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惊醒,想用手去护那被人抓起的头发时,才发现自己的手脚依然被缚得紧紧的,一用力,唯一的后果,就是手中皮肤被蹭破了,可那点疼痛,已迅速被头皮上的剧痛掩盖。
当他对上幽暗灯光下,弦音那已经变形的脸,面临危险和屈辱的预感,忽然之间将头皮的剧痛也掩盖了。
“放开我!”楚宸低低叫道,却甚是无力。
在发现自己被欺骗了近五个月以后,弦音怎肯放过他?
挣扎,只是下意识的一种举动,悲惨而无力。
弦音却笑了一笑,终于恢复了几分惯常的儒雅,而眼神,却越来越邪恶。
他果然放开了楚宸的头发,甚至解开了楚宸脚上的链子,将楚宸的双腿向上托起。
明知徒劳,楚宸不能不继续挣扎,只听那裂帛声声,几乎撕在心口一般。
而弦音的唇,已在楚宸的脸与唇,很粗暴地亲吻,然后是啮咬,沿着锁骨,一路往下啮咬着那在烛光下泛着光晕般的白皙肌肤。
青紫的瘀痕,缓缓渗出的血迹,和楚宸痛楚不过的沉闷呻吟,让弦音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猛地咬住楚宸胸口某处,阖下齿关。
楚宸痛得身子直弓起来,墨玉般的眸光顿时黯淡,他咬着牙,缓缓吐字:“弦音,你会有报应!”
“报应?”弦音轻笑:“好,我现在就让你看看什么是报应,骗我的报应!”
他拿了随身的宝剑,只取了那剑鞘,硬生生地往楚宸体内塞去。
楚宸只觉五脏六腑都被那异物洞穿了一般,禁不住地失声惨叫,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
“骗我我很好玩么?很好玩么?”
弦音低低地吼着,冷笑着,慢慢转动着剑鞘。
痛到极点,楚宸拽紧锁住自己的铁链,一声声地干呕着。
一天一夜没有进食,他吐出的,只是透明的体液,再无一点固体。
而他身上的男子,满脸的欲望,已将脸色涨得通红,青筋毕露,再也没有半点原来的潇洒儒雅。
剑鞘越来越快地旋动……
男人的干呕和呻吟,凄惨而破碎……
男人身上的铁链晃动着,丁铃铛啷的声音,居然也是破碎的……
楚宸挣扎的力道,终于越来越弱,吐出的体液,也已有了颜色……
鲜红的颜色……
影,乐儿,终究不能够,再见上一面了。
你们好么?
你们好么?
我想你们,很想,很想……
无数的夜蝶,扑楞楞飞向透着一点烛火的窗户,一下又一下地撞着,然后一只接一只地跌落尘埃……
如同一地的碎锦……
晃动的铁链忽然地停滞住,楚宸的身体,整个的软倒下来。
而他的身上,那个可怕的魔鬼,依然在动作着,再不管他是死是活。
这魔鬼所想的,只是要狠狠地凌虐眼前的男子,惩罚他的辜负,耗尽他体内的每一分敏慧和不屈,让他成为一个可以让他尽兴的玩具。
玩具有没有生命力,的确,没什么要紧的。
苏影带了苏小乐回到兰陵城的暗设据点中,即刻与柳沁联手施救,强以内力护了他心脉,再找来名医,以药物针灸加以调理疏导,整整忙乱了两天,才觉苏小乐的情况渐渐稳定下来。
“真奇怪,兰陵离天音堡挺近,他们怎么没追上来?”
苏影虽是有些庆幸,却也不免疑惑。
这两天急着挽救乐儿小命,却也时刻在防备着天音堡三个厉害堡主来袭,谁知居然如此宁静,也可谓是怪事了。
柳沁一边安排人手再去打探天音堡去向,一边微笑:“他们?他们现在应该忙着内斗,自顾不暇吧?”
“内斗?”
柳沁冰晶般的眸子笑意盈盈:“刚传来的消息,天音堡大堡主弦音,急病而亡。”
“弦音?急病?”苏影已失声叫了起来。
前天剑气冲斗牛的弦音,会在两天内突然就急病而死?
那才是活见了鬼!
不过,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消息准确,弦音的确死了,天音堡目前一定正处于混乱状态。
“沁!”苏影坐到柳沁身畔,揽了他的肩,凑到他耳边,温柔笑道:“我们趁着他们混乱,再去一次天音堡吧!”
柳沁立刻翻起了大白眼:“去救你的旧情人?”
苏影忙陪笑:“就当是我的旧情人吧!现在也已和我们乐儿生米煮成熟饭了,我还能去碰他不成?但他落在天音堡那些人手中,又让人看出了原来是装病,只怕要吃大亏。”
这几****也着实为着楚宸牵肠挂肚,只是不敢在柳沁面前表现出来,生怕弄巧成拙;何况苏小乐一日未脱离生命危险,他也没法放下他去搭救楚宸。
想着楚宸素常温顺的性情,含笑的面容,甚至看来甚是茬弱的身体,他还真发愁死了。
天知道他们会怎么对付他!
而楚宸经历了那么多,能经受得住么?
如今苏小乐虽未清醒,但情况已稍稍稳定,他自然想着哄了柳沁一起,尽快去将楚宸救出来。
柳沁却只瞧着苏影的面庞坏笑,冷不防捉了苏影的脸,趁他不注意,狠狠地亲了他一下。
此时却是在屋外,人来人往的雪柳宫部众并不在少数,苏影不觉大窘,此时却有求于他,不敢违逆他,只得红着脸别开头去,低声道:“沁,等将楚宸救出来再闹吧!”
柳沁邪邪笑道:“楚宸救出来?你和我闹,还是和他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