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猪掌柜和两班衙役听说李潇能够演习阴阳八卦、奇门遁甲,都纷纷的看向他。掌柜心中咯噔了一下,额头之上沁出了细细地汗珠。
李潇不慌不忙,转过身来,冲着大家说道:“我跟随终南山的一位仙人学习道术,善用奇门遁甲、阴阳八卦,通晓真假,也能够辨别是非。在大人允许的情况下,我就演示一番,揭穿这位升平客栈掌柜调换银袋的把戏!”
说着,冲着那位浑浑噩噩地县令笑道:“青天大人,可否借笔墨一用?”
县令兴致正高,无缘无故得了两个包裹,至少有二百两“银子”,况且,这位年纪轻轻地商人还有异术,有好戏可看。笔墨纸砚不成问题,就是就用县衙中的大印也有的商量。
县令点了点头,旁边的县丞递过笔墨。李潇接过来,提着笔说道:“肥猪掌柜,你有没有胆量让我在你的手心写一个字?”
掌柜大叫:“不要叫我的外号好不好!莫说一个字,就是十个字、百个字,我也不惧!”说着,有点犹豫的伸出双手。
李潇嘿嘿笑道:“别激动,这么着急干嘛,再说,一只猪蹄子就够了,那只缩回去吧!”
县令低头暗笑,两班衙役也脸色涨红,若不是县令在场,早就开怀大笑了。陪同县令老爷审案升堂,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新奇的审案方法。
李潇在肥猪掌柜的手心上写了一个“银”字,待等晾干之后,冲着众人说道:“这个字中我已经施展了发法力,还请肥猪掌柜在堂外的太阳底下晒一晒,若是没有调换了我的银子,这个字就会留在手上,若是调换了我的银子,那么,这个字就会消失。”
县令一听,赶紧喝道:“那什么……肥猪,你赶快到堂外太阳之下晒一晒,本官看看这位年轻人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张三、李四、王二麻子,你们三个人前往观看,看一看猪蹄上的字到底会不会消失。”
县令一急之下,也叫上了掌柜的外号,众人赶紧捂着嘴,嘿嘿直笑。可怜的肥猪掌柜只好慢腾腾地走到堂外,伸出手在太阳底下晾晒。
李潇冲着县令一笑,低声说道:“青天大人,还请你派人到升平客栈,把肥猪掌柜的妻子带来,从后门而进来到大堂之中,我自由妙计。”
“这有何难,只要能够了结此案,本官也不失留下一个智断银钱案的好名声。赵六,你赶快到升平客栈,把肥猪的老婆带来,从后门而进,直接带到大堂之上。”
赵六领命去了,不一会,便把一位比肥猪掌柜还要胖的女人带了进来。
“母猪?”李潇和县令相视一笑,想到了一处。
没等县令开口,李潇赶紧低声喝道:“母猪……刁妇,你丈夫已经招供,承认了调换银袋的事情,你招与不招?”
“冤枉啊,我们乃是本分经商,从来不做这种缺德的事情,你纯属诬告!”女人虽胖,声音却尖,好像杀猪的怪叫,惊得县令一阵蹙眉。
李潇却坏坏一笑:“你不着人不要紧,那你听我问一问你的丈夫。”说着,清了清嗓子,高声喝道:“肥猪掌柜,银字还在不在?”
“在!”肥猪掌柜被晒得昏头涨脑,听见李潇询问,赶紧应声答道。
胖女人冷不丁打了一个哆嗦,颤巍巍地看着李潇。原来,她把“银字”听成了“银子”,自然心中害怕。
“老母猪,你的丈夫已经招认,你若再不承认,我就请大人使用大刑了!”李潇看见胖女人的脸色不对,眼神中尽是慌乱,赶忙问道。
饶是老母猪再有毅力,可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李潇的语气中带有无尽的威严,早使她惊得六神无主,连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嗷嗷叫道:“饶命啊,我招了便是!”
县令一见招供,不失这个良好的时机,赶忙一拍惊堂木,高声喝道:“如实招来!”
“我家男人见这两位公子的银袋之中有三百两银子,便迷了心窍,用铜板进行了调换,还请大人明察。”
李潇冷冷笑道:“你说的倒也正确,但是,我的银袋中不是三百两银子,而是一千两!”
老母猪差点爬到地上,惊恐的看着李潇:“三百两银子分文不错,我家男人约过。”
这是,县令已经命人把肥猪掌柜叫了进来,夫妻二人一见,自然明白了缘由,不由爬在地上,抖如筛糠。这种营生干了多次了,没想到栽到了这位有点猥琐、有点无赖的年轻人身上。
肥猪和老母猪的肠子都悔青了。
“大人,小民的银袋之中确实有千两银子。这夫妻两个串通一气,承认了调换银袋之事,却还想昧下七百两银子,还请青天大人明察秋毫!”说着,李潇又把最后一个包裹掏出来,趁人不备,塞到县令手中。
“嘿嘿……”县令一笑说道:“哼哼,对付这种刁民我有的是办法。肥猪,你若再不承认,可别怪我动用大刑了。来人,将肥猪拖下去,重则四十大板!”
“大人饶命啊,小民确实冤枉啊,他的钱袋之中只有三百两,并无一千两啊!”肥猪不住的磕头,可衙役们哪听他在这里嚎叫,跑过来架起胳膊,就要动刑。
一见动真格了,肥猪掌柜也软弱下来,瘫倒在地,气喘吁吁的说道:“小民招供,银袋中确有一千两银子!”
“草包!”潘杰看了看瘫软如泥的掌柜,吐了口唾沫,无比鄙夷的说道。
“这不就结了。”县令微微笑道:“赵六,你跟随老母猪……胖女人回去取银子,当场还给这位公子。”
“当家的,你傻了,我们哪里调换过一千两银子。”胖女人尖声尖气,冲着掌柜喊道。
“傻你妈个头!我说一千两就是一千两,你要是拿不来,就等这给老子收尸吧!还不快滚,拿银子去!”肥猪掌柜终于忍不住,当堂骂起了女人。
赵六架起胖女人,瓮声说道:“走走走,拿钱去!你老公的命重要还是一千两银子重要?要我说,这位公子还是仁慈了一些,换成我,就说银袋中有三千两银子!”
“兄弟,够狠!”李潇默默点头:“若论耍无赖,你颇有我当年的神韵!”
不一会,胖女人拿来了一千两银子,当堂交给李潇。
“大人不愧为朗朗青天,小民佩服,在这么短时间之内智断了银钱案,定当流传于世!”李潇冲着县令抱了抱拳,走出县衙,和潘杰纵身上马,挥鞭而去。
“你们二人贪财心窍、罪有应得,念在知道悔过,又退回了银两,出堂去吧!”县令一拍惊堂木,高声喝道:“退堂!”
肥猪掌柜低头耷拉脑的出门去了,县令却三两步走进后堂,从怀中掏出李潇交给自己的三个包裹。
一层、一层又一层,当县令满头大汗的解开三个包裹,看到里面的石头时,气的暴跳如雷。他把三包石头顺势从窗户中扔了出去,恨恨地骂道:“奶奶的,当了一辈子猫,今天却栽到了老鼠手里!”
县令本想派人去追,可是,漫漫大路之上,除了一路风尘,哪里还有李潇二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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