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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这一日,风和日丽,天高云淡。李昊天忽然来了兴致,拉了朝云出来钓鱼。

翠微山庄的后面,有一方浅湖,名叫烟波湖,这里山清水秀,风景极佳,青山如屏,波上寒烟翠,碧沉沉的湖水幽暗如镜,倒映着重峦叠嶂,一群水鸟鸣叫着拍翅掠过湖面,岸上簇簇白色的芦苇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两人在湖边各自找了地方坐下,执了钓竿静心垂钓,在他们身后,铁鹰带了二十名侍卫远远的护卫着。

湖光山色,如淡笔画出的一幅水墨山水画,一丝钓线轻轻落入水面,荡漾起几圈波纹,转瞬间又恢复了平静。白衣如雪,不沾闲尘,紫竹长竿握在两人手中,闲散而适然。

忽然,水面泛起一圈波纹,一条鱼儿已经咬上了朝云的钓钩,朝云手中钓竿一提,不料,那水中的鱼儿猛的一挣,这一挣力气极大,那条鱼竟然未能浮出水面,反而差点将她带入水中。

朝云惊呼道,“昊天,快来!”

李昊天扔下手上的钓竿,快步而来,自她背后握住她的钓竿,两人一起用力,和那水中的大鱼全力抗衡,水面‘啪啪’泛起巨大的水花,那条鱼奋力挣扎着,竟然将想要将他们一起拖下水去。

随侍在旁的铁鹰连忙过来问道,“小王爷,要不要奴才来帮忙?”

李昊天额头隐隐冒出汗珠,他薄唇紧抿,“不用。”

他用力收紧手中的紫竹钓竿,那柄鱼竿顿时绷成了弯弓,如此再僵持了片刻,只听‘嗡’地一声,鱼线断为两截,那条大鱼一个摆尾,潜回水中。

朝云一边用丝巾拭去他额头的汗珠,一边低声问道,“昊天,你没事吧?”

那丝巾上幽幽的香气袭来,仿佛要透骨入髓一般,他的心头一荡,微笑道,“当然没事。”

不妨朝云已经拿起他的手腕,一探腕脉,试出他的丹田之中空荡荡的,根本毫无内力,朝云不由得蹙眉道,“你体内的余毒还未完全清除,为什么不跟我说?”

李昊天反手将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握在掌心,微笑道,“早就不碍事了,我自有分寸。”

朝云轻轻将手从他掌中挣脱,正色道,“不行,我们现在回去,我要给你看看。”

李昊天望着她道,“那金针之术极耗心力,你能行吗?”

朝云抬眸看着他,展颜一笑,“当然能行,我的身体早就好了。”

李昊天点点头,“好吧,那我们回家去。”

两人回到翠微山庄之中,朝云命红藤拿了医箱上来。

一只苍白修长的手伸出来,放到了药枕上,朝云轻轻将指尖放了上去,替他仔细把脉,过了片刻,她的脸上露出震惊之色,瞪着李昊天道:“你竟然强行将攻向心脉的毒性生生压制下去,重新散归气血,万一毒性压制不住,发作起来,随着血液逆流全身,你不想活了么!”

听了她的话,李昊天若无其事一般,只是看着她微笑,“有你这样好的大夫,区区药毒,能奈我何?”

朝云轻轻叹了口气,将药枕收起,复又细细的端详了一回他的气色,这才打开装有金针的布包,道,“你中毒已深,驱除起来恐怕有些困难,我要给你连续用针七日。”

李昊天的眉头微微一皱,“要这么久?”

“当然,若是在你中毒的当天施诊,三次就够了,拖到现在,当然要七次才行。”朝云答道,

李昊天苦着脸道,“不能少两次吗?”

朝云正色道,“少一次都不行。”

李昊天道,“从小到大,我最害怕的就是扎针了。”

朝云瞪他一眼,“你也会有害怕的东西么?”

李昊天失笑道,“当然,你该不会是早就知道我害怕这个,所以才故意报复我吧?”

