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米虫王妃:爷,给妞笑个
867400000140

第140章

这种驿站不是我之前见到的官驿,那是专门为战争准备的。打仗时,会有战报往回传,因为要求迅速,所以沿途会设驿站,送信的战士换马不换人,一路狂奔将前线最新的消息传回京城。

每个驿站,还会给送信的士兵提供水和粮食。

“他们不知道我是王爷,所以只会将我当作普通的送信兵丁,恐怕要委屈你了!”他在我耳边低语。

也是,三军大帅不在军营中,这消息要是传了出去恐怕会全军大乱,给敌人以可乘之机的。

“你为什么回来?”这是我最想知道的。

在前线打仗的大元帅,忽然出现在我面前,就算是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很匪夷所思。

“你的头……还疼吗?”他居然不直接回答我。

…………

“昨晚你在?”我瞪大眼,那我喝醉酒的丑态,他不是一丝不漏全看到了?

“母后寿诞,我每年都会送礼的,不过这次情况不同,出军营的时候遇到了点麻烦所以晚到了一点。还有我回来这事不能公开,所以只能晚上去看母后了。”他解释,“我一到宫里就听人议论,说你白天在宫里大出风头,所以就回府看了一下。”

我想起梦中那双有些粗冽的手,轻轻滑过我的面颊。

原来感觉并没有骗我。

我嘟起了嘴:“你想我怎么样,你又不在,不出风头,难道你还要我出洋相不成?我要是不出了这风头,你母后以后会更不喜欢我,在府里宫里我会更加没有地位。”

“有我在,你的地位就永远在!”他抬头看我一眼,低头吃饭。

“是啊,地位是在,不过就是再强暴我一次,然后让我在怡心殿外再跪上两个时辰!”我不无讥讽地回答。

有的时候,要自保,还得要靠自己。

“你还在怪我?”他停了了手,双目炯炯地看着我。

我低头,忽然有些局促起来,慌乱地扒一口饭摇头:“没有……”

“在你心里,其实一直怨我,是不是?”

“没有!”我否认到底。

“下次,我会把事情处理地更好一些。”他这样回答我,然后继续吃他的饭。

下次,还有下次?

我的火气委实不小,把筷子“啪”一声搁在碗上:“等你赶到,朝代都换了一个了,我这正妃的位子不知道换了多少女人坐了。而我,你大概只能在乱葬岗看到我的白骨,洒杯酒来纪念一把……”

“住嘴!”他阴沉着脸看着我,这次像是动了真怒。

我无视,觉得真的应该把话说清楚。

“我说的是实话,等你洒过酒以后大概就可以心安理得地爬上别的女人的床,也许那个女人就是杀了我的凶手……啊……”

“上马!”他粗鲁地架起我的腰就往马上拎,不复之前的温柔。

为什么之前我还觉得他转性了,挺温柔的?

错觉啊错觉。

这次的马跑得比之前快很多,快把我的骨架都给震散了。

好几次,我觉得会被甩下马去,只得紧紧抱着他的腰,不敢松手。

许久许久,他才放缓了马速。

“说到底,你就是像让我只有你一个!”他的声音闷闷的。

“你做得到吗?”我抬起头,仰望着他。

他沉了脸:“皇兄赐的女人,我无法拒绝!”

就知道会是这个答案。

“那你何不放了我,相信我,没有我很多人都会很高兴,我这个位子好多人多争着想坐!”

“这个位子只有你有资格坐!”他打断我的话。

“喂,我说你怎么就那么固执?”我嘟嘴,“你看,我们婚前都没见过面,没有感情基础,散了也不会有痛苦。到时候,你就找个可以和其他女人共同侍候你的,你又喜欢她的女人当正妃,不是两全其美吗?年轻人,要好和好散,呵呵……”

我干笑几声,发现其实我心里并不是那么想笑的,甚至有一点点想哭的冲动。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有种可怕的静默,然后他沉声道:“没有人比你更适合。”

呜,挫败!

我垮了一下肩,认命地把头埋在他的怀里。

接连两天,沐漓澈的脸色堪比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也不知道他是哪门子筋搭错了,事实上,该生气的人,是我才对吧?

