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哭现在对她还有没有用处,好些日子不曾用了,再试上一遍吧!想着,豆大的泪珠溢出了眼眶,顺着脸往下落去,一时间,宴执哭得好不凄惨。
看到宴执突然哭成这样,萧潋尘心疼地将小执儿抱起,放在怀里,亲了亲他的脸才说:“眉儿别吓坏了小执儿,我们的儿子是拿来疼的,别吓他!……小执儿,爹爹在呢,你娘只是说说而已,爹爹保护你。”然后用脸蹭了蹭他的小脸。
夏画眉见此,气急,“我教训我儿子还需要轮到你来管?”
萧潋尘却只是浅笑,安慰着宴执,然后说:“你儿子不也是我儿子,孩子都这么大了,还不承认?”
“你、你们!”一个个都造反了不成,这里可是她家啊!一个还是她儿子,另一个据说是她前夫。
“娘……”宴执憋屈地哭着叫她。
一听到宴执委屈的声音,再大的火也全给浇灭了,夏画眉瞥了眼萧潋尘,然后下床走近他们,将哭得很伤心的宴执抱进怀里。
“不哭不哭,小执儿最乖了,娘不打你就是,可是你要听娘的话,求你了,不要哭了。”他一哭,她的心就乱,所以只能安慰。
看来还是有点效果的嘛,宴执暗想:“娘凶小执儿,小执儿喜欢父皇,也喜欢爹爹,小执儿要叫叔叔爹爹,娘、娘你答应小执儿嘛。”将自己挂满泪水的陶瓷小脸凑近夏画眉的眼前,让她看清自己委屈的模样。
“……不、不行!他又不是你爹爹,你父皇才是。”夏画眉抱着宴执往后退了步,抬头看着前面萧潋尘眼里的失落,心里又有个地方被触疼了,酸酸的疼,开始蔓延在心底。
复杂地看着那张温润如玉的脸,心里很是矛盾,很多破碎的片段她想努力去拼凑看清楚,只是待她想看清楚的时候那里烟雾弥漫,始终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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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呼啸。
屋顶上,萧潋尘搂着宴执在怀里,将一床厚厚的毯子盖在他小小的身上,担心他受凉,又将自己的白色长袍拉了些盖在他身上。
萧潋尘摸着他滑嫩温热的小脸,说:“小执儿冷了要跟爹爹说,受凉了可是要喝苦苦的药汁,知道吗?”他记得夏画眉每次喝药总是需要用哄的才肯喝上一小口,若想让她全喝光,那就必须用威胁的了。
“爹爹,小执儿不冷。”他的怀里很温暖,还带着玉兰花不甚浓烈的清香味道,很好闻,趴在里面无比舒服。
“嗯。小执儿你看,那方向就是北越的皇宫了。”距离虽然遥远,但还是能模糊地看出个大概来。
宴执一听到北越的皇宫又来了精神,探出小脑袋,顺着萧潋尘手指的方向看去,模模糊糊地可以看到一片庞大的楼阁。然后宴执伸出了小手比着,笑咯咯地道,“爹爹,北越皇宫这么小啊,小执儿双手就能将它拎起了。”怎么会有这么小的皇宫啊,那么他的皇伯伯不就是像蚂蚁那么小了?
听到他的童言,萧潋尘忍不住笑开,真是他的宝贝儿子,这么聪明。
萧潋尘也伸出手对着那遥远的一片华丽景色比化着,确实是有一种可以将那皇宫掌握在手中的感觉。“小执儿这只是近大远小的原因才会看起来像爹爹的巴掌大。北越的皇宫很大,很美,小执儿一定会喜欢的。”
闻言,宴执扭头趴在萧潋尘的怀里,疑惑地问:“是吗?可是小执儿看到的皇宫好小,里面的人都像蚂蚁那么小吗?”
“当然不是了,过两天,爹爹带你跟你娘去皇宫转转,小执儿就会知道北越的皇宫有多大了。”
“爹爹你真好!”宴执“啪”地在他的脸上落下响亮的一吻。
爹爹,真好听,特别是由小执儿叫出来的,清晰,微甜,还带着童稚。
“只是……”宴执的笑容隐去。
“怎么了?”他这两岁大的儿子看起来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让他不由得又是一笑。
“爹爹,小执儿没有帮到你,娘还是不让我叫你爹爹。”他不明白苏锦干爹和明镜干爹他可以这么叫他们干爹,为什么他老娘又不愿意让他叫萧潋尘为爹爹呢?
“你认了爹爹,爹爹就很满意了,你娘,需要耐心,所以爹爹会等你娘接受的。”
只是时日需要多久?一年、两年、三年,或是一辈子……
只要能一直在他的身边,他都愿意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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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白色的大床上横躺着一名如花似玉的女子。
微微嘟唇,时而皱眉,眼珠子凝视着窗外,一脸的疑惑。
而她,正是夏画眉。
都说萧潋尘才是她的夫君,是小执儿的亲生父亲,那么楚倾衣呢?这些年,他不也是她的丈夫,小执儿的父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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