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听,原来,站在眼前的这位就是领兵打败吴越军士的李潇,心下也有点犹豫。张路抱拳说道:“原来是李公子,我们兄弟有些个莽撞了,还请担待。我叫张路,兄弟张山,管辖这片青帮几十名弟兄。”
李潇冷笑着说道:“我不管你什么青帮、绿帮,到了我这一亩三分地都得变成白菜帮,谁敢来寻衅滋事,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张路后面的张山早就沉不住起了,呼的冲到李潇跟前,狠狠的说道:“小子,别说大话,有种比试比试!”
李潇嘿嘿直笑,一闪身,直接用出了前世学习的跆拳道功夫,一记老拳打到张山的鼻梁上面。
砰!
一声脆响,张山的七荤八素全部流了出来。“你,你不按套路出手!”
套路?老子第一次听说大人还需要套路。李潇暗笑。
张路一见兄弟受伤,挥拳欲上,却听门口一声大喝:“住手,反了你们了!”
何捕头风风火火的跑了出来,冲着张路嘿嘿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们兄弟,怎么,骨头痒痒了不是,要不要到县衙牢房里面享享清福?”
张路立即变了脸色,笑着说道:“哪里,哪里,我们兄弟前来祝贺李公子生意开张,没有别的事情,何捕头大人大量,我们下次一定不敢。”
李潇也笑着说道:“何大哥,完全是个误会,两位大哥前来维持秩序,交情深的很!这位张山兄弟,一不小心自己摔了一脚,我正想让他进屋洗一洗,清理一下淤血。”
一见李潇帮着自己说话,张路、张山感激地看了一眼。
“李兄弟的茶庄开张,见不得鲜血,岂能叫他进屋寻了晦气!赶快滚,要不然老子把你们抓紧大牢,少不得伺候的你们服服帖帖!”何捕头喝道。
“哪是,我们这就走,李潇兄弟,改日我们一定前来致歉,还望原谅小弟则个。”张路抱拳施礼,领着张山转身就走。
走出一段路程,却见李潇跟了上来,张路兄弟俩心中一凉,怔怔地看着他,不知道想要干什么。
李潇却从怀中掏出十两银子,放到张路手中:“两位大哥,出来混饭吃都不容易,这些钱先拿着,改日我再请你们吃酒!”说完,转身回茶庄去了。
张路拿着十两纹银,怔怔地呆在哪里。他看了看捂着鼻子的张山,跺脚说道:“兄弟,我们真是瞎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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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三是徐溥大人家母的寿诞,李潇即便再忙,这个日子还是记得十分准确的。自己大半年没有进学堂学习了,干脆在家自学。聚贤茶庄开张之后,李潇把一切事务交给李彤生和刘铁牛打理,自己除了出出注意,定期到茶庄巡视一遍,基本闷在家中苦读。这个时候主要学习《五经正义》,儒学多门,章句繁杂,每年的明经科举考试都以此为准。
前世小学六年、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大学四年,十六年寒窗不想又应验在了今朝,李潇心中苦笑,却也十分用功,饶是他记忆力极好,看过几遍,一些文章典故,倒也能够熟记于心。
为了徐县令家母的寿诞,李潇亲手制作了一个寿星老的紫砂壶,拄拐托桃、倚鹿伴鹤,栩栩如生。刘栓柱亲自把窑,烧制好了这把茶壶。
对于徐县令,李潇十分敬重,这位老爷子为官清正,铁面无私,是位大受百姓赞扬的父母官。
李潇起了个早,穿着整齐,把紫砂壶包裹起来,只身前往县衙祝贺。不成想,到了县衙,义兴城内的富商、名流纷纷前来,各执寿礼,正陆续的向里面走去。
徐大人满面红光,站在县衙门口迎接前来祝寿的宾朋。他的学友也有从外地赶来的,大都备了厚礼,以示祝贺。
李潇来到门口,躬身施礼,却被徐大人拉起来,大笑着说道:“李潇,这些俗套就免了吧!我早就和家母说了,说你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她老人家早就盼着你来呢。何捕头,赶快领李潇进去。”
何捕头领命,拉着李潇的手,笑呵呵的朝里走去。到了内宅,早已是宾朋满座,人声鼎沸。人群之中,有寒山学堂、怀远学堂的两位老夫子,有永胜茶行、四海茶行以及几家客栈、酒楼的掌柜,甚至,郭春海、刘士明等几位也坐在那里高谈阔论。
何捕头把李潇送进屋,直奔外面帮着徐大人接待客人去了。李潇寻了一个座位坐下,独自品茶。不一会,徐大人拉着一位和他年纪相仿的老者进屋。
他笑容满面的介绍道:“这位乃是本人的同窗好友,现任沿江巡检卢绛卢大人。”
众人纷纷站起来施礼,这位卢大人可是二品官衔,国主身边的红人。卢大人笑着摆手,众人落座。
卢大人笑道:“徐年兄,人员到齐,何不请老寿星出来,我们一睹寿星老的风采。”
话音刚落,珠帘一挑,一位鹤发童颜的老太太在儿媳和两位女婢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徐县令紧跑两步,扶住老太太,让在上座。坐定之后,徐溥领着妻子撩衣跪倒,给母亲磕头。
“孩儿愿母亲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话语简单却也亲切。
老太太高兴的把徐溥两口子拉起来,笑着说道:“你们也偌大年纪了,还行这些俗礼干什么。”
徐大人站在一旁,并不落座。他的身后,站立着一位年方二八的女子,生的面白唇红,娇俏可人。她也跪倒在地,口念贺词:“采薇祝奶奶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老太太连忙拉起采薇,笑呵呵的说道:“好孩子,有你这句话,奶奶年轻了不少!”原来,徐溥夫妇没有男丁,只生一女,名唤采薇。
众人纷纷祝贺,一时间热闹非凡。
人群之中,卢绛的身份最大,他给老太太施礼之后,献上了一副花开富贵图,乃是亲手所绘,花团锦簇,绝艳盖芳。众人纷纷称赞,老太太也笑得合不拢嘴,让徐溥收起来了。
众人纷纷拿出自己的贺礼祝贺,两家学堂的老先生合献了一副“寿”字。这个字却并不是他们所书,而是陈世钊写的,清瘦惊奇,别有洞天。
时下文风盛行,人们大多献字、献画,极具文化色彩。
轮到李潇之时,只见他把包袱打开,拿出寿星紫砂壶,走到老太太面前,跪下磕头道:“李潇祝您寿比天齐,可追日月!”
