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的眼神会杀人!李潇真切的明白了这个道理。潘晓莹双目放火,差点把自己引着了。不过,李潇立即明白过来,呵呵一笑,冲着徐大人、崔县丞及在做的众人说道:“学生就以这次与吴越莫坤的战斗为题作一首拙诗,文词生涩,诸位见笑。”
王锦嘿嘿一笑,阴阳怪气的说道:“李兄炒茶、制壶功夫一流,想必诗词功夫也是一流,我等洗耳恭听。”
两位掌柜冷眼旁观,各自执着酒杯,且听李潇到底做什么样的诗词。两位老先生则手捻胡须,笑眯眯的看着李潇,等待品味。
李潇心中笑了笑,心想:“大唐真的注重这诗词书画,不顾江山社稷、百姓安危了吗?打了一场仗,却被这两位富商讥笑,看样子还不如中了功名,夺得秀才有的巴结。世风日下,从上至下都愚昧头顶了,过不了多久大宋赵匡胤的铁蹄必将灭了唐国!”
虽然想到了未来,李潇却没有唉声叹气,过度忧郁。自己穿越到这是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命运的安排,怨不得什么。历史终归是历史,却也是人类创造的,到时候改写历史也为必不可!
想到此处,李潇豪情满怀,朗声道:“年少儿郎跨征程,扶摇直上追清风。胸怀九州凌云志,不负年华与苍生!”
这一首诗乃是李潇的真情流露,毫无遮盖,有一股铺面的豪气,令人心潮澎湃。
这时候的诗词,大多受到李璟、李煜的影响,属于那种多愁善感的类型,委婉含蓄。李璟流传的浣溪沙:菡萏香销翠叶残,西风愁起绿波间。还与韶光共憔悴,不堪看。细雨梦回鸡塞远,小楼吹彻玉笙寒。多少泪珠无限恨,倚阑干。这首诗词流传极广,但凡读书人都是十分熟悉。当今国主李煜,“才识清赡,书画兼精,尝观其所画林木飞鸟,远出常流,高出意外。”目前,他的诗词更加的广为流传,大唐各地都把他的词牌谱曲,争相传唱。
李煜比较经典的玉楼春:晚妆初了明肌雪。春殿嫔娥鱼贯列。笙箫吹断水云闲,重按《霓裳》歌遍彻。临风谁更飘香屑。醉拍阑干情未切。归时休放烛花红,待踏马蹄清夜月。全词声色豪奢,写的是宫中春夜歌舞宴游之乐,看似客观描写,实质上则隐含着国主对此极为欣赏的心理。从宫女晚妆后的明艳照人,到宫中到处充溢萦绕着的音乐和欢乐气氛,最后写宴游时欢乐而陶醉的情形,妙处是由歌舞饮宴的欢乐绚烂转向了清静淡泊,前浓后淡形成鲜明对比,既醉心于宴乐,又寄兴于明月,更显得俊爽超逸,高雅不凡。
所以,李潇做出如此石破天惊的诗句,自然引起了徐县令、崔县丞以及两位老先生的震惊。
王老先生十分激动,满饮了一杯清酒,感叹道:“自古英雄出少年,这番见识乃是天地之胸怀!妙极,妙极!”
崔老先生也呵呵大笑:“我大唐诗词多是委婉含蓄,似这等豪气冲天的诗句却如苍天白鹤,一飞冲天!”
王锦、刘盟冷冷一笑,坐在那里一言不语。李潇的诗句压过他们,心中自然不服。两位掌柜尴尬的坐在哪里,喝也不是、吃也不是,嘿嘿直笑。
潘晓莹惊讶的看着李潇,双目含山,青光莹莹,说不尽的欣喜,道不完的惊叹。出征之日,李潇力斗郭春海等人,荤的、素的都有,怎么看都想是江湖浪子所为,今天却做出这么一首豪情壮志的诗词来,着实令人惊喜。
潘晓莹端起就被,脸颊就像沁雪的梅花,散发着骄人的风采。“李公子诗词中充满了豪情壮志,身怀社稷、心系百姓,令人敬佩,晓莹虽是女子,却也被这首诗激荡起了报国之志。”说毕,手一扬、头一抬,樱桃小口微张,一杯酒满饮而尽。
“这杯酒乃是晓莹敬公子的,请务必接受!”一杯酒下肚,潘晓莹脸色犹如泣血的杜鹃、红透了的苹果,娇嫩欲滴,给人一种明艳不可方物的感觉。
刚才那位倒霉的王锦敬了两次酒,潘晓莹都没有喝,这一次却先干为敬,女人的心思简直不可捉摸!
