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时日,李潇刻苦用功、用心苦学,这些圣人文章早已熟记与胸。陶渊亭出了这么一个题目,难度颇大,但是,却没有离开书本上的知识,范围较窄。不过,三题合为一题,难度自然大了一些。
第一句,乃是《大学》中的首章,说的是做治国安帮这种大学问的方法在于,提倡和发扬正大光明的德行和德政,广泛地亲近民众和尊重民意,永无止境地追求至善至美,以至善至美为奋斗目标。第二句语出《中庸》,说的是为人处世,始终有自己坚持的原则,不偏不倚。第三句出自《易经》,原文为曰中为市,致天下之民,聚天下之货,交易而退,各得其所,意思是指召集各地的民众,聚集了各地的货物。交易之后,各自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就离开了。
这三道题说的是治国之道、为人之道和商贸之道,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陶渊亭让其合为一题,也有一定的道理。
这些文章李潇早就背的滚瓜烂熟,也全部吃透了其中的要义,想了想,便提作文。
文曰:圣经论大人之学,在于尽其道而已矣。盖道具于人,已而各有当止之善也。大人之学尽是而已,圣经所以首揭之,以为学者立法欤?自昔圣王建国,君民兴学设校,所以为扶世导民之具,非强天下之所不欲,而其宏规懿范之存,皆率天下之所当然。是故作于上者,无异教也;由于下者,无异学也。其道可得而言矣,己之德所当明也。
开头,李潇先说明要义,然后行笔如水,娓娓道来,只把两位先生看的是目瞪口呆。
别的不说,仅凭这篇文章,李潇的同进士便是货真价实了。
结尾处,李潇甚是畅快,提笔写道:人己之间,道犹有所未尽,而非所以为学之至矣。是则明德以求尽乎为己之道,新民以求尽乎为人之道,止至善以求尽乎明德新民之道,古人无道外之学也如是。
放下笔,优雅的喝了一杯茶,李潇笑着说道:“两位先生,学生此文可好?”
陶渊亭怔了半响,点着头道:“李潇,国主就是不赐你同进士,你也能够过了童子试,进入春闱试,高中进士。”
“大人过奖,过奖!”李潇做出这么一篇大论来,却依旧嘻嘻哈哈,抱拳说道。
陈世钊脸色微变,接着说道:“这一试算你通过,配做同进士。第三篇文章,我想以帝王之政为题,国家兴亡乃是帝王之责,天下苍生皆系于一人之身,治国之道、兴民之道,都是历代帝王的执政所在。李潇,你就以此题写一篇文章吧!”
陶渊亭微微点头,接过清泉先生的话头说道:“帝王之政重要,但最重要的还是帝王之心,齐家、治国、平天下的雄心!我想,你还是与师弟的题目结合,以问帝王之政与帝王之心为题,写一篇八股文章吧!”
陈世钊敲了敲桌子:“这道题不用香火计时,从现在到傍晚,做出来即可。”
“能不能先吃了饭再写?”李潇弱弱的问道。
“不行!”陈世钊毫不犹豫,铁面无私的说道:“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一直到傍晚!”
天啊!李潇心中无奈饿狂吼了一声,别无他法,开始考虑。这道题直追帝王临朝施政,可谓用心良苦。两位老先生出了这么一个题目,倒是让李潇始料不及。自己又不是什么治国安邦的大臣,那里有资格议论这些事情!可是,既然他们提出来了,只好迎着头皮冥思苦想。
日色偏西,李潇也来了灵感,面色如同春风扑面,提笔写道:何谓实政?立纪纲,饬法度,悬诸象魏之表,著乎令甲之中,首于岩廊朝宁,散于诸司百府,暨及于郡国海隅。
两个老头子正在哪里打盹,猛听得李潇嘎嘎一笑,顿时来了精神,连忙伸出脖子观看。
李潇运笔如飞,文思如泉涌,不到三炷香时间,便把三千多字的文章写在之上。
两位老学究看到最后几句时,竟然老泪纵横!一法之置立,曰吾为天守制,而不私议兴革;一钱之出纳,日吾为天守财,而不私为盈缩。一官之设,曰吾为天命有德;一奸之锄,日吾为天讨有罪。盖实心先立,实政继举,雍熙之化不难致矣,何言汉宣哉!
“哈哈哈……”两个人喜极而泣,大笑了一阵。陈世钊难得开口一笑,多年的愁云也散去多半,点着头说道:“师兄,你回朝之后,可上奏国主,赐李潇为状元之才!”
陶渊亭也哈哈道:“李潇能写出这样的文章,前些天几个大臣为了他写下的几十道奏折也值了!”
