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头翻脸不认人,挥赶着我道:“去去去,什么药不药的,老朽地药全被抢走了,哪还来什么药,快走快走——”说罢再欲钻进地窖里去。
我眼明手快,越过铺柜一把拽住老头的衣襟,怒喝道:“你想当天下日之下白抢不成,既然无药,那把我银子还给我。”
老头吓了一跳,没想到眼前这个唇红齿白,看似弱不禁风的我居然这么一下子就威严起来,被吓得愣了一下,但想到就我一人,不禁恶从胆边生,使劲地推着我的手,狡辩着道:“什么银子,老头可没看到什么银子,哪个看到了啊,你看哪个看到了啊!只要他说看到了,老头立马还给你,怎么样啊!看你一表人才,怎么就知道欺负老人家啊,快放手,放手!”
哼哼,以为我好欺负么?我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这种欺诈别人还满口胡诌的人,我冷冷地看着他,“别仗着自己年纪大,我就会放过你,你这种卑鄙行径也不知平日里坑害过多少无辜之人了,我生平最恨地就是你们这种人。银子先且不论,你今日若不把药给我,我会让你后悔惹错人了!”
看着眼前的老头空口白抢,我不禁又想起那时因为年幼,而被那个奸医骗光家产的人,想到这里,我的眼神更冷了,那冷绝的眼神让那老头不禁打了个哆嗦,嘴唇抖了几下,还想狡辩什么,这时,街上传来一阵吵闹。原本那些形色匆匆地人个个脸色大变,拼命地向前跑着,特别是那些轻年男子,极尽地将自己躲藏起来。与此同时,街上又出现了许多北齐的军士,对街上那些东躲西藏的男子是见一个抓一个,对于稍有反抗、誓死不从的人,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那老头的神色也是大变,想再躲进地窖无奈却被我死死抓住,不由急得直跳脚,拼命地求着道:“这位小哥,是老头不好,快放手,快放手啊,这些杀千刀的又来抓兵役了,老头马上就拿药给你,你快放手吧!”
老头拼命地求着,我冷冷地看着他,“药在哪里?”
“在地窖里,在地窖里,老头这次不骗你,定把药拿给你!真的,这次请相信老头,老头绝不敢再骗小哥了。”老头急得大汗淋漓,看他神情也不像在在骗人了。我冷哼一声,“你最好不要再骗人,不然我定叫那此北齐兵把你地窖翻个底朝天。看你究竟私藏了多少药材。”
“是是是,”老头连声应着,我终于松开抓得都有点酸痛的手,此时外面已乱成一团,几个男子走投无路,竟是直直地向我处在的药铺奔了过来。
老头想再躲进地窖却是不行了,几名军士已经追入铺中,抓了那几人就走。这时,一名带头的一个护军参领走了进来,看到柜后缩着身子的老头喝道:“老头,眼下国难当头,战事纷起,朝廷下令,凡是十六岁以上男子都得服役,披甲上阵,保家卫国。快叫你儿子出来,服从军令,若是私藏逃役,那是要就地军法处置的。”
老头顿时吓得脸色惨白,惊惧的眼神看了一眼药铺下的地窖,颤巍地说道:“老头、老头就得一个女儿,前些年已经出嫁了,没、没儿子啊!”边说着边不着痕迹地踩在地窖的出口上。
那护军参领两眼一翻,瞪着那老头喝道:“老头,你这种人我见多了,我劝你老实点,若不把你儿子交出来,那你就代你儿子去吧!?
老头的脸色白了又白,但站在地窖上的双脚却是纹丝不动,脸上的冷汗簌簌直落,仍是辩解着道:“老头确是——”
“爹——”老头的身子猛得一哆嗦,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爹——”我再唤一声,对着那差点惊晕过去的老头唤道:“爹,不要再说了,让孩儿去吧,孩儿已经长大了,现在国家正处于危难之中,我身为北齐人,理当为国效命,为皇上效忠,孩儿知道爹爹心疼孩儿,但是,爹爹不要再说了,让孩儿去吧!”
“你、你——”老头脚一软,扑撑在柜上,才没有当场摔倒在地,看着说得震震有词的我,惊惧地说不出话来。那护军参领一见,以为那老头是疼儿心切,受不得打击,哈哈笑道:“老头,你不是说你没有儿子吗?那这是谁啊?想不到你年纪一大把了,你儿子倒是生得如此俊秀,还如此地深明大义啊,哈哈,不错不错,老头,你也别太伤心了啊,你儿子一表人才,此去服役,若是立了军功,你小老头那可就大发了啊!”
那护军参领说完,挥了挥手,马上上来两人就欲将我带走,我忙道:“这位将军,老父辛苦将我养育这么大,在走之前,请容我与老父辞别。”
那头领看了我一眼,不耐地道:“你们文人就是磨叽,快点,快点!”
“谢谢将军!”我连忙谢过,神色悲泣地扑到老头面前,大声哀泣着道:“爹啊,孩儿不孝,不能再侍候您老人家了,您以后孤身一人,可要万万保重身体,等孩儿回来啊!”
“你、你——”老头的嘴巴哆嗦个不停,我突然猛得一把紧攥住老头的手,快速低声地说道:“你不用难过,我反正难逃此劫,你若真想感谢我,就帮我把药送去云来客栈,交于客栈老板,答应我!”我定定地看着他,手中勿自用力地攥着,周身发出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
那老头被我气势镇住,不由地点了点头,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就听到那护军参领不耐地喊着,“带走,带走!”两名军士过来把我拖走,我回头朝那老大声喊道:“爹啊,你别辜负了孩儿的一片心意啊,定要帮孩儿完成这最后的心愿啊!”看那老头身体又是猛得一颤,终于缓缓软了下去,跌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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