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歧入侵,那怎么办?”伊悠儿微微猜到了些什么,但是还是装作不知道,继续问着,她想,上楚凌寒肯定也需要有人能让林副将开口。
“你觉得当如何?”林副将侧身面对着上楚凌寒,询问道。既然西南郡此刻名义是归他管,那么这句话是非问不可,当然,这么做不这么做,自然由手中握有飞豹兵符的他决定。
上楚凌寒嘴角微微勾起,斜睨了林副将一眼,淡淡说道,“兵符在林副将手中,林副将决定便可!”说完便带着悦悦下去休息了。休息足够了,才有精力看好戏。
上楚凌寒这番话和这番举措让林副将和伊悠儿都愣住了,上楚凌寒竟然这么轻易放弃这个机会?
林副将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浓了,他猜不透上楚凌寒,但也明白上楚凌寒不可能这么轻易放弃西南郡的兵力,那么唯一的可能是他在等时机,他有计划。所以他若出兵,便是在助长他的计划,可是不出兵,白歧军队都杀过来了。
现在该如何,他第一次没了主意。一方面要防着白歧,一方面要防着上楚凌寒,两面夹击,叫他如何做决定。
“林副将,迎战么?”伊悠儿疑惑地问着脸色阴沉的林副将,她怎么觉得林副将一下子变得心事重重的模样。
“悠儿你道该如何?”林副将不答反问道。
“外敌来侵,自然要抵抗,这个是很浅显的道理。”伊悠儿这次不为任何人考虑,单纯就事论事。
“是啊,这么浅显的道理。”林副将幽幽叹了一声,外敌来侵,如何能不应战。就算上楚凌寒有计谋,他也得应战。小心一点步步为营吧。王爷将西南郡交到他手中,他一定要守护住的。
“林副将,有时候想太多,反而会错过最好的方法,认为对的便去做,何必去顾虑那么多!”伊悠儿知道林副将是在防着上楚凌寒,所以在犹豫。他们爱争权夺势便争权夺势去,但前提是不能牺牲百姓!
林副将听着伊悠儿义正言辞的话,目光满是柔和,嘴角浮着一丝温柔的笑,他就是欣赏伊悠儿这个个性,这份善良,这份先人后己的情操。如此的姑娘,如何不让人折服,“谢谢你,悠儿,我知道该怎么做!”
伊悠儿本来还准备了一番大道理准备要说服林副将,谁知他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倒是让伊悠儿有点不知所措。
林副将柔柔对着伊悠儿笑了下,便抬头换上一脸严肃认真,“来人!操兵,备战!”
沧月和白歧终于是战上了。林副将没有让战场直接发生在西南郡,而是直接在天山的山道上伏击。让敌方进入自己的势力范围,等于已经输了一半了。
狭小的天山山道,狼烟滚滚,战马嘶鸣,杀喊声在山谷间回荡,竟比千军万马齐厮杀还要震撼。
林副将亲自领兵出战,这是第一战,他必须要亲自上场,是为了保住西南郡,也是为了防上楚凌寒的计谋。
上楚凌寒和悦悦站在天山脚下,听着上面战鼓雷雷,厮杀呐喊,悦悦的心微微有些揪紧。战争,意味着死亡。
“寒,林副将战败,损失的必然是西南郡。”悦悦这次有些不明白,他知道上楚凌寒要靠这一战彻底取得西南郡的兵权,只是以叶明诸的残暴,一战胜必然趁热进攻的。
“不彻底把叶明诸的军队引进来,就不能釜底抽薪。林副将就是想太多了,所以注定要输!”上楚凌寒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有些冷酷,有些嗜血。
悦悦望了上楚凌寒一眼,不再言语,只是静静望着那不见战场的天山山道。
“我会让伤害降到最低的。”上楚凌寒轻轻拨了拨悦悦的额发,坚定地说着。
悦悦柔柔一笑,她相信上楚凌寒会做到,也知道他一定能做到。
天山之战持续了三天了,在那条小小的战场上,两军交战了三天。为了不影响道路的通畅,战死的兵士的尸体全数都被抛进山底,两军只知道作战,至今竟然不知道两军的损失情况。
林副将浑身沾满血水,连脸上也是红红的痕迹,执着剑傲然且沉重地望着对面的叶明诸。整整三天了,这个地方展开不了大面积的作战,只能是分批作战。他们的军队擅长摆阵作战,这种毫无章法的对杀,可谓对谁都没有优势。
叶明诸嘴角挂着一丝残虐地笑,冷冷地盯着林副将,他也太小瞧了对面的这个人,竟然能以少敌多整整坚持了三天。看来要攻入西南郡也不是容易之事,不过,对他叶明诸来说,没有什么是不行的,西南郡,他势在必得!
两个人没有多言语,而是手中的剑再次向前一点,厮杀再次开始,第四天了,如果再不觉胜负,只怕没有士兵能坚持下去了,谁能忍受得了四天四夜不吃不喝不停地作战,身体迟早要负荷不了的。
两边的兵士都已经杀红了眼,现在已经是破釜沉舟了,只许胜不许败,只有胜利了才能活着离开这里。顿时一阵“杀”喊声,再次在山谷回荡起来,震得地动山摇。短兵相接,长矛对峙,银白的剑戟瞬间染红,溅起血色,染红了那片天空。
时间在等待中一点一滴地流逝。伊悠儿在军营中不停地走来走去,担忧的神色一览无遗。四天了,她如何能不担心。她都有冲动要去带兵去接应林副将了,可是,她没这个权利。这个林副将虽然太过忠心于铁木绝而有些少了自我,但是他本性善良,心中的抱负也不过是安邦定国,为百姓谋利。他不该就这么战死沙场的。呸呸,他一定会平安回来的。伊悠儿越想越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