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大宫女——清凉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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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怎么办?怎么办?应还不是不应?留还是不留?我心慌意乱地想着,手足无措,三皇子看着我慌乱的神情,渐渐松开了紧握我双臂的手,脸色渐渐变得苍白,有些哀伤地道:“你、还是不喜欢这里吗?不想留在这里啊?是啊,在这皇宫之中怎么能找到自己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我已经是这里的人了,怎么办呢!”落寞的神情深深地呈现在他妖媚的脸上,也沉重的击在我的心里,那清冷异常的男子,何时脸上会有这样的神情了。

一生一世一双人?我睁大眼睛,不置信地看着三皇子,他怎么会知道,三皇子看着我不解的神情,苦笑道:“你可能不知道吧,你在梧桐树下与你姐妹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说你不信皇宫之内有真爱,你要的,只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停了一会儿,又缓缓地道:“如果你不喜欢,无法接受,我是决不会强迫你的,就像我以前对你说的:如有可能,我会让你出宫,去过你自由自在的生活。”

我想起那时飘落在自己身上的那片梧桐叶,捂着自己的嘴唇,眼里早已盛满了泪水,强忍着不让自己呜咽出声,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三皇子,他、他、他早就知道了,最笨的就是自己。三皇子,我怎么能伤害他,我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他,却不知自己早就已经伤害到他了。他说的自己不再纠结,原来自己早就带给他很多烦恼还不自知。我才是最坏的人,我才是。伤了六皇子,再又伤害了自己最爱的人。

三皇子轻轻抹去我的泪水,深深地道:“于凉意,应该是快乐的!”轻轻地在我额上一吻,“尽管艰难,但我会试着放手,我,希望凉意幸福!”说完,转身疾步而去。我看着他的背影,泪水一直潺潺而下,模糊了我的双眼。怎么会变成这样,不是应该这样的,不该、不该是这样,不是!

我伸出颤抖的手,想伸手抓住他,想再躲进他温暖的怀里,想开口唤住他,告诉他,我爱他。却始终什么也没做成,什么也没说出口,从头到尾,以为自己掩藏的很好,到头来,才发自己只是自欺欺人,原来,我一直都只是一个大大的傻瓜,给自己编了个天大的笑话。

似有一声叹息,冷冽的声音淡淡地传来,“你真的伤到他了,他看起来很难过!”我强撑的意志终于崩溃瓦解,捂着胸口那撕心的痛,瘫软在地,任泪水肆意着,一滴一滴地坠落,却怎么也哭不出来了,只是任泪水一颗一颗地掉落着。冷冽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到我身边,轻轻拍着我的肩道:“你不喜欢这里,他也不会强迫你,这,也许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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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没有了梦中那双温柔的大手,我睡得极不安稳,一直在做着恶梦,那个恶大夫的丑恶嘴脸,还有父亲的离我而去,“意儿,爹爹要抛下你一个人了,爹爹要去陪你娘亲!”还有六皇子的背影,“再见了,凉意!”君意的呼唤,“姐,跟我走吧!我们回家!”突然三皇子出现了,他冷冷地对我说着,“你走吧,本殿下不需要你!”不!不!不要!我伸出手想抓住他,“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反反复复,我低声哭泣着,不安地扭动着,汗水浸湿了我的衣裳,残酷的事实摆放在我面前,三皇子,他真是不需要我了,我啜泣着,心痛着,自由,自由,自由真的是我的一切吗?还是我对三皇子的爱不够深?是这样吗?是这样吗?

第二天醒来,莫言言一脸担忧地看着我,我淡淡地笑道:“怎么了,那样看着我?”莫言言叹了口气道:“你还是不要笑了吧,笑得比哭还难看。”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有那么难看吗?”

“你自己照照镜子吧!”莫言言搬了铜镜过来,放到我的眼前,一张惨白地无丝毫血色的脸出现在我的眼前,连嘴唇也是极其苍白的。我喃喃道:“怎么这么难看呢!这样可不行啊,我还得去给静月大师抄写佛经呢!”

莫言言把铜境放在床上,担心地道:“凉意,你没事吧!你可不要吓我啊!”

我笑道:“我会有什么事,你别瞎担心了,快去给我拿些胭脂过来,”我拿起铜镜又左看右看看道:“这张脸怎么看着让人渗得慌呢!言言,要记得给我多扑点粉啊!”

“凉意,我看你精神很不好,今天就不要去了吧,我呆会儿去跟大师说一声,我带你去散散心,好不好?”莫言言看着我,小心地说着。

我瞪了她一眼道:“你不要这个样子好不好,我真的没事,再说我答应了静月大师每年天去给她抄写经文的,我怎么可以食言呢!你不帮我我自己来好了。”说完,抱着铜镜,从床上爬了起来,坐到梳妆台桌前翻着前面一堆的胭脂水粉,翻了半天也没找到。

“是哪个呢,怎么找不到,言言,你来帮我看看好不好?”我喊着莫言言,手也仍旧在台上面找个不停。莫言言叹了口气,走了过来,拿起中间的一盒胭脂递给我,我高兴地道:“哈,言言果真厉害呢,一下子就被你找到了,谢谢你啦!”

我打开胭脂盒,往自己脸上一层一层地抹上胭脂,看了看,似乎还不够,脸色看起来还是那么的惨白,又继续抹着。莫言言在一边看不下去了,夺过我手中的胭脂盒,喊道:“够了够了,你看你都成什么样了,”生气地把胭脂盒扔在台上,扳着我的肩膀冲我大声吼道:“于凉意,你够了没有,你给我清醒一点,你不要这个样子好不好,你想哭,想闹,我陪你,我陪你哭,陪你闹,行不行,只要你不要这个样子。”

任凭莫言言使劲地摇晃着我的身体,我看着她,怔怔地道:“言言,你怎么啦,为什么这么地歇斯底里,我看是你不太对劲吧。”又重新拿过胭脂,继续抹着。莫言言无语,怔怔地看了我良久,默默地接过我手中的胭脂,“还是我来给你抹吧!”我怔怔地看着她,“你不生气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