朝云唇角微扬,忍不住斜睨了他一眼,“报复就报复,谁让你骗我来着。”

看到她脸上明媚的笑容,李昊天只觉得风和日丽,无限旖旎。

经过朝云七天的悉心诊治,李昊天体内的余毒终于慢慢驱除干净,只是他丹田之内,还是空荡荡的。朝云知道真气的聚集不能一时见效,只得劝李昊天暂且忍耐。

这日,天气晴朗明丽,朝云新洗了头发,一头乌黑的青丝,只用一支寸许长的羊脂白玉簪松松挽住,她坐在窗下为孩子绣一件肚兜,樱桃红的底色,绣出榴开百子的花样,一针一线尽是她初为人母的欢悦之情。

忽然,前院传来细密的脚步声,朝云抬头,只见李昊天提着一条大鱼,兴冲冲而来。

李昊天拎起手中的大鱼对她微笑道,“你看这是什么?”

那条大鱼约有三尺来长,全身黝黑,两根长长的胡须垂下来,圆睁着双眼,大嘴微张着,犹自挣扎不休,朝云见了这么大的一条鱼,也是吓了一跳,惊叹道,“今天钓的这条鱼好大啊!”

李昊天道,“你仔细看它的嘴。”

朝云细看过去,才发现鱼嘴上竟然挂着两条鱼钩,朝云蓦然想起十天之前李昊天曾经差点被一条鱼带入水中的事情,她诧异道,“难道这就是那条鱼?”

李昊天笑道,“不错,就是它!我苦守了它十天,今天终于把它给钓起来了!”

朝云蓦的转念,伸手就去探他的腕脉,只见他的丹田之中,已经隐隐有一股真气在流动,朝云不由得激动万分,拉着他的手一迭连声地叫道,“昊天,你的内力回来了!你的内力回来了!”

她含笑的眼眸清亮如天边一弯新月,那明媚的笑颜宛如孩子一般纯真,他一下子看得呆了,忽然扔下手中的鱼,一伸手,将她拥入怀中。

他垂下头来,不由分说的吻上她的唇,他的吻急迫而迷恋,带着不容置疑的掠夺,他的气息陌生而熟悉,朝云一下子僵住了,随即反应过来,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挣扎,他生出一种绝望的蛮力,只是不肯放手。他是如此的思念她,渴望她,他已经等了她这么久。

他灼热的嘴唇落到她的脖子上,亲吻****,她身上如兰似麝的幽香传来,他忘情的汲取着她颈间的芬芳,她身上的香气如能蚀骨一般,他的呼吸急促起来,伸手去解她的衣襟,急切间解不开,索性用力一扯,‘嘶’的一响,她的胸前衣襟已经完全敞开,朝云顿时慌得六神无主,奋力作着最后的挣扎:“昊天,不要……”。

他喘息着,加大了手中的动作,喃喃道,“你知道我等你等了多久吗?为什么不要?”

他的手拔开她贴身的粉色织锦小衣,朝云胸前肌肤露出,雪洁柔滑,映出荧荧之色。他更加迷乱,眼看着那贴身的衣物也已被他一把扯落,她忽然摸到刚才缝制的肚兜,她随手将上面的绣针拔出,带起一蓬银光,狠狠刺入那肆虐的手腕,李昊天倒吸了一口冷气,面目因这剧痛而扭曲,他咬住牙,将痛呼吞下,松开了她。

她一头如水青丝披散直落,黑鸦鸦的拖曳在乌亮如镜的地面上,宛如山中的精灵仙魅迷失人间,让人忍不住沉迷其中。

他的眼中仍有激情未褪的迷乱与企盼,他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呼吸仍旧是急促的,她紧紧揪着自己的散乱的衣襟,仿佛揪着自己的心,她面色惨白的缩在那里,他伸出手来,想去触摸她白玉一般的面颊,她本能的将头一偏,躲开了他的手。

她的心里泛起了麻木的疼痛,这一天,无可回避的,终于还是来了。

他的声音发着涩,“你是我的妻子啊,为什么不让我碰你?”

她的心上的伤痕纵横密布,迸发出令人窒息的疼痛。

她固执的别过脸去,眼泪静静的淌了一脸:“对不起,昊天,不要逼我。”

他的眼眸一敛,他的音调平平,但是却蕴含着可怕的怒气,“你说我在逼你?”

忽然,他转过身,直直的走出门去。

朝云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哭倒在地:大哥……大哥你在哪里?

你答应过要娶我,要爱我一辈子,不让我被别人欺负,可是现在,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