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于伊悠儿的紧张与担忧,上楚凌寒却是一脸的冷漠,看不出任何情绪,而悦悦也只是淡淡坐着,眉眼间虽然也有担忧的神色,却没有太过显露。
“上楚凌寒,该怎么办?都快要四天了。你让我派兵去支援好不好?”伊悠儿再次求助地转向上楚凌寒,她不懂上楚凌寒究竟在打算什么,但是她知道上楚凌寒一定有办法。
“快了,再久,两军都坚持不了。”上楚凌寒低头望着西南郡的地图,若有所思。
“悦悦!”伊悠儿见游说上楚凌寒不成,转头向悦悦求助。
“悠儿,别太紧张了,我相信寒!”悦悦其实也是有些担忧的,但是她更相信上楚凌寒。
听到悦悦这话,再看了看上楚凌寒,伊悠儿那烦躁的情绪确实减轻了不少。现在她在这瞎紧张也没用,是要相信上楚凌寒,他有这个能力的。
营帐内又是一阵沉默,寂静得风声如雷刮过。
忽然,一阵喧闹如巨石投入湖中,打破了一方的沉静。隐隐的似乎有鸣金声。
上楚凌寒的嘴角勾起,“回来了!”
营帐外上楚凌寒早已安排了一队人马在等着做接应。一听到鸣金声,都迫不及待迎上去。尘沙黄土弥漫的路上,零零散散地奔回来几个兵士,一见到营帐便体力不支直接倒下。而疲惫的战马一道军营前,便痛苦嘶鸣一声,四肢跪下,再也站不起来了。
在零散的军队之后,是一身疲惫的林副将,血染着铜铁盔甲,看起来那么狼狈,却又那么伟岸。
“林副将!”伊悠儿二话不说,见到林副将便迎了上去,快速接住那摇摇欲坠的身体。这一段时间他们也算是共同为百姓奋斗的盟友,虽然还是为了铁木绝而吵架,可有些抱负,他们是如此的相近,伊悠儿已经彻底把他当朋友了。
林副将抬起疲惫不堪的眸子,想伸出手触摸伊悠儿,却浑身使不出一丝的力气,只能用力扯出一抹不算笑的笑容,“悠儿,我回来了。可是我,战败了!”他也是死命撑着回来的,他不能战死,为了西南郡,为了王爷,为了伊悠儿。
“回来就好,别说话,先休息一下。”伊悠儿扶着林副将的身体,知道他此刻已经虚到不行了。
“叫上楚凌寒,备战!”林副将深深看了伊悠儿一眼,将一块兵符塞到伊悠儿的手中,便支撑不住软到在了伊悠儿的怀里。他知道不能给上楚凌寒兵符,但是如果不想失去西南郡,就只能如此,就算这是上楚凌寒的计谋,也只能称了他的心意了。
上楚凌寒见状,立马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受伤的军士,一边指挥着做好防御,天生的那种威胁,那种领导气质,在这个紧要关头,竟没有人违抗,都按照他的口令一个一个来。也不管曾经有命令要排挤他,此刻,谁能有给他们指明方向,便是他们的救命稻草。
悦悦也丝毫不乱地按照着熬稀粥,看病疗伤,白衣穿梭在一群血色之中,全然不在乎那恶心的臭味,一个一个细心温柔地检查着,上着药。
此刻的军营,看似混乱,却井井有序。没有人有多一句的抱怨。
伊悠儿安顿好林副将,便拿着飞豹兵符给上楚凌寒问道,“要马上出兵吗?”伊悠儿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口,“可不可以,让我带兵?”
上楚凌寒没有笑,只是淡淡地望着手中的兵符,深深看了一眼,收进掌心。他要的,是不靠这枚兵符,便能调动这十万大军,不,只剩下七万大军了。
上楚凌寒深深瞧了伊悠儿几许,便淡淡点头,“好,不过,我给你一队人马。你没有作战经验,不能直接和白歧军交手,按照我说的去做。”
“真的?”伊悠儿没想到上楚凌寒真会接受她的请求,顿时兴奋得有些懵掉,不自觉双手抓着上楚凌寒的双臂,表达着高兴,“我一定会做得很好的!”
上楚凌寒点点头,表示对她的信任,不着痕迹一闪,甩掉伊悠儿的双手,走进营帐,开始部署一切。
西南郡十万兵力,林副将带了三万,回来了几百残兵,现在只剩七万,他要靠着这七万,赢了叶明诸的二十万大军。
兵法之道,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对付此刻骄傲自大的叶明诸,当下最好的,便是伐谋。天时地利人和,全在他这边,叶明诸错就错在,没摸清形势就进攻,犯了急躁,轻敌,和选错战场。
营帐前,兵士早已整装待命,偏偏出了伊悠儿带领的军队出发了,其他人却只能干巴巴等着,不由得等得有些心烦,他们是战士,宁愿战死沙场,也不愿在此当缩头乌龟。
终于,在等了三天之后,有个将领已经忍无可忍了,冲着上楚凌寒嚷了起来,“上楚凌寒,你若贪生怕死便滚回你的安全窝好了,我们兄弟们是王爷一手训练出来的,此生便是死,也要护住西南郡。你不下令出兵,我们兄弟们自己去。”
本来在营帐里研究着地形的上楚凌寒听到叫骂声,不怒,嘴角反勾起一抹笑,等了四天才骂,看来耐性也不是很差!
上楚凌寒起身遭到营帐外,一脸冷漠地望着面前的兵将,最后挑挑眉望向刚刚叫骂的那人,只看到那人心里发毛了,才缓缓说道,“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那人被上楚凌寒那种冷冽霸道的气势微微震住了,吞咽着口水吱唔了半天愣是不敢说出来。
上楚凌寒嘲讽地勾起嘴角,那人看到上楚凌寒那嘲讽的笑,不由得一阵羞愧,他是铁木绝的将领,怕什么,于是壮了壮胆,挺直了胸膛再次以对上楚凌寒骂道,“如今大军压境,你却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虚耗着,一旦上楚凌寒军入侵到西南郡,西南郡便要保不住了。都四天了,白歧军早就可以穿越天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