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晓的咬了一下唇,猛的拔出腰中的匕首,向着拓跋焘的胸前刺去。
以拓跋焘的身手,那是绝不可能让萧晓得手的。
可是,此时拓跋焘的眼睛只是盯着帐中正在舞动的胭脂。
他的眼里只有那一朵血色桃花,哪里还记得自己身在何处。
眼看着匕首闪着寒光,来到了拓跋焘的胸前。
嗵,
扑,
一声响,萧晓的整个人飞了起来,摔倒在帐中的地上。匕首依然在手里握着。
站在拓跋焘面前的,是拓展。
他还是不能放心,就前往大帐守卫大王。
在这之前,他已经来了半个时辰了。只是怕大王心里不快。就没有出面。只是呆在帐外罢了,可是,他的耳朵却时刻听着账中的动静。
萧晓倒在地上,头有一阵是晕的。可是,她很快就被一种求生的*****,驱使着站了起来。
拓展的目光只在大王的脸上滑过去,人就向着大帐中的萧晓扑去。
刺杀大王者死!
“不要过来!”
萧晓一个箭步,伸手抓住了胭脂。
那把匕首抵上了胭脂的脖子,
“再过来,我就杀了她。”
拓展冷笑了一下,丝毫没有减慢向萧晓冲过来的速度。
笑话,这个女人真是疯了。
就凭着她手里抓着一个妓女,就想让他放过刺杀大王的她吗?
她也太天真的了吧。
一个妓女的生死,与他何干。
拓展裂空而过,一掌举起,这一掌如击在萧晓头上,那是必死无疑了。
“住手!”
这声断喝,让拓展拼命止住身形。
他转过身,不解的看着大王。
“她不能死!”
拓跋焘的目光依然粘在胭脂身上。
这时候,谁也不能让她死,在他还没有弄清楚她身上的桃花印以前,阎王也不能带走她。
“不要过来,不然,我一刀杀死她!”
萧晓刚才只是下意识的抓住一个人,此时才知道自己做对了。
她不能死,最起码这个时候,她不能以一个妓女的身份死在这里。
她还会回来的,她要以一个他拒绝不了的身份回来。
他欠她的,她终归要一点一点的全要回来。
“放下她!你走!”
拓跋焘的话坚定,不容置疑。
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胭脂。
拓展糊涂了,一时倒不知从何下手了。
胭脂听到了拓跋焘的话,她从最初的慌张中镇静下来。
她慢慢的抬起了头。
“是她?”
“是你?”
拓跋焘的目光有一瞬间的惊讶,但很快就浮上了一抺深情。
拓展更糊涂了,是她,是那个小小的制衣妇。她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还穿着这一身妓女的衣裳。他真是糊涂了。
更让他糊涂的是,这两个人的表情。
大王看着这个小小制衣妇的目光,他又不是傻子,那是爱,满满的爱。天啊,真是疯了,他没有看错吧。
还有这个小制衣妇,也是奇怪,她的脖子上架着刀子,她却浑然不觉。只是抬起头,用一双不属于这张平凡的脸的晶亮的眸子,深情的望着大王。
天,这两个人,不会吧。
他疯了,他真的疯了!
胭脂抬起头,静静的望着拓跋焘,她在后者的眼里,看到了属于拓跋焘对楼雪雨的爱意。
她有着不能说出的真相。她只能用眼睛,她静静的望着他。
一瞬间,心里流过一阵暖流。
纵使时光流逝,改变了容颜,爱的深沉,依然是心有所牵。
“闪开,不然……”
萧晓看着拓展准备前扑的样子,手下用力,匕首透过肌肤,一缕血线出现在胭脂的脖子上。
“放开她,你走吧。”
拓跋焘看到那一缕血线,没来由的心里一闷,胸口的血玉发热,心痛起来。
“放开她,我以王的名义起誓,决不伤你。走吧。”
萧晓盯着拓跋焘,在他眼里,她看到了太多复杂的东西。
她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他越是这样,她越是恨他。
他对一个小小的奴才都是如此用心,而偏对她如此无情。
她恨他,永远不会原谅他。
“闪开!”
萧晓狠狠的对着拓展吼着。
一手握着匕首,一手抓着胭脂的胸前的衣裳,一步,一步的向着帐外挪去。
“放下她,你走,不然,你必死!”
拓跋焘的声音犹如地狱里来的鬼使,带着森冷的气息,让萧晓的眸子不禁又朦上了一层水汽。
她脚下一闪,手里的匕首向前一送,胭脂的脖子上又多了一道口子。血流出来,滴落在雪白的肌肤上,红与白如此醒目。
“你找死!”
拓跋焘猛的站了起来,在拓展还没有来的及反应之前,眼前身影一闪,拓跋焘的人就扑向了大帐门口的萧晓和胭脂。
“你真的要杀了我?”
萧晓绝望的盯着迅速扑来的身影。
她吐出来的声音,小的没有人能听得见。
那好吧,就让我们都死吧。
萧晓手下用力,锋利的匕首闪着嗜血的光……
“走!”
大帐的门突然被撞开了,一阵夜风卷着一个人影冲了进来。
拓跋焘只觉得一个黑色的影子,向着他的面门直冲而来。
“救命!”
一个娇嫩的女声从那一团黑影里发出。
拓跋焘硬生生止住了掌风。
这一瞬间,事情起了变化。
萧晓只觉得她的腰,被一只大手扣住了,整个人被一阵风卷向了一个温暖的,散发着男人汗味的怀抱。
她的手失去了方向,匕首划偏了,刺中了胭脂的肩。匕首没有来的及拨出。
萧晓的人,就被来人抱着迅速的消失在帐外的黑夜里。
拓跋焘只来的及接住了倒下来的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