老太太一见这把茶壶,高兴的笑容如花,她小心翼翼的接过来,仔细赏玩了一会,呵呵笑道:“我听溥儿说起你多次,不想今日见到了真人,好孩子,长得真俊俏。”
李潇让老太太夸的有点不好意思,起身站在一旁。老太太对这把壶爱不释手,让儿媳小心存放起来。
李潇返回原座,却见王锦站在老爹的身后,似笑非笑,阴阳怪气的说道:“我大唐文气风靡天下,诗词歌赋才是高雅之物,这一把茶壶未免俗气了些吧!”
年轻人语气中足,声音不大却也让在场的人听得真真切切。众人纷纷转过头来,看向李潇和王锦。
王锦傲然说道:“我为老寿星做了一首联句,愿博一笑。”说着,渡了两步,脱口念道:“衣锦荣乡里,节比松筠劲。慈训堪名世,莱彩一堂锦!”
众人纷纷较好,就连卢大人也转过头来,看着王锦面露微笑。
李潇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既然人家打到头上来了,软弱不是李某的性格。他微微一笑,冲着老太太说道:“我的茶壶上面已经刻了一首诗,还请老寿星亲自念出来,让大家笑一笑为乐。”
徐溥的儿媳赶忙把茶壶重新递到老寿星手中,只见老寿星慢慢念道:“宝婺星辉自雍容,氤氲住气集门墙。教忠教孝益温恭,获画贻谋世泽长。”
老太太亲口念出,自然博得一片喝彩。李潇的这首祝寿诗,通俗易懂,暗藏为人处世之道,令人深思。
卢绛几位看着李潇,点了点头。这位卢大人早就接到了徐溥写给他与吴越一战的捷报,上面有李潇的名字,自然多多留意了几眼。
“这有何难,诗词虽好,却不是当场所做。我有一联,愿献与寿星。”压住了王锦,却有窜出个郭春海。那一日李潇气昏了他,自然心存不满。
郭春海纸扇轻摇,笑着说道:“不知道李公子能不能对上来,博大家一笑呢?”
李潇心中冷笑:这是挑衅。好,既然郭大先生送上门来,我不对的你烂了肠子才怪!
“我倒是谁,原来是郭大先生。你出对联我奉陪就是,如果我真的对不上来,就给大家讲个笑话娱乐娱乐!”
听说李潇要讲“笑话”,郭春海气得脑袋都大了。在众人面前他不好发作,只好压住火气,咬牙说道:“船载石头石重船轻轻载重。”
这明显的说明,他的度量好比大船一般,你李潇虽然有一时风采,终究在我的掌握之中。
李潇笑着答道:“尺量地面地长尺短短量长。”
寒山学堂的王老先生喊了一声好。“地面虽长,却被尺子丈量,下联堪称绝对!”
郭春海不依不饶,紧接着说道:“蚕作茧茧抽丝,织就绫罗绸缎暖人间。”
李潇丝毫不让,脱口说道:“狼生毫毫扎笔,写出锦绣文章传天下。”
郭春海冷笑道:“李不去子焉称木?”
这是一句嵌姓联,李潇的“李”字去掉“子”便是木。这种联句难度较大,对不好就要输下阵来。
众人纷纷看向李潇,却见他面带微笑,高声说道:“郭虽有口只谈天!”
众人大笑,李潇这对子,真是绝了!郭春海的“郭”字暗含“口”字,却只能谈天说地,没有真才实学。
郭春海脸色铁青,气呼呼的说道:“天上下雪不下雨,下到地上变成雨,下雪变雨多麻烦,老天不如只下雨!”
要说前几句对联属于学术上的交流,郭春海这句长联却是拐弯抹角的骂人了。李潇的名字中暗含“雨”字,上这里来祝寿,纯粹是瞎折腾,登不了大雅之堂。
李潇哈哈大笑,冲着郭春海抱拳说道:“郭先生大量,实乃李潇的先生!”
李潇无比鄙夷地施了一礼,朗声说道:“先生吃饭不****,吃到肚里变成屎,吃饭变屎多麻烦,先生不如光****!”
众人哄堂大笑,只把郭春海笑得三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两眼一翻,又昏过去了。
何捕头赶忙命人把郭春海抬出去施救了,气昏过去却要不了命,没什么大碍。
这个人的火气未免也忒大了点,几乎话就能气得昏过去,难成大器!李潇笑着低声说道:“郭先生、莫生气,气断肝肠无人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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