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大宫女——清凉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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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莫言言拿了手帕把我脸上的胭脂擦掉,又重新往我脸上抹着,淡淡地道:“如果这是你的一种发泄方式,我陪着你。”我又怔了一怔,眼泪差点就滚落下来,又生生地憋了回去,笑道:“莫言言,你真是个好姑娘。”

“你现在才知道啊!”莫言言斜睨了我一眼,双手仍在我脸上忙个不停,“好了,这样总算好看多了。”

“我看看,我看看,”我急切地把脸转向台上的铜镜,只见一张圆圆地鹅蛋脸双颊晕红、蛾眉敛黛、神清骨秀,莫言言的技术真是可圈可点,恰到好处。“太好了,就是这样,谢谢你了,言言。”我对她展颜一笑,“那我走了啊!”起身就欲往外走去。

莫言言忙拉着我道:“你干什么,你就穿成这样出去吗?”

我低头看了看,身上只穿了件白色亵衣,脚上连鞋也没穿,我不好意思地笑笑,“真是糊涂了。”

待我一切搞定,莫言言终于允许我出门了,在院落里,我意外见到了冷冽,我朝他笑笑道:“真是难得啊,你今天怎么出来这么早了?”

冷冽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道:“可真让人担心哪!”

去,讲得什么话,我不理他,摆了摆手,道:“我走啦!”莫言言从屋里冲了出来,道:“我送你过去。”我看着她,没有拒绝,转身就朝外面走去。莫言言马上跟着我出来,一直送我到了静月庵的山门前,我叫她回去,她不依,硬是看我到了静月庵了大门前,开始敲门时,她才一步一回头地走了。

到了静月庵,依旧是那昨天给我开门的那个老尼迎了我进去,“大师正在做功课,已经吩咐我把经文置于正殿的案上了。”

我向她道谢,“谢谢大师,那凉意叨扰了。”那老尼笑道:“姑娘不用如此客气,我并没有正式出家,可不是什么大师,以后叫我李姑姑就好了。”

我恭顺地叫道:“李姑姑!”

李姑姑点点头,引我来到正殿,依旧是香火缭绕,李姑姑道:“此地平常甚少人来,庵内加上后厨的王师傅,只有我们三人而已。姑娘有什么需要,尽管向我说就是了。”

我点头称是,先在观音大士座前拜了三拜,焚香净手之后,才在正殿左边案前的蒲团上坐了下来。打开佛经,原来是《妙法莲华经》,我打开先看了一段之后,这才提笔沾墨,细细书写起来。

李姑姑什么时候送来了清茶我都不知,只是一心地抄写,孜孜不倦,内心也渐渐地清明,正当我抄写正酣的时候,静月大师出来了,在我身边静静地看了一会,道:“很好,初写黄庭,恰到好处,字体秀逸,行云流水,看得出是有功底的人。”

我这才发现静月大师站在身边,忙收笔,站起来行礼道:“大师安好!”

静月大师手执念珠,向下摆了摆道:“不必多礼,此景甚好,继续写吧!”

我点头称是,又重新落定,执笔继续抄写着。静月大师也在右边的蒲团上坐定,闭上双目,左手捏着佛诀,右手转着念珠,低声颂经着。

从此,我就每天开始了我的暮鼓晨钟的生活。因为抄写经文的缘故,我的心也渐渐清明,不似以前的疯癫样,但每天晚上却还是恶梦连连,每天早晨,莫言言总向我抱怨,我的枕头就从没干过,我也是淡淡地笑着。莫言言见我情况好转了些,才没那么死死地看着我了。

我很感激莫言言,虽然她什么都没有说,但我知道她是担心我,她只是用她的行动在表明,我却只能记在心里了,我不能说,不能去想,这么久了,我的心依然疼痛如初,夜夜都难以安眠。我知道,是老天在惩罚我,我是该罚呢,做了这么多十恶不赦的事情。

君意在其间又偷偷地溜来看了我几次,我什么也没有跟他说,他只是说我的气色不太好,要我多注意休息,说还让我等一段时间,等到合时时机,他就带我走,离开这里。君意,我那单纯的弟弟啊,我说过我们以后要永远地生活在一起的,一定会的,一定。

我揪着自己胸前的衣服,缩成一团,泪水又如流水般淌过,清岚,清岚,我胸口又是一疼,想起自己伤害了他,已经不配再念他的名字了。想起那他哀伤的神情,“尽管艰难,但我会试着放手。”我、我、我怎么能如此伤你,怎么能。“殿下,殿下,对不起,对不起——”我喃喃呢语着,心如刀绞。

我在屋内伤神伤情,却不知此时院落外也有人在怔怔地望着我的窗格。(无痕思来想去,觉得还是交待一下好些。以下第三人称。)

三皇子静静在站在窗前,听着屋内传来的声声低喃,还不时夹着微微啜泣声,手不由自主地抬起,多想就此不顾一切地冲进去,把那痛苦的人儿紧紧搂在怀中,低声安慰。从是想到以后,他的手又僵在的空中,握掌成拳,手掌应太过用力隐忍而青筋突起,迈出去的脚也沉重地收回。

疾步出了院落,一拳狠狠地打在石壁上,手掌上传来的痛意并不能掩盖住胸口的痛楚,三皇子忍隐地闭上双目。突然侧首,冷冷地道:“出来!”

只见浓浓的月色中,冷冽抱着手中的剑从阴暗处缓来,神色清闲地靠在三皇子旁边的石壁上道:“她痛苦,你也不好受,何苦如此。”

三皇子收回在石壁上的手,面对着大圣皇城,负手而立,“她如果不自己心甘情愿想留在这里,没人帮得了她。尽管现在痛苦,但是比起以后她一生的不快乐,这些痛苦是必须的。”

冷冽点头,又神情莫测地看着三皇子道:“如果,她不愿意,你真会放手吗?”

三皇子浑身一僵,缓缓把手抬起,放在眼前,像是只手遮住了前面山脚下的大圣皇宫。冷冽神情渐渐正色,不知觉得站直了身体,暗暗地道:“好迫人的气势!”在他眼里,此时的三皇子浑身充满了一种皇者霸气,天下唯我独尊。天下皇者的声音冷冷传来,“那我会扫平一切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