别的不说,两位老头子本来有隔阂的,李潇这一首诗词、两篇文章却使他们握手言和。当不当状元哪是别人的事情,再说,历代也没有不考试就赐状元出身的事情,自己被赐为同进士已经是最高级别了。
当晚,陶渊亭在借山吟馆住下,李潇便独自回家。两个老头子二十年未见,有的是话题可聊。
来到家门口,却见人声鼎沸,敲锣打鼓。李潇被国主赐同进士的消息早就传开了,街坊邻居、义兴名流纷纷前来祝贺。进士出身,这可不得了,祖宗有灵,冒得不是青烟,是熊熊大火。
雪儿眼见,眼神透过人群,看到了走过来的李潇,赶忙冲了出去。
李潇哈哈大笑,嘻嘻道:“雪儿好乖,哥哥抱抱!”说着,把雪儿搂在会中,大口一掌,狠狠吻了雪儿的耳垂一口。
“潇哥,这么多人呢!”纵然是有了那晚的周公之礼,雪儿依旧羞得脸色通红,何况,还有这么多人围观看着。李潇的这个举动实属难堪,可偏偏他就做的出来。
虽然害羞,燥的浑身发热,雪儿却始终紧紧地搂着李潇的脖子不愿意松开。
放下雪儿,李潇意犹未尽的舔了舔舌头,这才冲着众人抱拳施礼:“众位好友,多谢厚爱,李潇感激不尽!”
李彤生已经让刘铁牛在院子里摆了五六张大桌子,买了上等的酒菜,招待前来的客人。
“恭喜李兄被御赐同进士,以后还请多多提携小弟。”前来祝贺的人群之中,李潇十分熟悉,乃是被自己羞辱了不止一次的王锦、刘盟,这两个人平日里耀武扬威,今天却恭恭敬敬,甚是识礼。
李潇呵呵一笑:“两位仁兄不比客气,以后不守着众人给我出难题就是了。”
两个人脸色一红,同声说道:“惭愧,惭愧!李兄,这是一点小意思,还望笑纳。”
两个人各自掏出来一袋沉甸甸的布袋,至少有纹银三百两。李潇嘿嘿一笑,收下了。
有人送礼,这可是好事。
两个人见李潇收了礼,高兴的回道座位上,开怀畅饮。他们还以为李潇定会计较前仇,把自己轰出去呢,哪想潇哥儿有如此胸怀。
远远的,李潇却见两个人站在门口,踌躇不止,不知道要做什么。李彤生夫妇也看到了,走到门口一瞧,竟是前些时日与自己断绝一切关系的大哥。
“大哥、大嫂,还在这里愣着干嘛,赶快进屋吃酒!”毕竟一奶同胞,李彤生连忙拉着李彤明的手,往里面想让。
“兄弟,这……”李彤明脸色通红,手脚无措,愤愤道:“都是这天杀的婆娘挑唆,大哥我迷了心窍,以往的事情还请兄弟、弟妹勿怪。”
身边的胖女人也嘿嘿道:“兄弟,怪嫂子瞎了眼,错看了潇儿,我给你赔不是了。”说着,深深的施了个万福。趁着撅屁股的这个当空,李彤明一脚踢在她有大又圆的屁股上,喝骂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这不识时务的婆娘,早知道我就一只休书休了你!”
胖女人脸色通红,诺诺的说不出话来。
李彤生早就看出这二位在这演戏了,也不好意思揭穿,拉着两个人进了院子。
李潇冷冷一笑,又默默的摇了摇头。雪儿挽住他的胳膊道:“潇哥,大伯、大嫂也虽然做错了,但毕竟是一家人,你就原谅他们吧。”
李潇伸手在雪儿的两只小白兔上摸了摸,笑着说道:“看在老婆的面子,我就既往不咎了!”雪儿早就红脸,轻巧的跑开招呼客人去了。
不过,李潇给这个倒酒,给那个夹菜,却从未到这二位的桌面之上。再怎么说,李潇从心底还是有些憎恶的。不过,这两位却也脸皮极厚,坐在那里同众人推杯换盏。
一直到深夜众人才都一一散去。李彤生已经微醺,在李氏和李冉的搀扶下,休息去了。
内房之中,李潇正搂着雪儿,嘿嘿直笑,他眼神迷离,讲了一个吕洞宾戏牡丹的故事,顺带着脸摸带亲,把雪儿的衣衫一件一件的褪了下来。在柔和的灯光下,雪儿如同一朵天上的云彩,晶莹、洁白,柔似羊脂。
“羞死人了!”雪儿捂着眼睛,叫喘嘘嘘的说道。她微微发烫的脸颊已经羞得通红,额前的刘海已经有些散乱。雪儿口若幽兰,娇吁道:“相公……今晚你就当那吕洞宾,我就似那何牡丹,你可要好好的怜惜于我……”
李潇宽阔的胸怀早把雪儿覆盖,他力壮似虎,瞬间进入了雪儿的娇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