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米虫王妃:爷,给妞笑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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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我笑一笑,叹口气,窝进被窝里。

这里比京城还要靠北,又植冬季,天气也不知道有零下几十度,就算是生着火炉,躺的炕上被烘得烫人还是无法抵御这三九的严寒。没办法,我只能选择每天睡觉,保存一些体温。

只是睡到一半的时候,常常会听到一声惨叫:“啊……”接着便是“扑通”一声,我便知道有人从冰上滑倒了。

没办法,就算是穿上草鞋也不见得就不会滑倒。

我叹口气,爬起来站在炕上从窗户上往外看,见几个人七手八脚扶起一个人来,往一间屋子里面走去。

我看看地上,果然是还是红红滑滑的一片,不见有所改变。

这让我想起我高中时期的学校操场,那个操场不是塑胶的跑道,只是泥沙。一到下雨天的时候,操场上常常会坑坑洼洼,一处一处的水洼很久都蒸发不了。后来学校便让人铺了煤渣在上面,吸干了水,再加上黑色的物质特别容易吸收热量让水分蒸发得特别快,冬天的时候,也不容易结冰,煤渣颗粒大,摩擦力就大,自然也不容易滑倒。

北风很大,我关上窗,看到夜凰正拿着饭菜走进来。

“夜凰?”我不知道这附近能不能拿到煤渣,不过试试也无妨。

“王妃!”他恭敬地低着头,好见外。整个身子好像这寒冬里的一尊冰雕,永恒无法融化。

“这附近有煤渣吗?”

“有!”

“下次他们冲完水的时候,让他们在上面铺一层煤渣试试。”不是学理工科的,对着这种原理其实知道得不多,但是我整天在这里吃了睡睡了吃好像都是这里的工作人员提供的,如果成功了,报答一下他们也是应该的。

夜凰点一下头就出去了。

大概过了有几个时辰的样子,几车由马拉来的煤渣就到了这家农舍。我听说,这里附近这样由百姓自发让出来的农舍还挺多。

地上用滚烫的水冲化了冰,然后铺上煤渣,再晚一些的时候,我就没再听到惨叫声了。

不错不错,第一次试验就这样成功了,我安心睡觉。

每当夜深的时候,夜凰都会在外间打坐,其实是在保护我。其实我一直在想,沐漓澈怎么会想到让他这个侍卫保护我,单独和我相处。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吗?难道他对他的侍卫这么放心,还是对我的魅力完全没有任何担心?

我想起睡在驿站的那一天,我轻抚上他的眉,然后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稳健有力的心跳缓缓睡去。在我回想来,那几乎是他的身份被揭穿以来,我和他相处的最融洽的一次了,他抱着我的时候,心跳并没有加速。

他不放我走,只是为了男人的自尊吗?

这样一个人人敬仰的男人,他的妻子却吵着闹着说要让他休了她,他那颗骄傲的自尊心想是受伤很深吧?

不知怎地,想到要离开他,我的心里就空得可怕,像是掉落无底的深渊,伸手不见五指,看不到任何人。

可是,不离开,又能如何?

他已经明确告诉我,他不可能拒绝皇上赐给他的美人,也就是说,我要的独一无二,他绝对无法给。

我无法想象哪一天我如果真的喜欢上他,然后眼睁睁看着他进了别的女人的房间,也许我会发疯的。

所以,在没有想到最好的离开他的方法之前,我只能先守护自己的心不受到伤害。失了身子,如果没有动心,就绝对不会受到伤害吧?

黑夜中,我抱紧被子,忽然觉得冷得可怕。

连着几天,前方抬下来的兵士变得少了,我听说战场上几乎已经出现了一边倒的情况,他们的沐王爷胜券在握。好多次,维拉特族溃不成军,离胜利已经不远了。

那些士兵说起这话的时候眼神中都充满了希翼,有士兵说:“仗打完了,我大概还赶得上过年!”说完这句话的第三天,他因为伤重不治死在了病床上。

人生,大抵就是如此,就算是充满了希望,下一刻的事情你依然还是猜不准。

夜凰有时候还会出去帮帮忙,而我,什么都不会,就真的只能在旁边看着,当我的米虫。只是这一次,我这个米虫当得似乎并不那么地心安理得。

夜凰给传来的最新消息说,最近几天大概会有一场大规模的战役,等打完了这场,沐家军的云骑营大概就可以完胜了,五天内肯定可以班师回朝。

然后,又该见到那个人了吧?

