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宫外黑暗的天空中冲起一束红色焰火,十分亮眼。
与此同时,宫中突然火光冲天,杀声一片。原本这该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政变,然而,刘牧虽不握兵权,却因生性多疑,而重金豢养了很多死士、杀手,此次太后寿筵,他也照例暗地里让他们乔装入宫保护,其中一部分人分布在养心殿。
听到刀剑声响,原本已有八分醉意的刘牧嚯的站起身,酒意散去三分。
“出了什么事?”他立刻责问身边侍卫打扮的跟随。
“属下马上去查看!”跟随也是不解,匆匆奔出长廊,可刚出畅音阁就被猎杀。
刘牧见人迟迟未归,惊觉不好,连忙同林燕南说道,“你快去调集禁军,肯定是有人造反!我要马上去养心殿,只要皇上在手里,一切都不怕。”
林燕南点头。
其实要在此时抓刘牧,简单,但是其背后豢养的死士不除,终是大患。必须先同他周旋,待他唤出所有死士方能动手。
出了畅音阁,外面的禁军集合过来,林燕南下令道,“贼子作乱,尔等随我前往养心殿保护皇上!”
“是!”
于是,一行人气势昂昂朝养心殿而去。刘牧带着随着的四名随从,被护卫着前行,当到达养心殿时,但见他派来的人还守在那里,似乎没有异样。
“宰相大人!”众人行礼,问道,“宫里似乎出事了?”
刘牧不答,反问道,“皇上呢?”
“皇上在寝宫内安睡。”侍卫回答。
刘牧明白,药中加有安眠成分,这一夜怕是不会醒来。正好!他立即下令,“你去把所有人召集来,不管宫中是谁作乱,但凡取其首级,赏黄金万两,平息政乱,全部封赏!”
“是!”那人领命,身形一闪就跃上房檐远去了。
见此情景,林燕南暗中诧异。一直知道刘牧养着一些死士,却没想到功夫如此了得,那……想着心中没底,既然是江湖中人,那,即使没见过燕北,也定听说过名号,只怕终究要坏事。好在以前他同这些人没怎么见,想必坚持一时还混的过去。
这时,紧挨着楚惜墨寝宫的若离听到声响,悄悄从窗户往外看,看到黑压压的人将养心殿堵的水泄不通,不过,还好林燕南在。为了不引起麻烦,她静静的躲在屋里,不敢出半点声响。
没多久,养心殿又聚来了众多黑衣,那些人参见了刘牧,就立刻有人对林燕南产生了兴趣。
“这位……是林将军?”看起来是黑衣的领头。
林燕南暗叫糟糕,当即不等对方先戳破,立刻拔剑喊道,“众人听令,拿下逆贼刘牧,杀死逆党,保护皇上!”
众军得令,立刻散开将黑衣团团围住。
形势突变,刘牧看着林燕南,竟一时无法反应,“你,你……”
黑衣人见状,连忙说道,“这位林将军与江湖上‘北飞燕’恐怕是同胞兄弟,二人长的一样!怕是大人还不知道。”
“北飞燕?”刘牧又是一愣。
“此人轻功堪称天下第一,有传言说,是当年号称‘云中鹤’的林云鹤的儿子。”
“原来如此!”刘牧不可置信的盯着林燕南,冷笑,“原来,你竟在老夫身边卧底十年!”
林燕南根本不理会,只戒备的盯着眼前的黑衣,他们才是难对付的角色。
“你们若胆敢上前,我就杀了皇上!”事到如今,刘牧也不再伪装,当即就要率人冲入寝宫钳制皇上。
“你是要捉朕吗?”蓦地一声轻笑,竟见身着龙袍的楚惜墨神采奕奕的从寝宫内走出来。与此同时,他的身后窜出几十名红衣蒙面的男子,看起来个个身手不凡,而且这些人的蒙巾上,都有鲜明的红叶标志。
“红叶楼?!”黑衣人认出来,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没想到,红叶楼居然管起朝廷里的事情!”
刘牧到了这一刻,终于明白之前太过大意,居然被算计的如此彻底!知道大势已去,府里定是保不住了,只求安身保命,再做计议。
看着他那瞬间苍老的神色,楚惜墨冷笑,“拿下逆贼!”
一声令下,黑衣人遭受全面包围,腹背受敌,又寡不敌众,很快就支撑不住。但所谓死士,是誓死也要保全主人。他们想由轻功好的人护送刘牧离开,林燕南看出端倪,立即下令弓箭手上前。
眼下无法逃脱,刘牧高喊道,“老臣一生为国,是先帝亲命的辅政大臣,就算无功,何罪之有?”
“罪?你是要朕给你看罪状吗?”楚惜墨扬手。
但见队伍散开,孙青淮亲率着人上前,将一个包裹丢在地上摊开,“启禀皇上,这些都是从刘府后花园的密室内搜得,其内珍宝无数,多为贡品,也有其私自与西齐、北周国君相通的书信,另外,臣还搜得龙袍一套。”
一席话,将刘牧的脸色变成酱紫,颤手指着那些东西,连声说道,“诬陷!纯粹是诬陷!老臣不服,老臣要上奏太后……”
“诬陷?”楚惜墨冷哼,“朕还有人证,是不是,林将军?”