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潘,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着急慢慢来!”李潇赶紧劝解。小潘带兵虽是好手,但是若论社会经验却十分缺乏。
小潘气呼呼的骂道:“咱们的银子被人调包了!刚才我去付账,没想到三百两银子被人换成了一袋子铜板,奶奶的,数来数去,不足二两银子!”
“原来是这样!”李潇在脑海中快速运转。这家升平客栈八成是一家黑点,自己被他们咬了一口,吃了黑了。不过,他却不慌不忙,沉思了一句,面带微笑的冲着潘杰说道:“这么说,你的身上还有多少钱?”
小潘彻底傻眼,什么节骨眼了,潇哥儿还有心思开玩笑?不过,见到李将军信心十足的样子,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地吞了下去。跟着潇哥混,看准的就是他的能耐。有了这个后盾,潘杰也就沉稳下来,从坏了摸索了一阵,掏出了几块碎银子。
“算来算去,也就这么七八钱银子了!那袋铜子我早就打在肥猪掌柜的脸上了,还留在客栈之中!”潘杰叹气道:“也是我粗心大意,让人钻了空子。”
李潇却笑道:“有了这番历练倒也不失一次机会,小潘,以后遇到这种情形,一定要沉稳淡定,尽快想出谋略,免得自己措手不及。”
小潘点了点头,站在李潇身后。
李潇看了看四周,低声说道:“你赶快拿着这些银两,购买十几幅手绢,我自有妙用。奶奶的,吃黑吃到我头上了,难道他们不知道我李潇的外号么?”
李潇吩咐,潘杰自然认真执行,不过,好奇心还是促使着他不由自主的问了一句:“潇哥儿还有什么外号?你到底有多少个外号?”
李潇差点一脚踹到潘杰的屁股蛋上:“你这家伙,我着急了,你倒不紧不慢了,赶快去,立即、马上!”
潘杰见李潇动真格了,立即屁颠颠的跑出去,几个眨眼功夫,便一阵风似的跑了回来,手中拿着十几幅手绢。
李潇接过来,瞅了瞅四下无人,赶紧倒墙角、路旁等处找寻了一些比较平整的石头快,然后分成三堆,用手绢一层一层的小心的包裹起来。
一层手绢打两三个死结,如此包裹了四层,将石块包裹的严严实实、丝毫不露。掂了掂,好像三包银子似的,每一包不下百两。
李潇让潘杰把三包石块放到包袱里面,背在身后,然后慢悠悠地说道:“从现在起你不要说话,看我的眼色行事。”说着,慢悠悠地朝升平客栈走去。
进了门,正见那位肥猪老板捂着腮帮子,正在那里哼唧。潘杰行伍出身,气急之下,拎着一袋子铜子打了过去,自然力道威猛。地面之上一滩鲜血,里面赫然排列着两粒大牙,骇人眼目。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升平客栈大人,待会一定要到县衙之中告你们的罪!”掌柜的不像昨天那么和蔼了,捂着腮帮子杀猪似的嚎叫。身边的几位伙计也都凑了过来,不过,当他们看到李潇恶狼般的眼睛时,都怔怔的愣在哪里。
这个人的气势好像一座大山,压得喘不过起来。再说,掌柜的一向贪财,没少贪旅客的便宜,银袋调包,肯定是他的杰作。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不理便罢。
所以,几个伙计想到这里,也都慢慢地退后几步,冷眼旁观。李潇环顾了四周,所到之处,伙计们都不由自主的低下头,不敢正视。最后,他把目光放在掌柜的身上,上下大量,冷声说道:“人活一张脸、树靠一张皮,掌柜的,你却堪比一头猪,不怕开水烫了!”
肥猪掌柜心中暗道:“他怎么知道我的外号?”
“我只有一句话,立即把调换的银两交出来,我们走人,你继续生意,若是不然,就同到县衙之中,请县令断案,辨别是非。到时候,你可不要后悔!”