固执的人,又不是我要休他,我现在是求他休了我呢,多给他面子啊。

我们连夜赶路,两天时间好像已经跑出了很长一段的距离。我累的时候,就趴在他怀睡觉,而他,就像个铁人一样,每天紧绷着神经不停赶路。

他都不需要休息的吗?

越靠近边关,周围的景象就越是荒凉。到处都是逃难的人群,背井离乡,很是凄凉。

又是一天夜深,我终于还是没有忍住:“云泽……”

“嗯……”

“你都不用睡觉的吗?”

“嗯!”

……

不冷不热的,到底是怎么了吗?我主动下堂求去,省得老给他惹麻烦,多好?

“沐漓澈!”

“什么?”

“你有对我有什么意见你提,不要这么不阴不阳的算怎么回事啊?就算要死,你也得让我死得明明白白吧?”

“什么死不死的,你可不可以不要老把死挂在嘴上,这样诅咒自己很好玩吗?!”今天怒吼,如惊雷一般在头顶炸开。

我……

“不是死就是白骨,还让我去洒酒,我们年龄差不多,要死也要差不多时间死!”

“……那个……我们年龄相仿吗?好像你比我大……十一……一岁……”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我可以感觉到有人的身子已经紧绷如石头。

身后的人忽然翻身下马。

“喂,你干吗?”我愣在马上没多久,便被他拽下马。

“休息!”他低着头,走上前。

我抬头,才发现不知何时又到了一处驿站。呃,刚刚光顾着跟他吵架了。

“给间房间!”他对着驿丞说一句。

“喂,凭什么给……”驿丞后面半句话被沐漓澈瞪了回去。虽说这里来的应该都是普通士兵,可是沐漓澈身上却有一股自然透露的贵气和霸气,让人不敢逼视。

在杭城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有收放自己身上气息的能力。

沐漓澈再不理驿丞,径自带着我往楼上走。楼上果然有间房间,有床有桌子。

他也不脱衣服,将我扔上床,然后把我搂进怀里闭上眼睛睡着了。

我嘟着嘴,看着这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男人,闭着眼睛的样子其实也挺好看的。

其实我没看到过他睡着的样子,之前我们都分开睡,山洞那次,他睡在我身后。洞房那次我累得没有时间看他。出征前一晚,他趴在我身上,头在我的颈窝里,我根本看不见。

现在看他睡觉的样子,其实还挺新鲜的。

睡着了,还皱着眉头,真的有那么多烦心的事吗?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眼,真让人妒忌,我怎么就没有这么长而浓密的睫毛?鼻梁很挺,嘴唇很饱满,却并不算太厚。

我伸手,轻抚他的额头,忽然很想抚平他紧皱的眉头。

六天的路程被沐漓澈用了四天时间就赶到了,我被安排在离军营骑马只需半个时辰的一间农舍里。

这间农舍已经被改造成了后方医院,陆续有前线的伤员送下来。

基本上,本着轻伤不下火线的原则,能送到这里的伤员都是重伤员。绑带和草药的味道弥漫,还有用来消毒的白酒,古代的医疗设备落后,这些都是最常见的伤药了。

空气中,除了药味,便是浓重的血腥味。地上的血迹用水冲了以后,便又有新的血迹滴上。边境地处苦寒,那些冲了水的血不久就结了冰,日子久了,地上便是又红又滑,所有的都要在鞋子外面绑上草绳来防滑。

我到了这里第二天,夜凰便随后赶到了。有了衣服,我终于不用穿着睡袍,披上沐漓澈的雪麾到处乱跑了。

只是地上滑,我的绣花鞋底极薄依然还是无法出门。

好在我性子本就不好动,于是在屋内吃好了睡睡饱了吃,比在蓝府的时候过得还自在。

我不知道夜凰是怎么跟王府的人说的,但是以他那寡言少语的性子一定是不会说得很清楚,我想等我回了王府,大概又可以听到很多诸如王妃神秘失踪的传言了。

我笑一笑,对于他人的评价我早已不是很在意。在意的话,我大概早就减寿十年了。

在这里,大家都对我很尊重,毕竟我是他们大元帅带来的女人。从这里,我不难看出他们对沐漓澈的尊重的,对于我这个忽然出现在后方的女人,没有人过问我的身份,只是无比地敬重我。

有夫如此,我是不是该感到与有荣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