这一次,我重重的叹气。上次的气,他似乎还没有消完呢,真是小气的男人,我嘴角向上一翘,泛起一丝无奈的苦笑。

祈月朝人人敬仰的沐王爷啊,发脾气的时候,看上去更像个孩子。

我坐在屋子里过着日出也睡,日落也睡的日子,好像等待着什么,却有似乎很安于现状。结果,这天晚上,我却在黑暗中等来了几个黑衣人。

“你们是谁?”外面下过雪,月光清冷泛进纸窗,我可以看到黑暗中那几双晶亮的眸子。

“是她吗?”我听到一句话,很清亮的女音压低声音后发出来的。

“是她,我不会认错!”回答的是个男人,声音稍微有些暗哑,隐约的,我觉得有几分熟悉,却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我还来不及再问什么,就感觉一块布准确无误地捂住了我的口鼻,一股很浓重的药味传来,让我的意识陷入了模糊。

“夜……凰……”我迷糊地叫了一声,回答我的只有寂静的夜色和无边无际的黑暗。

——诅咒盗文的也一样昏迷的分界线——

等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入眼看,像是待在一个似蒙古包一样的地方。

白色的营帐,用竹子撑起来,旁边还放着一个小茶几,上面放着好几个碗,我闻了闻,是马奶酒和羊肉的味道。在云南的时候,我去过少数民族的蒙古包里,吃过现烤的羊肉还有后劲很足的马奶酒,记住了那个味道。

“他怎么还没醒?”营帐外暗哑的声音传来,透着阳光在营帐的幔布上照出两个人影,似乎在和人争吵着什么。

我的记忆开始慢慢恢复,刚才有人从天而降一般冲进我的房间,掳走了我。记忆中,我听到了似曾相识的声音,然后便失去了知觉。

那么,我现在在哪里?

外面的声音再次传来,是那个清亮的女音:“放心,我虽然下了很重的蒙汗药,但是绝对不至于弄死她!”

轻挑的话语,似乎根本不将人命当回事。

“你最好说的是真话,要不然这场仗,你们输定了!”

“如果有了她,这仗一定会嬴吗?”那个女人的影子抬起头,言语中似乎有些不信。

“你在怀疑我?”男人的声音有些邪魅,,“那男人如果不在乎她,将她带到军营里来做什么?沐王宠妻,整个王宫和沐王府都知道。有她在,这仗准赢!”

听到这里我要是还听不出什么,那我这十几年的书就是白读了,二十四年的人算是白做了。

我很明白,我现在一定是在维拉特族的营帐中,除了他们,还有谁在和祈月的沐王爷——我的丈夫打仗呢?

看来前方将士们带来的消息没有错,他们已经在生死存亡的最后一站了,所以兵行险着潜入祈月掳走了我,企图威胁沐漓澈。

那么是谁走漏的消息?

据我所知,虽然很多人知道沐漓澈带了个女人住在后方农舍,可是知道我真实身份的人,大概就只有两个——沐漓澈和夜凰。

如果沐漓澈不是白痴,他自己是绝对不可能走漏风声的。

那么就剩下了夜凰?

我想起来,他们进我房间的时候,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而依照夜凰的武功,就算打不过他们,也应该能支撑一会儿,可是,我在屋内没有听到任何打斗声。

难道真的会是夜凰吗?

我总觉得,要他背叛沐漓澈简直比让沐漓澈自己将消息透露出去还要难让人相信。

可是除了他,还有别人吗?

正胡思乱想,营帐的布幔被撩开,走进一个穿着织花片裙的女人,我不知道那个该不该叫裙子,前后一片,绣了很多花,一条条的,黑的,红的,白的,绿的,什么颜色都有。她的头发被编成一根细细的辫子,落在脑后,有些垂在胸前,大概有齐腰长。

长得倒是还算不错,和我以前见到的那些感觉上有些脏兮兮的少数民族居民有些不同。额头上是银链子挂着的玛瑙坠子,皮肤有些偏棕色,看上去很健康。浓眉大眼,嘴偏厚,眉宇间尽显英气,一张鹅蛋脸却又不失几分野性的美。

好个异族风情的美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