掌柜嘿嘿一笑,指着李潇说道:“无赖之徒,竟然诬告我调换你们的银袋,即便去至县衙之中,你也有口难辩。”
我的等的就是这句话!李潇心底暗笑,便由众人引着,和肥猪掌柜一同赶往县衙。
到了县衙之中,潘杰击鼓伸冤,不一会,两班衙役手持风火大棍,分列两厢,县令生堂审案。
县令五旬年纪,面色清俊,面露倦色,想必刚刚起床。肥猪掌柜噗通一声跪倒,磕头说道:“大人为草民作主,这两个人诬告我调换了他们的银两,我冤呐!”
啪!县令一拍惊堂木,冷冷说道:“有何事情如实报来!你身边的是什么人,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李潇见县令询问自己,连忙走到近前,嘿嘿笑道:“大人不必动怒,草民有下情回禀。”便把银带调换一事从头至尾说了一遍。
“大人啊,草民乃是走南闯北贩卖茶叶的商人,此番住到升平客栈,没想到辛辛苦苦赚来的一千两银子就这么没了,你可要为我作主啊!”李潇假惺惺的挤出了两滴眼泪,惺惺说道。
肥猪掌柜一听,差点喷出话来:“什么,一千两银子,分明是三百两!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潘杰也暗暗吃惊:“潇哥急糊涂了吧?三百两说成一千两,我看,这位肥猪掌柜想要倒霉。”
李潇拿过潘杰背着的包袱,塞进怀中,不动声色地对县令说道:“大人乃是地方父母,人送朗朗青天的雅号,此番为小人做主,必将名垂千古,为世人传诵。”这个马屁拍的响亮,县令也微微颌首,表示满意。
李潇又慢慢地走到县令案旁,低声说道:“小民走南闯北,也算积攒了一些财富,调换的一千两银子虽然不是小数,但是,却也伤不了分毫,之所以与升平客栈打这个官司,是咽不下这口恶气”说完之后,瞅着别人不注意的当空,李潇迅速掏出一个包裹,暗暗地从桌子底下塞到县令手中。
“这个……呵呵,你们二人贩卖茶叶也不容易,赚点银钱更是难上加难,这个嘛,嘿嘿,本官可要好好掂量掂量。”县令把手中的包裹约莫了一番,自然眉开眼笑。
李潇嘿嘿怪笑,指着肥猪掌柜说道:“大人啊,这位掌柜在您的管辖地界作出这种事情,实在有碍体面,还请你严加惩治,树立威信!”
啪!县令一拍惊堂木,冲着肥猪掌柜喝道:“大胆刁民,还不如实招来!”
肥猪掌柜倒也守口如瓶,赶紧磕头反驳道:“大人不必动怒,小民有下情回禀。”
“有事朝上回!”两班衙役高声喝道。
“是是是!”肥猪掌柜好似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说道:“此人一派胡言,满嘴诬陷之词!试问,他存放银两,可有证人在场?若是以你所说,岂不是每一位住在我这里的客人都来说我调换了银袋?还请大人明察,还小民清白。”
县令一阵沉吟,冲着李潇轻声说道:“是啊,你存放银两,又没有证人在场,空口无凭,本官如何审理?”
李潇嘿嘿一笑,趁着这个当空,又掏出一个包裹,暗暗送到县令手中,坏笑道:“这个不难,我虽然经商,却自小在终南山跟随得道的仙人学过奇门遁甲、阴阳八卦,这位掌柜冤枉不冤枉,我自有分晓。”
看在沉甸甸包裹的面子上,县令喜不自禁,哈哈笑道:“原来你还是一位能人异士,这倒令人惊奇。只要你有这个本事,本官就准你当场演示,看一看真假。”
李潇心底暗笑,却面色如常,胸有成竹。潘杰瞪大了眼睛看着李潇,他知道:好戏就要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