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太子狠狠地把我掼倒在地,头上的珠钗掉落在地,摔散了我的头,随后又重重地一脚踢在我的胸口,我当场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一边传来宫人太监的惊呼声,王公公抖着声音他那尖细地声音道:“太太太子殿殿下,您您手下留情,这是清宁宫——”
太子暴怒,也一脚把王公公踢倒在地,“清宁宫怎么了?这全天下都是本太子的,他郁清岚算什么?一个出身不明的野种罢了,他算什么?啊——”太子狂暴地踢着能踢到的一切,又冲过来抓起我的衣襟,恶狠狠地看着我,凶戾而阴森,“连你一个小小宫女都敢对本太子大不敬,今天本太子就让你死,看以后谁敢对本太子不敬,这个江山只能是本太子的。”
我冷笑一声,讥讽道:“你在害怕,害怕失去——”
话还没说完,“啪”,又是重重一巴掌落在了我的脸上,嘴里一片血腥,“来人,把这个贱人给本太子活活打死,就在这里,我倒要看看谁才是这里的主。”太子怒吼着,已经完全被愤怒淹没了理智。
哎,真惨,我把性命都赌在那个人身上的冷冽怎么还不来救我,再不来,我可能真的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我趴在地上抽着气,已经奄奄一息了,脸上是火辣辣地疼,还有胸口,可能肋骨都被踢断了吧,钻心地疼着,希望自己的付出物有所值,那也不枉我如此卖力地惹恼他了。
就在那如雨的木棍将落在我身上之际,冷冽出现了,带着一阵狂风扫落了那些内侍手中的木棍,冷冷地站在那里,他本就是一名杀手,站在那里,冷酷如冰。众内侍们被冷冽冰冷的眼神一扫,都不禁打了个冷颤,一时都畏缩着不敢上前。
太子大怒道:“一群饭桶,一个小小侍卫也敢在本太子面前张扬,全都拿下,快去。”
内侍们又一齐扑了上来,冷冽冷冷地看着,缓缓地将长剑拨了出来,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寒光阵阵,众人又被他冷峻的气势震住,我支撑着身子,拉住冷冽的衣摆,他蹲下来看着我,我忍着胸口的剧痛,用力吸了口气道:“你不能在这里杀人,快带我去三皇子那里。”才拼尽力气说完,又呕了一大口鲜血出来,冷冽伸手想给我擦掉,我摇头笑道:“快去三皇子那里吧!”
冷冽看着我,冷漠的眼里闪过一丝明了的思绪,弯腰抱起我,飞身就纵出了清凉宫。聪明如他,定能明白我的意思,心下放松,任由自己堕入了那沉沉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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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醒来时,已经是三天后了,不意外自己到了另一个陌生的地方,整个皇宫对我来说都是陌生的,所以在哪里都是一样的。看着莫言欲言又止的神情,我知道自己被放逐了。他应该会很生气吧,以一个宫女之身去闯祭坛,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我虽没亲眼见到当时的情景,但我也能想像。我赌了自己的性命赢了局势,却也就此失去了他。在大局未定之前,我终究是难见天日了。
莫言言扶着我到屋外的院落子里晒太阳,我才得以看清自己在什么地方。应该是在一所佛堂的辟静之所,能听见隐隐地木鱼声。心下了然,这里,果真是最安全的地方了。我站在院中,嗅着淡淡地香烛味,听着隐隐地木鱼声,心中那股浊气全消,不觉心神清明。又忍不住深深嗅了一口,却想牵动了伤口,疼得我呲牙咧嘴,低声咳嗽起来。
莫言言也从屋里拿了薄被出来,见此,赶紧扶我在躺椅上躺下,一边往我身上盖好薄被一边念道:“我的小姑奶奶,你别太用力了,你断的骨头才接好呢!不想呆在床上,就要听我的,躺在这里不要动!要不,我再把你扔到床上去。”
我虚弱地笑笑,“好,”闭上眼睛,安静地躺着,暖暖地阳光照在身上,好舒服,在床上躺了几天,人都蔫了,“现在外面怎么样了?”我缓缓地问着。
“还能怎么样,太子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众人都在传闻:太子是因为不满三皇子的风头盖过自己,为泄私愤大闹清宁宫,打伤清宁宫的总管,和重伤三皇子的贴身侍仪,据说这句侍仪还与三皇子的关系不一般呢。太子有失体统,皇上气到不行,强行勒令太子禁足三个月。现在整个皇宫都在传闻太子行为不检,就连朝堂大臣也有参奏表示对太子不满的。我还听底下的宫人们说太子甚至和后宫的嫔妃有染,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扯了扯嘴角,“是不是真的,只要人相信,就是真的。就算不是真的,恐怕也会有人想来做成真的,毕竟太子不检点是真的。”
莫言言啐道:“什么真的不真的,听得我都糊涂了。不过有一点我很肯定,你是真的差点挂了。你都不知道殿下——”莫言言又突然禁声,偷偷瞄了我一眼,见我没多大反应,才叫嚷着道:“哎,好大的太阳啊,哎哎,晒死了啊晒干了啊——”一边嚷着一边遁入屋内,不再出来了。
我又扯了扯嘴角,暂不去理她,她以为三皇子把我放逐是不要我了,怕我伤心呢!呵呵,这个莫言言!他把我送到这里来,一半当真是惩罚,处罚我的自作主张。一半是形式所迫,现在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知道了清宁宫里有个于凉意,胆大包天,私闯祭坛。太子与皇后娘娘恐怕是对我恨之入骨了,只怕此时是恨不得食我之肉,以泄心头之愤吧。
“难得清静啊!”冷冽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抱着长剑坐在屋外的廊上,一只脚还随意的搭在上面,闭目养神着。
我半睁眼看了他一眼,“你回来啦,有看到她吗?”
“恩,”他仍旧闭着眼睛,任阳光抚照在他的身上,“东西她收下了,很高兴,但听说你受伤,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