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务将老耿押回房间,他们一边搜查一边审问老耿,
“你太太呢?”
“找她干吗?”
“我们找她当然有我们的事。说,她在哪儿?”
“不知道,她现在变野了,每天晚上不知去哪儿混,我也难得管她。”老耿淡淡地说。
“你太太去哪儿,你会不知道?老兄,别瞒我们了,你的人把什么都交待了,你和你太太都是共产党。你太太去接头了,是不是?”
“笑话,我和我太太是共产党,老兄,这玩笑别乱开,这会吃官司的。”
“知道要吃官司你还干?”
“我们干了什么,你拿证据来。至于我太太,我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反正她不是安份的女人,我正等待她回来见律师呢。”
“见律师,有你见律师的时候,不过,不是你们之间的破事。”他转脸问房东,“你见过这两口子吵架吗?”
“没有,从来没有。”
“自己的太太每天晚上出去找男人,做丈夫的不吃醋,不吵闹,这谁信呀。”
“我们之间吵架干吗要别人知道,自己的太太和别的男人混,这事传出动好听么?”
“你别死硬了,让我来告诉你,你太太过去是电影明星,又是共产党,你也是,你们根本没有结婚,你太太天天晚上出去弄情报,你也在搞军火。这些我们都知道了。”
“知道了你还问什么。”
“我们还有不知道的,要你告诉我们。你不告诉我们你太太去了哪里也没有什么,我们等着。”
他的目光在房内转着,看到窗前的那盆红玫瑰,便叫手下端过来,手下走到窗边去端,老耿想去夺,却被人紧紧的按着,无法动弹,只好眼睁睁地看着那盆花被端下来。
“这盆花还很漂亮,这是暗号吧,这暗号可不高明呀。”特务让手下带走老耿,老耿知道出了叛徒,他并不害怕,只是担心冰儿会突然闯回来。
冰儿放弃了在歌舞厅,到另一个接头点,可是没有见到接头的人,她想一定出什么事了,想回家,却发现有人跟踪,冰儿立刻闪进一个小巷。冰儿敲开一扇门。一位妇女迎出来。冰儿走进去。一会儿,冰儿出门,她已经打扮成纺织厂的工人模样。
冰儿走到他们家里弄边,李大嫂拉住了她,李大嫂知道出事了,专门在这里等她,并将她带到李医生的私人诊所,两人警惕地望了望四周,轻轻敲门。李医生走出来,两人对了暗号,李医生让她进去,冰儿跟李医生进诊所。
“我见到了冰凝,她约我进了包厢,我根本不知道冰凝成了姓代的夫人,后来,我到接头点去接头,来人没有出现,我却发现有人跟踪。”冰儿说。
“你们的联络员张松叛变了,老耿也被捕,组织上决定让你离开上海。”
“什么,耿大哥被捕了,我不走,我想留在上海营救耿大哥。”
“不行,你的处境很危险,因为代主任怀疑稿子是你写的,你又和冰凝接触了,还有,你们的联络员张松的叛变,所以,你现在很危险。所以,你必须走。”
“好吧。”冰儿只好跟着李嫂再次离开上海。她跟着李嫂走进车站。望着上海市区的方向。默默地说:“泉哥,我走了,好好保重。”冰儿走向火车。
冰儿再次回头,望着大上海。她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回到大上海,再次与泉相见。
泉到报社辞职了,社长很意外,也希望他留下,泉记住毅的话,没有说关于声明的事,只是说他本来是学钢琴的,还是想做一个钢琴家,因此,想去乐团应聘。社长答应了他的辞职请求,他也觉得泉太冲动了,总会给报社惹麻烦,到乐团去弹钢琴还好些,免得又遇到那些事。
泉终于再度考上上海远东爱乐乐团,团长对他也很满意,再说,现在的泉是大明星,他也不管泉有没有上海户口了。
代主任怀疑到了冰儿,他觉得那些事情泉是不知道的,也写不出那样的文章,而冰儿和他跳过舞,听说冰儿与许多官员都跳过舞,更加怀疑冰儿了,恰好,他的手下抓了一个叫张松的共产党联络员,那人招架不住,很快招了,他便叫人到冰儿的家去抓冰儿,可是只抓住了姓耿的男人,而冰儿却漏网了。
他又听到大上海歌舞厅的人说冰凝找过冰儿,立刻把冰凝找来问,他没有问冰凝与冰儿说了什么,而是问冰凝,“你哥知道冰儿回上海过吗?”
“我不知道哥哥的事,我好久没有见过他了。”
代主任又问冰凝,“你哥是不是还爱着冰儿。”
冰凝很生气,“你是不是又要打冰儿的主意,我知道,你和她跳过舞。”
“跳一下舞又怎么啦?你真是。”
“那你问她干什么?”
代主任说:“你告诉你哥哥,让他去找冰儿,只要找到冰儿,他会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我们会成全这上海滩的一对金童玉女的。”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冰凝不知道代主任为什么要这样做,她也不知道,那天她把冰儿叫到自己的包厢去谈话也客观地掩护了冰儿,因为特务们正在跟踪冰儿,却见她和代主任的情人在一起,等这边套出张松的口供,而冰儿已经离开歌舞厅,然后坐火车离开上海了。
代主任没有告诉冰凝,冰儿是共产党,“我知道你哥很恨我抢了你,我也希望能为你哥做点好事,弥补自己过去对不起他的地方,我要给他们两人举办一场豪华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