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这朵望夫云,就是那公主的精魂所化,她是在山顶守望着她已沉入海底的情郎,久侯不至,遂在洱海兴起风浪,想找到深埋海底的情郎……
我听完这个忧伤的传说,不知为什么,浑身都冷了起来。
我抱着肩,站起身来,默然在山顶的嶙峋石间行走着,苦笑道:“当真,曾有个公主,在这里守侯她的夫婿么?”
“也许,只是因为这玉局峰会有这种预兆海风的奇怪云彩,才会被编出这样离奇的故事吧!但也许,确实存在过那样悲伤绝望的爱情,不然,又怎么解释为什么只这玉局峰,才有这样奇怪的云彩?信之则有,不信则无,你说是不是?”
柳沁笑着,从后环住我的腰,蹭着我的脖颈,温柔地亲着,再次让我心猿意马,将那莫名的担忧和冷意,渐渐弃之脑后了。
正亲呢时,柳沁的身体忽然一僵,抱着我的手臂猛地收紧,几乎要掐到我的肌肉中。
“柳沁!”我失声叫道,努力要将他推开,查看他的情况。
“影……”柳沁压抑着痛楚的声音,破碎地逸出。
接着,我真的听到了某种破碎的声音。
似是一种气泡,被针扎破了,嗤地一声响。
同时,柳沁收束着我的臂腕骤然一松,整个人便已软倒下来。
“沁……”我失措地揽住他迅速下沉的身躯,大声惊叫,只盼着自己的叫声,能平息住我自己的恐慌,让我迅速地镇静下来。
柳沁面色一片惨白,这两日好容易恢复一点的淡色嘴唇,又已和面颊一般,毫无血色,更映着唇角缓缓挂出的一缕鲜血,嫣红得怵目惊心。
而他的左手,正掩住他的右肩,同样嫣红的鲜血,从指缝迅速滴落。
我抱住他,慌忙扯开他的右边衣襟时,已看到他的右肩,突然多出了一个不断流血的洞,鸡蛋大小的洞,不像剑伤,不像刀伤,甚至不像从外面戳入体内的任何伤口。
从翻卷向外的皮肉来看,倒像是……
一股力道,从柳沁自身体内卷出,硬生生将皮肉撑破一般。
“这……这是……”我打着寒颤,想起九公子说的话……
柳沁至少中了五种毒,有一种,是他不能解的……
晴窗大祭司的生魂灵降,在柳沁身上下了血咒……
但柳沁醒过来这几日,一直都好好的,所以我劝慰着自己,那血咒,应该没有想象的可怕,或者,以柳沁的功力,可以撑住,不让它发作……
血咒……
会这样在柳沁的身体上,破开一个个血流不流的伤洞,直到受尽痛苦,流尽鲜血而死吗?
我胡乱撕着衣角,捆着那诡异的血洞,用力抱住柳沁似被抽去全身力道的躯体,低哑着嗓子说:“柳沁,你不会有事,对不对?”
柳沁露出微弱的苍白笑意,柔声道:“影儿,知道为什么那位公主死去了,还是等不到她情人的魂魄相伴么?”
我不明白柳沁此时怎么还会有心思提到那个传说,一边抱住他往山下冲着,一边随口顺了他的话问:“为什么?”
柳沁在我怀中微笑道:“因为她情人的魂魄被封印了,解去封印的唯一途径,是那公主的幸福。公主殉情了,永远得不到她的幸福,所以她的情人,永远被封印着,生生世世不得超生。”
我差点又要掉下泪来,破天荒地压了嗓子吼他:“你闭嘴!我是男人,不是公主,而你也不是公主的情人,你是我的师父,你是我的兄长,你是我结发同心的……爱人。你比我厉害十倍百倍,一定要一生一世地守着我,护着我,把我欺负得……不敢离开你半步……”
泪水终于飘落,滴落在柳沁的脸庞。
柳沁似给烫了一下,将头深深埋到我的衣襟前,却用微颤的手来摸我的脸,摸我湿滑的面颊。
他的声音,如云丝般在空中飘来荡去,虚浮得几乎抓不住:“影,你要幸福,不然……沁……不得超生……”
在那样明澈如玉的晴空,不该有泪。
可为什么雨后隐约的林中水汽,全都泊着一层泪水的咸与伤?
“是血咒。”
九公子把过柳沁的脉后,将头低了下去,涩着声说。
“赶快给他治!”我冲他吼,直接将他当日所说,不会治灵术之伤的话忽略。
除了九公子,我现在还能依赖谁?
“我只能止血治伤,别的我没法子。”
九公子沮丧道:“他的脉象根本看不出中咒的迹象,他现在的体弱,在我诊断看来,只是受了外伤而已。”
“那么,谁能治?谁能治?”我拎过九公子的前襟,高声喝问。
“小苏儿……我不知道啊!”九公子扁着嘴,掉下泪来:“你……你不该带了柳儿来救我,是我牵累了你们……”
林秋潇大步上来,拉开我道:“苏影,镇静些!”
镇静!
如果现在中血咒的是我,我可以镇静!
而我,宁愿中血咒的是我,至少还可以保全一个……
柳沁说,要我幸福,否则他不得超生。
他却不知,没有他,我已不可能幸福;而即便有他,我只怕也幸福不了……
我不敢告诉任何人,我每日每夜的害怕。
自从从那个见鬼的不老窟出来,我常做起自己呆在某个黑软的空间无法挣脱的梦,那种像呆在有弹性的囊中,或者被吞噬入某种怪兽肚中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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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又砸我臭蛋撒?砸了《迫君》九个,《风月》五个,怨念啊怨念!我只要花,不要蛋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