望着潘晓莹火辣辣的眼神,李潇只好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有了李潇这首诗,气氛骤然上升了许多,徐县令哈哈大笑,两位老先生细细品味,不知不觉中天色已晚。两位掌柜起身告辞,却发现王锦已经喝的烂醉如泥。他直勾勾地盯着潘小姐,嘴中含糊不清:“潘小姐……貌……美如花,小生钦佩……”王掌柜吓得浑身哆嗦,赶忙叫人抬到衙门外的马车上,一溜烟回家去了。
徐县令命人备车,让崔县令亲自送两位老先生转回学堂。李潇面色如常,好像没喝酒一般,徐县令却有点微醺了,拍了拍李潇的肩膀,笑呵呵的说道:“李潇啊,七月初三是家母寿诞之日,我想请你过府一叙,你可一定要来。呵呵,到时候,我还需要你作一首寿词助兴呢!”
李潇连忙答应。堂堂的父母官求自己的事情,哪有推辞的道理?
徐县令见潘小姐还没有起身,心底早已清澈如水,步履踉跄的走到内宅休息去了。
众人散去,李潇赶忙告辞,却被潘晓莹留住:“李公子,你这就走了么?”
“我不走,难道还要住在这里?”李潇心想,面上却带着微笑。“与吴越交战用了三天时间,没有回家,相比家人惦记。”
“哦。”潘小姐轻叹道:“明天我就要返回金陵了,此一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再次见面。”
言语之中,流露出丝丝忧愁,十分伤感。
李潇劝道:“天下虽大,相逢却多。说不定那天,我的生意做到金陵,就会和潘小姐见面的。”
“是么,你可不要撒谎!”潘晓莹面露喜色,怔怔地看着李潇,莞尔一笑:“那一****劝你不要再做炒茶、制壶的生意,看来是错误的,我想你赔礼了!”说着,轻轻地施了一个万福。
李潇笑道:“这可不敢承当,我的茶叶、茶壶到了大宋赵匡胤手中,闹不好他一见欣喜,成了大唐每年的贡品,我的罪过就大了。”
潘小姐莞尔道:“你这坏人,总是在语句上占人家的便宜,到了金陵,虽然见不到你,却能够看到你烧制的茶壶、品尝你炒制的碧螺春,也算是对你这个坏蛋的报复。”
李潇怔在哪里。“你怎么有我的茶壶和茶叶?”
潘小姐嘻嘻笑道:“你忘了,我可是负责贡品搜集。自己留下一点,还是有这个权利的。”
中饱私囊,绝对的中饱私囊!
李潇无奈的叹了口气:“哎,防不胜防啊。”
“谁叫你太坏来着,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潘晓莹笑着说道。
两个人谈了一会,李潇告别。
送到门口,潘晓莹却流出两行清泪来。望着李潇远去的身影,她轻轻道:“你这个坏人,怎么就不明白人家的心思呢……”
出了衙门,却见何捕头早早的候在哪里。一见李潇出来,他赶紧走过去,拍着李潇的肩膀说道:“李兄弟不简单啊,连潘小姐都敬佩于你啧啧,刚才她的一杯酒,令人羡慕。”
李潇笑道:“何大哥说笑了,我一介布衣,哪里担得起潘小姐法眼。”两个人笑了一阵,李潇问道:“何大哥,这位潘小姐什么来历?为什么徐大人还要恭敬三分?”
何捕头也是惊疑,摇着头说道:“我只知道上次赛茶大会,潘小姐是受朝廷之命来义兴的,据说颇得国主赏识,乃是背景身后的人物,其余的我就不知道了。”
怪不得来到义兴县衙,如同自个家里一般。李潇心中恍然。
何捕头送了一程,李潇让其留步,却从怀中掏出十两银子,塞到他的手中:“何大哥,你每日操劳,俸禄不多,拿着这点银子给兄弟们打壶酒和。”
何捕头极力推辞,李潇却道:“我们一同上过战场,就是兄弟了,你若推辞,岂不是小瞧了小弟?”
若论嘴皮子上的功夫,何捕头哪是李潇的对手,笑着接下了。别说看在银子的面上,看在李潇知冷知热的面上,这个小兄弟交定了!
走到胡同口,却见一个人影站在夜色中孤独的张望。李潇定睛一瞧:不是雪儿还会是谁!
“雪儿!”李潇轻轻地唤了一声,却见这个人影禁不住颤抖了一下,急急地跑过来,扑到李潇的怀中。
“潇哥哥,真的是你么?这几天可担心死雪儿了!”雪儿嘤嘤啜泣,感受着李潇宽大的胸膛,竟然生出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来。
或许,这就是男人的力量吧!
“好雪儿,不哭了,我这不是平平安安的回来了么?当时事情紧急,我没来得及告诉你,还请你不要生气。”李潇劝慰道。
“无论你做什么,雪儿都不会生气的,你是我唯一的依靠!”雪儿抬起头来,两只眸子闪闪发亮,如同天上的繁星,闪耀出柔和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