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帷幕落下了,烛火飘摇了,容光更艳了。
予汶扯下腰间的一方和田羊脂玉玉牌压在香案上,向紫鸢身上倾了过来。
紫鸢欲迎还拒,“皇上!皇上昨儿个在臣妾这儿,今儿个……”
予汶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下面,“朕哪儿都不去,就在你这儿了!她们哪及得上你善解人意?”
鬓云欲度香腮雪,粉腻酥融娇欲滴,两人正缱倦之际,只听内监高声唱和:“太后娘娘驾临漪澜轩!”
两人急忙理衣下榻,未及收拾齐备,华颐太后已经行至室内。
予汶拱手道:“儿臣给母后请安,这么晚了,母后尚未休息,定是有事见教了。”
紫鸢赧红了脸,急命小婢抱了褥子扑在椅上,请太后安坐,亲自奉茶。
“皇上若是出了一星半点的事儿,哀家可怎么活呀!总算祖宗保佑!”华颐太后细细打量着予汶的面色,向紫鸢摆手道:“哀家有几句话要和皇上说,沈美人,你回避吧。”
“是,臣妾告退。”紫鸢福了福,未及转身,予汶忽然伸手过来,拦腰将她揽了过去。
“什么大不了的事儿,还要沈美人回避?”予汶拿拇指轻轻揉搓着紫鸢的唇瓣,眉梢微微上挑,三分笑意和着七分轻佻,哪里有半点一国之君该有的威仪和庄重?
“皇上……别……”紫鸢如坐针毡,她自然不敢拂却予汶之意,只能忐忑不安的望着华颐太后。
“瞧你那德行,就不能好好坐会儿,陪母后说说体己的话?”华颐太后凤目微嗔,予汶依然抱着紫鸢,只正经不起来,“母后只管说就是了,朕听着呢。”
华颐太后叹了口气,良久,乃道:“你舅舅刚刚走,哀家一时睡不着,就想着来看看你。”
予汶了然一笑,似是早已预料到朱鹤轩会有此一招似的,“那,他都说了什么?”
“能说什么?还不是你玩的太过火了?”华颐太后看住他,“前一阵子,你借着他的名义请王侯公卿们的女眷入宫,恣意糟践,已闹的人声鼎沸,今儿个,又闹出这么一出事来?让你舅舅和一只小猫称兄道弟,那你掷母后于何地?母后也是朱家出来的人!告诉母后,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少干些荒唐的事儿来,不成吗?别的不说,今儿个当庭侮辱四王、六王就是不应该!士可杀,而不可辱!这点小道理,你都不懂吗?若是真看他们不顺眼,一刀杀了也便罢了,你如此戏弄他们,他们若是群起反抗,结果会怎样,你想过没有?”
华颐太后絮絮叨叨的训个不休,予汶凑在紫鸢的脖颈里又啃又咬,“母后与舅舅慎思明辨,自然想的周到。朕万事不过心,老是闲着,总要找些事情打发时间吧。”
“够了!”华颐太后陡然站起,长袖带起凌厉的气旋,桃花点水的茶盏掠过桌角,腾空飞了出去,“哦?你闲着没事,就把心思花到女人身上去了!?你就这么点出息?哀家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混账东西?”
予汶摊开手,很无奈的样子,“事事掣肘也还罢了,连享用个把女人都不能遂心,朕这个皇帝做起来还有什么意思?”
“你!你……你就闹吧!”华颐太后颤抖着嘴唇,点着予汶的额头,“你这般胡闹,这辈子都崩指望母后和舅舅将大权交在你的手上!”
予汶的手滑向紫鸢的小腹,“只要事事遂心,手里有没有实权也不当什么紧,那就有劳母后和舅舅为朕看守好门户吧,只望朕能生出个像样的儿子来,或可为母后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