳抺的女人身上。
“她们是些什么人?”
萧晓低声喝问胭脂。
是啊,这么晚了。
这么多女人到拓跋焘的寝帐里做什么?
胭脂也很纳闷。
转眼一想,又笑了,这一定是月玛给她说过的军妓了。
不过军妓一向都是给士兵使用的。
拓跋焘可是北魏的王啊?
他要这些女人做什么?
只要他想女人,相信这高昌国会选出数已百计的少女送给他。
胭脂哪里知道,这就是拓跋焘与众不同的地方。
他就是明白。
那些被选的可怜的女子,只是侍君一夜,却要付出一生的寂寞。
他不会那样做。
所以他让拓展叫了高昌国离这最近的城池里的烟花姑娘们。
当然,拓展给他挑的这些,都是些没开过苞的雏妓。
他就是再大胆,也不敢给王上一些不洁的女人。
这些雏妓们都不大,小的只有十三岁,大的也只不过十六七岁。
三两成群的向着大王寝帐走来。
月玛本来该在制衣坊做衣的。
可是,她太想早日见到她心仪的魏王了。
就偷跑出来,正好看到妓女们向着大王寝帐走过来。
她在心里叹息,多么希望自己就是那些妓女。
就是和心仪的男人,一夜春风,也解得了这些相思之苦。
萧晓想到做到,她把目光向张冀一投过去。
张冀就明白了。
天啊,公主不会是?
他想想头就大了。
可是,他不能违抗。
只能执行。
他走过去,很快就带来了两名晕过去的妓女。
“公主,快点换上。不过,公主,臣还是认为?”
张冀的话被萧晓打断了。
“我有叫你带两个吗?”
“那?”
张冀呆了一下,公主不会是想一个人穿着这些妓女的衣服进去吧。
“那算了,多个人也好。省的我一个人目标太明显。反正她也只是一个制衣妇。魏王一定不会认识她的。”
萧晓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塞到胭脂嘴里。
“你要是敢不听我的话。就等着死吧。”
胭脂点着头,看着萧晓。
萧晓不认识她。
可是,她却认识萧晓啊。
她只是不明白。
这个当年的小乞儿怎么会变成了一个公主。
还有,她要到拓跋焘的军账里做什么。
张冀处理了那两名妓女回来,萧晓和胭脂已经换好了衣裳。
这是两件很露的衣裳。
萧晓穿的是红的。红的像一团火。
雪白的肌肤微露,有着惹火的感觉。
胭脂穿着一件是湖水兰的衣裳。
这件衣裳颜色还行,只是也露的吓人。
萧晓在看到胭脂换好衣裳之后,目光不禁呆了一下。
她是不是看错了。
这个制衣妇,普通的脸下面,居然有着这样一副美的不可方物的身体。
不过,时间不容她多想。
她向张冀打了一个手势,看着张冀躲好。
她就拉着胭脂的手,从暗处走到了明处。
跟在前面的几个妓女的身后,慢慢走入了大王寝帐。
“大王,这是一队十人,是春花楼的姑娘。”
一个一脸****的老嬷嬷指着早就站在帐中的一排十个女子笑着说。
“嗯。”
拓跋焘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些女人。
他不是要给自己找几个女人吗?
可是,这些女人来了,他却一点儿也觉不出兴奋来。
莫不是他真的不行了。
他要真不行了。
拓跋家列祖列宗可是不会放过他的。他还没有儿子接替江山呢?
老嬷嬷倒是欢场里的老油子了,早就看出了魏王的心思。
忙着让先前的姑娘坐下。
又招呼着后面来的这一群。
“来,来,这是望江楼的十位姑娘。其中有两位是楼里的红牌。大王放心,都是没开封的姑娘。”
老嬷嬷指着最前头的一名白衣的女子,
“这位是花魁仙仙。平时最爱穿个白衣。仙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出身书香门第呢?今日里造化好,见着了大王的金面。就指着大王心疼了。”
胭脂被萧晓推着,站在了第九个。她听着老嬷嬷的介绍,心里差点儿笑翻了。
不过,细一看,那白衣女子真不愧是花中状元,倒是真有几分姿色。也有向几分清雅的气质。
要点也就点这个吧。
胭脂在心里替拓跋焘选了。
拓跋焘抬起脸,看了一眼这白衣女子,挺淡的表情。
老嬷嬷是人精子,早看到括跋焘心里了。
一手推着白衣女子向一边去,一手拉过第二名紫衣女子。
“大王,这是紫儿。人送一个外号紫夜香。是这十名女子里唯一的破了瓜的人。奴才斗胆向大王推荐。是因为这紫儿可是床上的状元。那功夫是天生的。能让男人见了一次,就不走了。大王,不妨留下一试。”
不好,这个不好。太妖了,太艳了,太媚了,太不要脸了。
胭脂偷在心里加上最后一句话。
你看这紫衣女子,眉上挑,眼流波,一副风流劲儿。这样的女人不好。
胭脂听到了身后萧晓的鼻子里哼了一声,知道她也不同意拓跋焘挑这个。
“那就留下吧。”
拓跋焘的话让萧晓眉毛挑起来。
胭脂在心里叫一声,天,这男人。
嬷嬷高兴了,越发来劲了。介绍了后面的第三名是小凤,最擅长的是给男人按按捏捏。
第四名素娥,最美的是一张小嘴儿,那声音叫起床来,是什么男人骨头也都会酥了。
第五名绣美,四肢柔软,舞如莲花。第六名小碧,专会给男人梳头,能让男人一梳难忘。
第七名美儿,小脚尖尖如花,小样儿小巧玲珑,是个小可人。
第八名玉人,肌白如玉,丰满妩媚。
天啊,听着嬷嬷一路介绍下来。
胭脂禁不住长出了一口气。
她久住宫中。从来也不知道女人服侍男人,原来也有这么多的名堂。
想想,她跟着拓跋焘一年,也没有哪一点儿比的上这些女人。
这样一想,除了美丽,她似乎没有什么能和人比的。
心里就叹息一声。
也许拓跋焘早就忘了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